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润自然让兄长姜之代为出面,以父王虚弱不宜见客推脱了。
而那刘佩倒不是为了别的,便是专程想跟波王提一提与王女姜秀润的亲事。
为了显示诚意,他倒是提出了若是联姻,波国与梁国便是姻亲盟国,不但不用再如以往缴纳大笔借兵费用,而且两国还可以唇齿相依共存亡,梁国会庇佑波国与天同寿一类的。
刘佩向来会做人,既然是提亲,自然不能再摆强国王子的架势。
不但给波国带来了养身的贡品,还有给王女和她幼子的礼物。
其中有一个木马最是招摇,竟然是做了一匹适合幼儿大小的木马,在其上布置了机关联动,若是孩童骑上,脚踩踏板,还有无数连杆的小马一起奔跑。
这些个玩具涂着鲜艳的颜色就这般放在礼架上一路招摇地被抬了进来。
刘佩心思活络,也深知姜秀润可是不得多得的瑰宝。她当初跟齐朝太子好成那样,还闹得一拍两散,大抵都是凤离梧存了生米煮成熟饭的心思,轻慢了这位小国质女。
他这次求娶可不是闹着玩儿,当真是要将人娶回梁国去的,自然要摆出十二分的诚意,体现自己当真会将那孩儿视如己出。
另外也是给其他借故没有走的国君公子们看看,这波国的大王女,他刘佩已经相中了,其他不够分量的,就不要再起其他的心思了。
梅城甚小,安置贵客的行宫也就那么几个。
刘佩这么一路招摇,礼架子几十担地去见未来的岳父大人,惹得没走的公子和侍卫们都立在院门前看热闹。
有那嗓门大,冒酸水道:“这公子刘,倒是个好色之徒,明知那王女未婚生子也愿意娶?是梁国无女子可娶了?”
另外有人耻笑道:“那位姜姬岂是寻常颜色?公子您上午时,看得也是不错眼呢。此女如此艳姝,莫说生了一个,就是再多生养几个,也不愁嫁……”
在人声议论中,季秉林也操手在院门口前看着,而又恢复了易容的凤离梧则站在他的身旁。
季大人看着心中起了义愤,觉得刘佩从来不撒尿照自己。
他是觉得自己哪里配得上王女秀润?论起模样和雄韬伟略全是不如大齐当今圣上!竟然也有脸来求取?
心里正想着呢,他转身想恭请圣上回去,不看这等浮夸卖弄的勾当。
可谁知转身的功夫,身边的圣上连同守护他的死士全都不见了……
因为有姜之去应付刘佩,姜秀润干脆都没有露面。
宝鲤是个心疼娘亲的娃儿,也是月子里吃得足,什么都不缺,从没有无故磨人的时候。这才往三月里去,夜里就不怎么吃奶了。
姜秀润这几日劳累,奶了宝鲤,将他哄睡后,便吩咐婆子将他抱到隔壁的屋子安睡了。
夜里自有三个婆子交替着看顾孩儿的尿布,若是饿醒了,便抱过来让姜秀润喂。
待躺下之后,疲累了一天的她很快便睡着了。
只是这睡到过半时,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融入了一处温热的山穴里,暖融融地被包裹着……不一会这温热竟然蔓延到了脸上,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唇间摩挲,复又蔓延入口。
不知为什么,这种熟悉极了的感觉,让人的心情愉悦极了。
姜秀润在睡得朦胧之际,只遵从本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番手便将身上的什么搂得紧紧的……
那压在口上的似乎僵了僵,似乎离开了些,可是被她的手臂圈住,便又贴附了回来,更加热切地与她唇齿交缠。
这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再深沉的梦,当自己的舌头被狠狠吸吮住时,也是要清醒些的。
当姜秀润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压着的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当真是吓得要惊叫出声了!
可是还没有喊出来,便被那男人的大掌紧紧捂住,然后又低沉的声音道:“莫喊,连我也认不出了?”
熟悉的嗓音摩擦过耳际,姜秀润真是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此时,她当然听出来者是哪一个了!可就是因为听出来了她才更想大叫——本该在千里之外,洛安都城里的新帝,怎么莫名其妙地爬上了她的床榻?
他……这是准备来亲自掐死她吗?
凤离梧此时被姜秀润身上带着奶香的体味撩拨得简直不能自抑了。
自从一年多前,她不告而别之后。他便绝了欲念,没有再近女色半步。
不是他存心要为个负心寡情的女子守身,实在养刁了的胃口对着庸脂俗粉难以下咽。
对于男人来说,醉心权术,开疆扩土,未尝不是另外一种宣泄欲念的方式。这一年来,凤离梧位登极顶,忙于国事,倒不觉得自己短缺了什么。
今晚,他前来此处,也不过是要质问这女子的没心没肺,宣泄心中的怒火罢了。
可谁知,当他潜入寝室,看着床榻上酣睡的脸儿,亦如以前太子府里,在他臂弯间沉睡的甜美时,凤离梧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就好似饿极了的人,突然看见一块香喷喷的肉,真是手指开始微微颤抖,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打摆子!
他自己都闹不清自己,为何这般毫无出息地趴伏在这女人的身上,如饥似渴,狂吻不停。
只是觉得唇舌交缠的那一瞬间,四肢百骸似乎是什么瞬间穿行而过,人激动的难以自抑,竟是怀疑自己这一年来,倒是怎么行尸走肉地过活的?
第139章 第 139 章
倘若是睡着的, 倒是鲜活可爱的,可待得那一双大眼睁开了, 全变了模样。
姜秀润甩不开他的手,便照着手心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凤离梧眉头一紧, 只压低声音道:“一年不见, 你便属了狗儿?怎么张嘴便咬人?”
姜秀润嗅闻着男子身上传过来的淡淡麝香味, 此时全明白了——他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已经继承了齐朝大统, 却以身涉险,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潜入了梅城。
别的不说,只刘佩知道他此时在梅城的话,二话不说, 撮口成哨儿叫来梁国的精兵, 就够这位新帝喝一壶滚烫的了。
想到这,姜秀润觉得就算此时这人压着她也没什么可怕的, 便任着自己的性子狠狠推了他一把, 道:“你才是狗!闻着味儿便趴过来!是钻了哪个狗洞进来的?”
说完后,她觉得脸上黏腻, 便伸手一抹——竟是被蹭上了淡黄的脂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