任嘉退到一旁，和跟着穆寒来的阿姨点头示意。
    对方很慈祥五十岁左右，看起来和穆寒是熟识。
    “您好，我是这里的校长，我姓刘。”
    穆寒无意间望向任嘉，恰好捕捉到她突兀别开的视线。
    连脸上的微笑都没来得及收回。
    任嘉和刘校长坐到休息区。
    “刘校长，穆先生常来？”
    “嗯，他是个好孩子，任小姐跟着他不会错。”
    任嘉没有反驳，这时非要撇清关系只会让刘校长尴尬而无益处。
    “这里的孩子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他们被排斥无法在正常的学校生活，甚至很多人已经被父母放弃，可是在我看来他们一样是天使。”
    “浩浩很可爱，比很多正常人都要善良。”
    任嘉不吝夸赞。
    她听着刘校长娓娓道来，眼前是穆寒和浩浩的身影。
    窗外的阳光特意给两人镀上光，虚化了周遭的背景，柔和了穆寒映在任嘉眼中的人像，抹除了现实中的抵触与对立。
    这样的穆寒无形中拉近了他和任嘉之间的距离，虽然依然不苟言笑，身上却散发出一股人情味。让任嘉觉得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穆寒。
    整个下午过得静谧又美好。
    分别总会悄然而至。
    “刘校长，我给孩子们订的书今天应该就能到。”
    “穆先生我替孩子们谢谢你。”
    “哥哥下次也要和姐姐一起来！”
    “好，浩浩再见。”
    穆寒弯腰摸着浩浩虎头虎脑的小脑袋。
    回程的路上，任嘉不时偷偷地望向穆寒。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任嘉这下肆无忌惮地打量穆寒，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你不会是被什么附身了吧？”
    “你权当我是罪孽深重在给自己积福。”
    穆寒语气无谓。
    任嘉点头，表示赞同。
    可她还是忍不住偷偷瞥向穆寒。
    这反差也太大了。
    晚餐依然只有他俩。
    直到她吃完上楼，她都没有再见到余力和秦淮。
    大约七点，任嘉接到了一通她期待的电话。
    “姐，你想和我说什么？”
    任真那天挂了电话，左思右想得出的结论是任嘉出事了！
    她语气有些颤抖，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
    十几年的姐妹，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现在安全吗？需要我怎么做？”
    从小到大姐姐都很有主见，她只管按照姐姐说的做就行。
    “暂时是安全的，我的手机应该是被监听了，所以我需要一个安全的联络方式。”
    任嘉在赌穆寒不可能实时监听。
    “你帮我买部手机，用别的东西的名义寄到我发给你的地址，要有手机卡！”
    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会想办法联系你的！”
    话音刚落，门从外面打开。
    任嘉手脚冰凉，握着手机的手汗涔涔的。
    “在干嘛？一脸做贼心虚的样。”
    “我见你紧张还不成。”
    任嘉的心咚咚地跳，一下一下敲在耳边，生怕穆寒听不到似的剧烈，她想自己的心里素质果然还是不行。
    “收拾收拾，带你出去趟。”
    他往衣帽间走去。
    “这么晚了，去哪？”
    她跟在他身后。
    “当然是去晚上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