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闪烁着银光刺入了肌肤,松醉霖轻轻一按针管,药剂随之注射入体内,躺在床上昏睡的瞿东向因为微微刺痛而眉头微动,松醉霖小心地俯身,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轻声哄道:“乖,马上就好。”
本来需要一个月时间的催眠,如今不得不压缩在了十天。
时间还是太紧了,不得不用上药物。好在药物的计量被他控制住,东向醒来只是会略微有些恶心罢了。但是缩短时间之后的催眠效果,却是大打折扣了。
外面的喧闹声渐起,松醉霖拔出了针管,若无其事的放回了药盘上,转身看向了被侍卫踢开的大门。
来得人还真不少,松醉霖站着笔直,目光迎向众人,目光瞬间有些恍惚。太像当年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聚在一起,站在一起了。
“去。检查一下瞿小姐情况。”燃坤向来脾气火爆,人刚进门,就毫不客气的手一挥身后站成一排的医生们。他穿了一身浅绿色风衣,张扬肆意的敞开,内搭白色卫衣更显得青春灵动,他眉骨高,剑眉星眸,格外英姿。
他旁边站着的明斋之稍许有些风度,他已经身体恢复了七八成,他今日穿了一身深色竖线条纹西装,内搭衬衫巧妙的点缀几处星辰大海的印花,显得整个人挺拔高贵,气质内敛。他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整了整衣摆,漫不经心解开了西装扣,目光锐利的射向了松醉霖。
“难怪你一直不救人。”明斋之一开口,典型政客骂人不带脏字,又格外阴损,拐着弯讥讽松醉霖医术差,没本事。
顾敛搭着望云薄肩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反正是不怕松醉霖这活阎王的,他有的是钱,将来有个头疼脑热,有大把医疗团队为他服务,断然不需要有求到这位出手相救。今天顾敛依旧穿了一身骚气,红色衬衣之外搭了一件银色亮片外套,一路银光闪闪,晃瞎人眼。
相比之下被他搭着肩膀的望云薄就相对低调多了,他穿了一件轻薄的奶黄色针织毛衣,内搭了一件同色系的小v领绸缎打底衫,露出的精致锁骨上搭配了一条六面菱角的镶钻项链,堪堪垂落在微露的胸口处,紧身服帖的衣物将他流畅的身躯线条勾勒的清晰优美,眉眼如画,一笑起来宛若藏了漫天星光。
“你别介意。大家都是担心东向身体情况。”
燃坤在后面耸着眉骨,做着鬼脸,无声暗骂:“虚伪。”
来的医生们围在病床旁一圈,一人检查一次,折腾了许久后,为首一名对着明斋之暗暗摇了摇头,随即开口道:“瞿小姐的身体情况确实好转多了。各方面都恢复正常了。”
“那她怎么一直不醒?”燃坤急了,他望向瞿东向的目光犹如他思念一般,滚烫粘稠,热乎的能把人热化在其中。
“这——”那名医生有些迟疑的看向了松醉霖,不敢轻易下结论。开玩笑了!这群天子骄子是不怕松醉霖,可是医学界哪个人不怵松醉霖?那简直是传奇王者般的存在。
松醉霖面似沉水,半晌之后突兀一笑道:“我只是多助她睡眠罢了。毕竟有些人饥渴难耐,怕她后面受不了。”他边说眼神边向来的几人下身瞥了眼,很干脆地做了反击。
说到饥渴难耐,几个男人都沉默了。没办法,确实是事实。他们藏了一团火,相思是苦,欢爱是乐,苦乐相随,只要日日夜夜能够搂着瞿东向,该是多么美好多么欢喜。其中明斋之格外火急火燎,他身心都在叫嚣,在跳跃,又在无限阴暗中扩大这种渴求,以至于此刻一见到瞿东向,他恨不得把所有闲杂人等全部轰走。
瞿东向是他药,身心都是,在这么熬下去,简直无药可救,出人命了。
“既然无事了,那我就今天把人带走了。”
松醉霖很干脆的放人,只是凉凉的扔下一句调侃:“悠着点。人身体刚好。”
望云薄闻言转头看了眼松醉霖离去的背影不放,身旁顾敛好奇问道:“怎么了?”
望云薄素来心细如尘,此刻也有些琢磨不透松醉霖。对方向来杀性甚重,之前除了掩空来,没人能和他搭的上话,是个极端的疯子。如今疯子骤然变了正常了,反而有些怪异。但是细想望帆远自从爱上瞿东向后,也正常了不少。难道真是爱情让人性情如此大变?
没有想明白,望云薄随即摇了摇头道:“没事。大概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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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饿狼叼着猎物,还没有想好怎么分配,一出医院就看到停车场齐刷刷被军队包围了,正是步西归的警卫团,被团团围住的还有恰好到达停车场的笛安和零翌。
“怎么?你们这是反了天了?”明斋之摆起了架势,其他人也任由他发飙。虽然没有人真的惧怕步西归,但是明面上至少此刻明斋之更适合叫板。
警卫团长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礼:“报告明主席。元帅是派我们护送瞿小姐去官邸的。”
“不用了。她人在我这里就好。”明斋之此话一出,周围几个男人立马面色一变,燃坤正要发作,望云薄按住了他,示意他稍安勿躁,静观其变。有时候外部斗争胜过内部斗争,步西归这头山中之王,总是要撬走才行。
警卫团长也不强硬,只是毕恭毕敬的弯身将一封书信递交给了明斋之,随后道:“元帅让卑职转交给明主席的。”
明斋之皱了皱眉,接过书信一抖,展信阅读起来,越看脸色越阴沉,末了将纸团揉成了团,双目几乎能喷火:“论手段,步西归真是厉害啊。好,我今日可以不争,至于其他人是不是这么好说话我就不管了。”
说完此话,他干脆利落的带着手下就离开,留下几个男人互看了一眼,心中暗自诧异。也不知道步西归究竟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够让明斋之放手?
好似攻克堡垒一般,警卫团长暗中吁出一口气,对着望云薄行了个恭敬的军礼:“警卫团团长向亲王阁下问好。”
望云薄笑眯眯的等着对方出招,他到是有些好奇步西归究竟有多少本事可以对他们一一击破。
岂料对方敬礼之后,又恭敬的向笛安、顾敛和燃坤问候,这姿态显然是要一网打尽。
燃坤摸了摸鼻子,冷笑一声问道:“行了。步西归让你怎么来应付我们啊?我燃坤可不吃他那套,逼急小爷我,我就让航母排一列,炮轰他。”
“我提供武器。”笛安适时跟了一句,惊起四座。
望云薄看着燃坤和笛安两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到底年轻,还玩打打杀杀那套。
警卫团长被两人夹击口头炮轰之下,倒还是镇定自若,只是拿出了文书,恭敬的递给了望云薄。
“又来这套?”燃坤探出了脑袋,挤到了望云薄跟前一看究竟。这么一看,好家伙!燃坤暗骂一句步西归真他妈的狗,这下他也没招了。
望云薄也万万没料到步西归来这么一手。
零翌没有凑前,他能清晰目视十多米距离事物,只是这么一扫眼,歪着脑袋有些疑惑道:“国丧之日?这和瞿东向去官邸有什么关系?”
笛安拍了拍他肩膀,知道零翌这机器到底不能完全理解人类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望云薄沉吟了片刻,对警卫团长道:“我也没意见了。你们呢?”顾敛跟着也是一声叹息,心中已经把步西归祖宗名字提上了日程。
燃坤恨得牙痒痒,可是两权相害取其轻,他不得不同意:“我也没意见。”
笛安今天是化了全妆过来的,一身黑色皮衣,内衬领口金丝镶边,单边戴了一个纯金耳圈,看起来又欲又冷。他眼部弧度很有锐感,因此即使浓妆之下,也不会显得娘气,此外他还染了一头浅灰色,这个发色很难驾驭,但因为他气质格外独特矜贵,肤质白皙,因此格外亮眼。
他沉默了些许后,眼神眷恋的看了看加长车内安静卧躺的瞿东向,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所有男人撤退离开,由警卫团送瞿东向去官邸休息,及至瞿东向被人放置到柔软的大床之上,房间内悄无声息的时候,瞿东向微微半撩了眼帘,零星漏出的视线转了一圈确定房间无人之后,她猛地一下子窜了起来。
好险!步西归简直是她大恩人呢。其实早就在她出院时候,她就半睡半醒了,待明斋之和警卫团发生冲突的时候,她就开始装死打算挺尸到底。
一群狼和一头雄狮相比,那还是和雄狮单打独斗好点。
后面更令她欣喜若狂的是雄狮为了禁锢群狼,不惜亲身上阵,把群狼都引开了。
国丧纪念日!那就意味着举国哀悼,那群男人各个都身份贵胄,必然全部要出席,自上到下一个都跑不掉。
“哈哈,清静一天也好。”瞿东向乐不可支,扭着屁股在床上乱跳。
而同一时间,已经在车上的明斋之,不耐烦的叩着手指在膝盖之上,他觉得浑身都不得劲,欲火令他闭气,冲得他邪性。车子开得正四平八稳,他却发狠了一般直接扯开了领带,因为太过用力,直接崩开了叁粒纽扣,露出了大片胸肌。
“调头!去官邸!”
“主席?不是要去悼念会吗?”
“去个屁!我要是今晚不办了瞿东向,就该悼念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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