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女主是大唐本土人氏,没有接受过现代教育,骨子里就镌刻着大唐是天/朝上国的想法,知晓后世之后,会去日韩殖民,接受不了的慎入
最后,这篇文的中心其实有两个,第一个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大锤不是不爱皇帝,只是她更爱自由。
第二个是:除去儿女情长,人生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对于男女而言,都是这样的。
大锤爱的是自由,想的是封侯拜相,而不是重新进宫当皇后,否则,她重生的意义何在?这也是我为她点后世技能点的原因,想叫她真正的轰轰烈烈一场。
她会跟皇帝走到一起,但不是现在。
我一直觉得大唐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华夏文明的辉煌,雍容、开放,昂扬进取,海纳百川。
对于乔毓而言,这应该是最好的时代了。
第37章 盛世
皇帝所说的两个掌事宫人,便在显德殿外等候, 二人年约三旬, 容貌端庄, 看起来很是沉稳。
乔毓打量两眼, 心中颇觉亲切, 笑着问了句:“你们叫什么名字?”话音落地, 却见那两人眼眶泛红,潸然泪下。
她微吃一惊, 旋即又明白过来, 温声道:“我是不是跟二姐姐很像?”
“是,”左侧那人应了一声,笑中带泪, 又见礼道:“奴婢名叫立夏。”
另一人则行礼道:“奴婢名为白露。”
乔毓看这二人颇觉顺眼,轻笑道:“从今以后, 便要二位多加提点了。”
那二人连道:“不敢当。”
时辰已经不早, 乔毓也该出宫,便不再多说, 带着她们离去。
她原以为卫国公与皇太子都该走了,不想人到了宫门口, 却见那两人仍在等她。
若无意外,皇太子是不会外宿的,更不会随同卫国公往乔家去住宿,她见这情状,便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 故而在此等候。
乔毓心中一暖,笑吟吟近前去,道:“叫你们久等啦。”
卫国公看她笑意盈盈,便知心绪不坏,心下微动,试探道:“说开了?”
“嗯,”乔毓点头,欣然道:“都说开了。”
皇太子见她此刻毫不掩饰的轻松与欢欣,心间不由升起几分柔情与欣慰来,再想起自己与父亲对峙时他的神情,却是笑不出来。
他知道进入宫城对于母亲而言是沉重枷锁,也知道放她远去对父亲而言是重重一击,可到最后,他还是这么做了。
世间万事,哪里能够两全呢。
皇太子暗暗叹口气,面色却恬淡如常,临风而立,向他们告别:“既然到了此地,我便不远送,舅父,小姨母,就此别过。”
乔毓与卫国公向他颔首,道别之后,一道离去。
暮色渐起,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莫名显露出几分孤单冷清。
皇太子面上笑意逐渐敛去,不知怎么,又绕回了显德殿前,想要进殿去说几句什么,却也知此刻皇帝未必会想要见到他。
他踌躇几瞬,遥遥致礼,转身离去。
高庸守在殿外,见他要走,忙快步追上去,恭敬道:“太子殿下,圣上说明早叫您过来,有要事商议。”
皇太子心生诧异,微微蹙眉:“我不曾叫人前去通传,父皇怎会叫你在外等我?”
高庸略微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语气,半晌过去,方才有些无奈的道:“圣上说,您刚刚才在他心口上捅了一刀,身为人子,若是连到此看一眼都不肯,刚出生时就该掐死的。”
皇太子先是微怔,旋即失笑,又颔首道:“知道了,我会来的。”
……
回府的路上,卫国公什么都没问,乔毓也就没有多说。
正是晚膳时分,乔老夫人与常山王妃等人早就备了膳食,待他们回来,便催着用饭。
“我听说,南安侯也进宫去了?”
乔老夫人笑眯眯的问:“圣上是怎么说的?”
乔毓有些迟疑,道:“南安侯主动请罪,想削爵归乡,从头到尾都没提起我来。”
“南安侯总算聪明了一回,别说是唐六郎先行挑衅,即便不是,他进宫去告状,怕也讨不到好。”
乔老夫人叹口气,道:“你年轻,许多事情都不知道。当年唐家送女入宫,不过三月,便晋位贤妃,诞下皇子后,一跃成为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南安侯府很是得意,行事也猖狂起来,得罪了好些人,连同属太上皇阵营的章家、吴家、裴家也颇有微词。”
“再则,唐家既登上了太上皇的船,便是他手中的剑,自然也会用来扫清前敌,圣上也曾因南安侯折过心腹臂膀,来日清算,如何也不会轻轻放过的。”
乔毓不知朝政如何,只是静听,待她说完,方才继续道:“我还见到了武安大长公主……”
“哦?”乔老夫人没有做声,开口的是昌武郡公,他的语气有些疑惑:“大长公主竟会同南安侯一道进宫?”
“不奇怪,”男人不知后宅之事,也不奇怪,卫国公之妻陈氏道:“武安大长公主与南安侯之母有交,若是唐老夫人求到门前,总不好推拒。”
昌武郡公轻轻颔首,乔老夫人却拉住小女儿的手,叮嘱道:“你可不要因为武安大长公主帮南安侯这一回而生气,她心肠软,又是故交,遇上这种事,情面上总不好拒绝,说起来,唐老夫人也是很豁达的,只是她这儿子……唉!”
乔毓第一次见武安大长公主,心中便觉有些面善,记得秦王说她对帝后有恩,不免多问一句:“大长公主与二姐姐……”
“此事也有些年头了,那时战事正盛,圣上往荥阳去打蒋宏业,你二姐姐怀着阿昱,便留在晋阳,不想许翎发军攻打,晋阳城破……”
乔老夫人回想起旧事,神情隐约显露出几分痛恨来:“李氏一族久居晋阳,男人领军在外,家眷便留在老宅,守城之人见许翎来势汹汹,心知不好,便送信叫城中人先行迁往他处,章太后瞒下消息,带着女儿、儿媳悄然离去,却将你二姐姐留在晋阳。”
说到此处,她不禁垂泪:“你二姐姐那时有孕,原就辛苦,阿琰又小的紧,离不开母亲,也不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乔老夫人不忍再说下去,只言简意赅道:“武安大长公主年轻时,也是能提刀上马的猛将,与圣上惯来亲厚,听闻此事,率军去寻,才接了你二姐姐回去。”
乔毓听得心中酸涩,低声道:“原来还有这等缘故。”
乔老夫人原就心疼女儿,看她在自己身边懵懂无知的模样,更是难过,搂着她直落泪。
“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常山王妃忙劝慰道:“阿娘,你再哭下去,才是叫四娘不自在呢。”
“我糊涂了,大好的日子,不该说这些的。”
乔老夫人回过神来,拭去眼泪,笑着抚了抚乔毓的背,温柔道:“好孩子,一天到晚也没吃多少东西,指定是饿坏了,快吃,娘不念叨了。”
乔毓见状,当然也不好再提,说笑了几句缓和气氛,又低头吃饭。
长辈说话的时候,小辈不好插嘴,等他们都说完了,乔安才不无钦佩的道:“小姑母那一刀,真是意气风发,神武非凡,我在旁边儿看着,都觉得热血沸腾……”
常山王妃眉头一跳,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道:“凉下来了没有?!”
“……”乔安放下筷子,两手交叠在膝上,耷拉着脑袋,道:“凉了。”
“你小姑母这事做的没错,但太过冲动也是真的,”常山王妃哼了声,道:“你只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
“……”乔毓没敢出言反对,又有些气不过,试探着哼了声。
常山王妃扭头去看乔毓,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乔毓有些不自在的抖了抖,声如蚊讷:“没什么啊。”
常山王妃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我认了嘛,”乔毓闷闷道:“矮子放屁,低声下气,都这样了,还要我说什么。”
乔安忽然有点想笑,乔南与乔静、乔菀也是如此。
常山王妃瞪了乔毓一眼,却也严肃不下去了,伸手戳了戳她额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卫国公也笑了,目光环视一周,道:“吃饭。再不吃就凉了。”
……
乔毓回府之后,一直都是住在乔老夫人院子里,晚上也是跟母亲和姐姐一起睡,这晚沐浴之后,却没急着回去,叫她们早些歇下,自己往书房去了。
常山王妃奇怪道:“大晚上不睡觉,跑到那儿去做什么?”
顿了顿,又道:“跟姐姐生气了?”
“怎么会呢,”乔毓笑了笑,又正色道:“我有正事要做。”
常山王妃微微变色,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叹气道:“说,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没有!”乔毓恼羞成怒:“姐姐,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不停闯祸的人吗?!”
常山王妃看她一眼,道:“你自己没点数吗?”
“……”乔毓受伤了,哼了一声,闷闷的往外走:“我不理你了。”
常山王妃见状失笑,追上去为她披了件衣裳,嘱咐道:“晚上冷,别熬得太晚。”
“知道了。”乔毓又被哄好了:“你们都早点睡,别等我。”
……
书房里笔墨纸砚俱在,无需再多准备,乔毓叫立夏寻了支炭笔来,便将她们遣出去了,自己则花了几个时辰功夫,对着灯盏,将自己脑海中的那副地图描绘出来。
待到停笔,已经过了子时,乔毓站起身,有些倦怠的打个哈欠,便听外边儿白露道:“女郎,时辰晚了,且去歇息。”
“阿娘觉浅,我若回去吵醒她,反倒不好,”乔毓左右看看,见此处有软塌,便道:“我在这儿睡就行,你们也歇息去。”
白露应了一声,又送了水来,见她没有别的吩咐,方才退了出去。
乔毓将地图卷起,用丝带系起来,抱着到软榻上躺下,合眼睡了。
……
第二日是个晴天,乔毓醒的很早,先去问候过母亲与姐姐,这才去用早膳,说了自己要进宫的事情。
她以为那两人会问一句的,即便不问,也会有些疑惑,不想竟跟落了片叶子似的,一点儿波动都没有。
乔毓有种被冷落了的惆怅:“阿娘,姐姐,那我走了啊。”
“去去,”乔老夫人笑问道:“午间还回来吃饭吗?”
乔毓给问住了:“我也不确定。”
乔老夫人思量道:“那就叫人给你留着好了。”
乔毓道:“阿娘,你不问我进宫去做什么吗?”
“你想做什么,那便去做什么,”乔老夫人慈爱道:“阿娘老了,不能与你并肩前行,但也不会托你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