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月进一步解释道:“我弄到了三皇子府的格局图,王爷以三皇子府为中心绘制施工图,又找来能工巧匠,从地下不声不响地挖通了连接府中地窖的地道。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堂而皇之地把武器藏进三皇子府啦。”
这个三皇子府的格局图嘛,现在自然是弄不到的。说来还要感谢魏景琰,他前世可是大梁的皇帝,整个大梁哪有他不能去的地方呢?他登基后,总喜欢故地重游,去三皇子府中追忆一番,借此来享受胜利的快感。于是,彼时身为皇后的苏皓月当然也陪伴他参观过几次魏景华昔日的府邸。
所以苏皓月就凭借惊人的记忆力画了一幅格局图,虽说不是完全准确,但是也**不离十。
苏智无语地看向苏皓月和即墨寒,擦了一把冷汗。只见他们并肩而坐,面容平淡,相视一笑间默契十足。他们二人都拥有一张颠倒众生的面孔,偏偏又有勇有谋,有权有势,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这两人强强联手,真可谓势不可挡。
“对了,今日怎么不叫上那位大夫共饮两杯?难为他提前藏身在山洞中那么久,我还想向他致谢呢。”苏智想起了那位白胡子老人:“他从回到客栈就一直没有出来,我又不好去打扰。今日这个机会正合适,不如我去请他来?”
“不必,他已经走了。”
“啊?走了?”
“嗯。”
“对了,王爷,这位老大夫是什么来路啊?他真的是大夫吗?”苏皓月好奇地问道。
“嗯。他姓黄,和霍老头并称南黄北霍,也是天下闻名的神医。不过他和霍老头不同,他不安于现状,总爱四处云游。”即墨寒顿了顿,继续说道:“信奉道教的人好像都这个德行。”
即墨寒这次为了找他,也费了不少力气。但是没办法,毕竟苏智千里迢迢来江南是为了医病的,不请一位在当地赫赫有名的大夫圆不了场。
几杯浓酒下肚,渐渐地,苏智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咳咳。”他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那什么,明日既然还要赶路,我就先回去休息了,王爷和皓月,你们再坐坐,哈哈。”
说着便走出船舱,将小舟向岸边泛去。
他刚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又转身钻了进来,交给了苏皓月一封信:“这是我在包裹中找到的,是齐北亭趁我不备放进我行囊中的又一个证据。”
苏皓月凝眸,只见信上写着几个大字:
金池国国王亲启。
苏皓月点点头:“嗯,他们已经失了先机,所以这封信也没意义了。二哥且安心,回去休息吧。”
“嗯。”苏智颔首,迈开长腿离去了。
苏智走后,苏皓月面上的轻松才渐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少见的严肃。
苏皓月翻开信件,只见这封信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过是把所谓的武器交易一五一十地写得清清楚楚,除此之外,少不得又吹捧了金池国国王一番,让这封信看起来更加真实。
即墨寒扫了一眼信件,眉头一皱,他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苏皓月沉默一会,抬眸望向即墨寒,一字一句道:“我爹爹,驻守的正是金池国所在的西疆。”
第247章 其他类型豪门贵女复仇记
即墨寒眉头一蹙:“你的意思是?”
苏皓月抿唇不语,拿起小几上的灯罩,把信件放在油灯上点燃。
蓝红色的火光像一只饥饿的野兽,伸出长长的信子贪婪地舔舐着信件。直到整封信都要被烧完了,苏皓月才不紧不慢地挑开窗帘,将它扔进了湖水中。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或许,在魏景华设计的情节里,爹爹正是连接二哥和金池国国王的纽带吧。但是,我爹爹官职低微,想通过爹爹与金池国王攀上交情,可能吗?”
即墨寒顿了顿,安慰她道:“说不定是你想多了。”
“但愿如此。”苏皓月皱着眉,语气并不轻松。
蓦地,她转而轻笑,孩子气地问道:“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面对苏皓月难得的娇羞,即墨寒却笑不出来。
若不是生活在充满险恶的环境中,她又怎么会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如临大敌?
想到这里,即墨寒心头一动,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深沉而磁性的嗓音从苏皓月的头顶传来:“放心吧,我会一直盯着西疆的动向。”
苏皓月刚有些感动,却又听见即墨寒继续说道:“不必感谢我,保护岳丈的安全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噗。
苏皓月只觉得满眼的粉红泡泡全都被他这句颇有些泼皮无赖的话给毁了。她一时气急,刚想伸手推开他,不料即墨寒早已猜出了她的意图,手臂一缩,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
即墨寒轻声笑道:“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个岳丈我认定了。而且,岳丈大人英明神武,想必也不会拒绝我。所以,你个人反对,无效。”
谁说即墨寒不善表达?瞧瞧他这话,还一套一套的,甚至连苏皓月都找不到错处来反驳他。憋了半天,苏皓月涨红了脸,气呼呼地骂了句:“流氓!”
“我只对你一个人流氓,有什么关系?”
“哼,光你同意了有什么用?你的母亲呢?她都没有见过我,你怎么能肯定她就认我这个儿媳?”
苏皓月这话本来是半开玩笑半认真说的,不过想气一气即墨寒,却没想到即墨寒听后,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母亲过世了。”
苏皓月彻底愣住了,她虽然从未听人提到过老王妃,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原来已经过世了?!她还一直以为老王妃是为人低调的缘故。
仔细回想一下,苏皓月虽然去过王府几次,但确实从未见过老王妃。即墨寒没有提,她的身份尴尬,自然也不好主动提出去拜见他母亲这样的要求。
苏皓月的心中泛出一阵酸涩,她将头靠在他强健有力的胸膛上,伸出双臂环抱着他,低声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有什么好道歉的。”即墨寒的声音十分平静:“我母亲在我年幼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我父亲常年征战沙场,母亲一直陪伴在父亲身边。她过世时边疆不太平,所以只是简单地为她举办了丧礼,因
此,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
苏皓月静静地听完后,柔声说道:“你母亲一定很爱你的父亲吧。”
“嗯,或许吧。”他的态度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漠。
也是,他的心里仿佛从来没有过温暖,只有万丈寒冰。可能正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就过早地经历了太多的生死,所以他才会习惯用冷漠保护自己,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苏皓月抬头看着即墨寒英俊挺拔的面孔,忍不住在他俊秀的下颌上轻啄了一下。
即墨寒一怔,俯下头回应给她了一个更加热烈缠绵的吻。
他的双臂紧紧搂着怀中柔若无骨的娇躯,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一次,苏皓月没有拒绝。
渐渐的,她的柔荑攀上了即墨寒的脖颈,青葱玉指在他的黑发间肆意穿行着,微张的香唇不时传来令人**的呢喃声。
即墨寒睁开眼,见她凤眸微眯,白皙的面颊泛出诱人的酥红。
她面色含春的模样实在太美了,让即墨寒原本禁欲的心脏忍不住狂跳了起来。
他腾出右手,将小几上的酒盏全部扫到地上,酒水倾洒,狭小的船舱中顿时溢满醇厚的酒香。
即墨寒用手臂垫在苏皓月的身后,避免磕到她,然后一把将她推倒在小几上,自己则紧紧将她压在身下,炙热的唇如蝴蝶般落在了她肌肤的每一个角落。
不知是不是那酒香在作怪,渐渐地,苏皓月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竟像是有了醉意。
即墨寒的一只手掌怜爱地揉搓着苏皓月的长发,另一只手掌却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着。
不知怎的,他在陶醉中竟胡乱扯下了她的衣襟,苏皓月雪白的香肩顿时裸露在外。
即墨寒从迷蒙中稍稍清醒了些,眼前是她衣衫不整的娇媚模样,那线条优美的美人骨,圆润诱人的肩头,甚至还有半露的酥胸,所有的一切都不禁让他喉头一动。
他俯下身,将唇畔印在她的肩上,贪婪地嗅着属于她的气息。
苏皓月浑身一震,只觉得脸颊燥热,浑身无力。
就在这时,即墨寒的动作停滞了。
苏皓月睁开眼,只见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呼吸有些急促,眼中满是还未褪去的**。
“王爷......”话还未出口,却被即墨寒用双唇堵住了。
她感觉到他柔软的舌尖舔舐着自己的唇畔,听见他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皓月......虽然......但是现在还不可.......”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她敞开的衣襟整理好,双唇却像是怎么吻也不够似的不愿离开。
苏皓月瘫软在他的怀里,脑子一片混沌,只是任由他索取。
不知过了多久,即墨寒才终于松开了她。
苏皓月也渐渐清醒过来,她想起刚才自己的模样,有些脸红。
“皓月,我真想现在就上门去你家提亲。”即墨寒的声音已经哑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性感。
天知道他刚才费了多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这种感觉,太折磨人了。
苏皓月唇角带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并没有回答。
即墨寒见她依旧是逃避的态度,眼中难免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好吧,也不逼她了。反正她只能是他的,谁也休想抢走。
这时,岸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苏皓月撩开窗帘,只见黑色的夜幕中绽开了一朵朵璀璨的烟花,清脆的爆竹声响彻街头巷尾。
是新的一年了。
苏皓月只觉得这一刻特别温暖,有即墨寒陪伴的除夕,哪怕等她迟暮之年再回想起今天,也会觉得甜在心头吧。
“王爷,回去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好。”
湖面上只有他们这一艘孤零零的小舟,即墨寒凌空一掌,轻舟便缓缓驶向了岸边。
即墨寒牵着她的手,将她带上了岸。
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知何时竟挤满了人。通过他们的谈话苏皓月才知道,原来湎州县城里有一座寺庙,据说灵验无比,每当逢年过节时百姓们就会去寺庙里烧香祈福,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一切遂心。
苏皓月的手被即墨寒紧紧地握在掌心里,生怕她被人潮挤散了。
“王爷。”苏皓月突然心血来潮,停住了脚步,指着湖面上盏盏明灯,撒娇道:“我也想放河灯。”
即墨寒哪能抵挡得住,他叮嘱了一句:“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买,马上回来。”
“嗯。”苏皓月乖巧地点点头。
即墨寒去了,苏皓月站在原地,看着随水漂流的河灯,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身后有人撞了她一下。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一位公子。只见他面如冠玉,温润儒雅。身着绛紫色锦袍,腰间系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他在看清苏皓月面容的那一刻,眸中乍现惊艳之色。
“姑娘没事吧?实在是不好意思,这里的人太多了,刚才不知谁在我后头挤了一下,我没站稳,这才不慎撞到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他面有愧色,连连致歉,拱手抱拳,手中还握着一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