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庭深吸一口气:“好,早点休息吧。”
他决定周五返回s市,正好还能陪着王璐过个周末。但是在那之前,他想先见见许冬言。见她的原因有很多:道歉、告别、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但最重要的原因也是他最不愿意承认的,那就是,他其实是想见到她的。
这天晚上,许冬言正在房间里看电视剧,手机突然响了。看到屏幕上来电人的名字,她愣了一下才接通。
“是我。”陆江庭说。
“我……我……我知道。”
陆江庭似乎笑了一下:“在看电视啊?”
“嗯?哦。”许冬言这才连忙关掉电脑,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陆江庭问:“最近还好吗?”
"挺……挺……挺好的。你……你……呢?”
“我?也还好。”陆江庭顿了顿说,“对了,我后天就要回s市了,在这之前我们……见个面吧?”
许冬言第一个想到了宁时修,他大约不希望自己去见陆江庭吧?可是上次陆江庭是不辞而别,这次回来又约了她两次,再推托不去,多少有点驳了陆江庭的面子。许冬言的心里有点松动,可是见面要说些什么呢?
她举着电话低着头,心里纠结着。
从刘江红家赶回来,宁时修直奔许冬言的卧房。房门是虚掩着的,他直接推开门,正看到她低着头站在窗前打电话,看样子很专注,并没有听到他推门的声音。
宁时修一愣,正想退出房间,却听到她说:“你周五什么时候的航班……那明天我下班过去……好,拜拜。”
电话挂断后良久,许冬言都没有挪地方。她依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时修等了一会儿,清咳了一声。
许冬言这才抬起头来,猛然看到玻璃窗上宁时修的影子,吓了一跳:“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宁时修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眼睛就如此刻的夜,让人望不到尽头。
“刚刚。”他微微勾起嘴角,“你紧张什么?”
许冬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被你吓死了。”
“是你太专注了。”
许冬言有点不自在,走到写字台前重新打开了电脑。
宁时修看着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他问“刚才听你说,你明天晚上要出去?”
许冬言微微一愣:“嗯?哦。”
哦完就没了?
宁时修似乎随口问道:“约了谁啊?”
许冬言顿了顿:“小……小……小陶。”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谎,只觉得被他问得心慌,一开口就骗了他。可是这时候要再改口,那岂不是更加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宁时修笑了笑。他当然知道陆江庭是周五晚上的航班,也猜得到她要见的人就是陆江庭。陆江庭刚刚才向他问起过许冬言,没想到一转身就约了她见面。
这段时间宁时修一直没有告诉许冬言自己是因为陆江庭的母亲才常常进出医院,私心里就是不希望许冬言掺和陆江庭的事情。但陆江庭既然主动约她见面,宁时修虽然不喜欢,但也不至于因为这事生气。可是他没想到许冬言是这样遮遮掩掩的态度。这不是摆明了心里有事吗?
宁时修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正要离开,又被许冬言叫住了,她问:“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宁时修回头冷声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我就是想看看你,想跟你待一会儿。
许冬言愣住了:“那……”
“我突然想起还有点别的事得去处理下,你继续看电视剧吧。”说着他也不停留,出了许冬言的房间。
坐在自己的电脑前时,宁时修才疲惫地叹了口气。原本回来的路上,他想了一大堆要对她说的话,可是刚才火气上涌,他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第二天一下班,许冬言立刻赶往约定的地点,可是路上有点堵车,她还是迟到了。
好在她到的时候陆江庭还没有来。她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饮料,静静地等着。店里的杂志不知翻到第几遍时,天彻底黑了下来。许冬言看了一眼时间,给陆江庭拨了个电话,可惜没人接听。联系不到他,她也不好离开,就只能继续等着。
而陆江庭即将出门前,突然接到了s市的电话。陈姨在电话中哭天抢地、支支吾吾,完全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但不用说也知道是王璐出事了。
陆江庭觉得额角的神经突突地跳着,他尽量安抚着陈姨:“您慢慢说。”
陈姨又把下午的情况颠三倒四地说了几遍,陆江庭终于听明白了——王璐竟然不见了。
她一个病人,在s市无依无靠的,能跑去哪儿呢?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她之前说过想去哪儿吗?”
“没有,就留下一张字条。”
“什么字条?”
“我看样子是写给您的,也没说要去哪儿,好像就是告别。”陈姨又哭起来,“不会出事吧,陆先生?”
陆江庭无奈地叹气:“您在家等我,我立刻赶回去。”
“好的好的!”
陆江庭出门打车直奔机场,路上打电话给陆成刚,告诉爸妈,不用等周五了,他现在就得提前回s市。
陆成刚在电话中就听出了不对劲,这么着急,十有八九与王璐有关,但他也知道此刻不是问的时候,只劝陆江庭遇事不要急,注意安全。
挂了父亲的电话,陆江庭才想起要订回s市的机票。好在也不是旺季,机票不难订。只是时间很紧张,现在赶去机场不一定能赶得上登机。好歹一路风驰电掣,最后还是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