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起了些红疹子,我也懒得去判断到底是过敏还是身体不适对那驱虫药起了不良反应。
咱也不清楚牢里能不能随随便便对犯人用刑,可能见我这么貌美如花多才多艺人品卓绝,上面对我有些特别关照。
不过这真比传说中的辣椒水好多了,至少不会伤口发炎化脓。
“过来过来。”
好像有什么踩过稻草的声音,我以为又是那只小老鼠,结果门锁动了动咔了声被取了下来。
“……”所以我刚刚招呼小狗一般的语气是对着谁的?
“……小娘子。”
那人走到我跟前蹲了下来探了探我的头,用的是头。
像两只动物头碰头传递体温或者信息一样。
他想告诉我他很害怕很担心,从他沉稳的心跳声就可以感觉到。
“过几天你就自由了,你等等我……”
“好。”
“以后我带你去淮南玩……”
“好。”我敷衍的笑了笑。
我应完以后他皱着眉摸了摸我的肚子,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我现在视线模糊看唇语有些累。
只能来了句调侃的:“我身上全是用了刑的地方,肚子上两个时辰前刚被铁烙过,穴位比较敏感,可能随便碰碰碰了游走的死穴我就死了吧。”
“啊……”
他马上撤回了自己那只放在我肚子上的爪子。
“两个时辰前天还没亮啊。”
“是吗?我不知道时间,地下三层谁知道外面几个天。”我摇了摇头。
他甚少皱眉,我甚至没见过,就连他被赶瘟疫一样赶去淮南都是一脸不在意的笑,手里揣着那把他青梅竹马题的扇子招呼我喝酒。
他皱眉的样子特别不好看,应该没人跟他说过吧。
容易让人想起来被丢弃的小宠物,还是那种以前被照顾的好好的小宠物的那种。
过了半晌,看着他模糊的脸笑了,他也反应过来什么,慢慢地再次伸手摸了下我的腹部。
“里面什么都没有,外面没有多余的肉,别摸了,摸不出来金子的。”我摇了摇头,眼前有点晕,头有点疼。
墙上的油灯忽明忽暗的变出了两个重叠的影子。
他们在我身边点满灯我都能睡着,主要是看不清,也晕。
眼睛也疼。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伸手对着我的脸。
我有种他要打我的感觉,哪怕他动作很慢。
我还是向后爬了一下,铁链滑了一下,手也滑到了脚上的链子,往后仰了一下,摔的脑壳痛。
他拉我起来,我突然有了一种想吐的感觉。
“以后别来了,引祸上身。”
“以前的李佑待人随和,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领着我去喝酒,虽然他看起来对谁都孟浪轻浮,但没对人逾矩过,也绝不会待人无礼。”
我将他的手从我手上拿下来。
按着伤口久了不但疼,而且烫。
我只能看清微弱的光线,我大概是离瞎不远了吧。
“如果你真的不是他或者是全忘了,就请好好活下去,无论我们认不认识,以前这张脸真的过的很不好,你不会是突厥人,你没有突厥人的长相也没有他们的气质和习惯。你给我的感觉不像突厥人。”
“但是我回不去了,我拿你的手摁过纸,拿了你章子的是我。”
他的手爬上了我的脸。
我开始真正的反胃,他的语气有点没底气。
“没事,没有人会知道了。”
墙角的飞蛾落入了隐藏着的网再也不能扑向它最爱的火光。
捕食者和它的幼崽不再蛰伏。
盛宴开始。
这一切都在悄然无声地进行。
这一块地一朵花都不会长出来,墙上的苔藓还有爬虫无数依旧。
我不会死,终将会成为他们地下的一员,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