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一把就将教室门给关上了,叮嘱着班里的学生别出去看热闹。
晓晓满脸骄傲地对身边满眼好奇的新同学拍着胸口道,“我爹算得可准了!我爹不是骗子!”
因为受了伤,所以柳老师去医院看牙了,因为伤到了牙龈,还得住一晚上院,第二天中午,左老师被其他老师拉着去看望对方,还没进医院呢,就见医护人员大叫着失火。
原来睡着的柳老师身上的火柴不知道怎么的划出火花,差点把他那间病房给烧完了。
左老师心情复杂的抚住胸口回到学校。
第三天,柳老师出院就被货车给撞了,虽然活了下来,可废了一条腿,之前教晓晓的老师又被调回来了。
文泽才一“战”成名。
文晓晓不仅在学校有了众多小伙伴一起玩儿,就是聊城大学也到处说起文泽才算柳老师那事儿,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连杨家与毕家的事儿也被大伙儿知道了,只不过说得更传奇一点。
文泽才的生意顿时火爆起来,可为了让学校不那么盯着自己,文泽才在学校的时候都不会算命,只跟他们说每个周末自己会在老巷口摆摊。
“下一个。”
赵大飞笑眯眯的收了钱,然后利索的掏出帕子将凳子擦了擦,叫着下一个算命的。
周卫国刚准备去摆摊便瞧见他们那边,文泽才低头算命,他前面至少有二十个人在排队。
周卫国嘴角一抽,扛着自己的算命帆往老巷口的另外一边去了。
上午收工回到铺子时,赵大飞将钱袋子拿出来数了数里面的钱,“师傅,咱们这才一个上午就赚了二十多块呢!”
他这声音拉得极长,正在做衣服的陈云红与田秀芬纷纷抬起头看向赵大飞,文泽才清咳一声,示意对方收敛点。
陈云红双手叉腰,“等着吧,我们铺子以后赚的钱会更多!”
赵大飞哼了哼,“那就拭目以待了。”
两人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老是在收益上较劲儿,铺子收益好,陈云红就得意,算命收益好,赵大飞就得意。
总的来说就是两个男人与两个女人生意收入上的较劲儿。
“文大师,有人找!”
隔壁阿公突然冒出脑袋,对他们叫了一声。
知道文泽才算命的本事后,老巷口里认识他的都改口叫文大师了。
文泽才还没起身,赵大飞便一把将钱袋子拉好,一把放在田秀芬的面前后,便笑眯眯地出去迎客了。
“师傅,是富同志!”
文泽才起身一看,还真是前几天找他算寿命的那个青年,富国祥看见文泽才后大大地松了口气,他走进店铺的第一件事便是跪在文泽才面前,满声感激道,“文大师,多谢您救我母亲一命!”
田秀芬和陈云红一愣,赵大飞却不用文泽才吩咐便把人扶起来,然后拉了根凳子过来让他坐下说话,接着便去后边烧开水,准备泡茶。
富国祥看着文泽才说起那天对方提醒他们后的事。
富母和富国祥去取了新衣服,然后便回家做午饭吃,吃饭时富母对富父说起富国祥去算命的事儿,富父听了也生气,说他白读了这么些年书。
“妈,姑婆那边不是有个大坝吗?那可全是水,刚才那位大师说你......”
“哎哟你怎么还想着那事儿啊,”富母放下筷子,看着富国祥,“那就是骗人的。”
“可看他那模样不像啊。”
“这越道貌岸然的人越不是好东西,你啊,还是见识太少。”富父摇头道。
下午他们一家三口便往亲戚家走,晚上在亲戚家吃了饭,富国祥见他爸妈都挺高兴,也不见出什么事,便放了心。
结果第二天中午,他和几个堂哥从外面回来,便听姑婆说他父母和其他人去大坝上游玩了。
“我一听便觉得大事不妙,赶忙跑过去,结果我爸和几个长辈正在大坝旁边着急,说我妈的手帕掉在大坝旁边的小河处,她伸手去捡,结果脚一滑便摔进河里了!”
“那河面虽然不浅,可下面是个急流,她人又轻,又不会水,连着人便顺着那急流冲到了下面的深水中......”
说到这,富国祥都觉得心惊胆战,“好在我几个堂哥也跟着过来了,他们会水,弄了半个小时我妈被救起来送往医院,医生说耳里和肺部进了些水,还得住两天院看看,不过好在命保住了。”
文泽才点了点头,“你能听进我的话,便是大幸了。”
富国祥连连点头,他感激地看着文泽才,“多亏大师提醒,这是我们一点小心意,还有我妈也请我给您道歉,她有眼不识泰山,希望大师别介意。”
文泽才却没收他递过来的东西,“灾她已经受了,就不必再给我红礼。”
端茶出来的赵大飞听到这话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打起精神了,他师傅这么厉害,以后找上门的客人会更多!
“既然这样,那就请大师再为我算一卦,这钱就当是算卦钱。”
说完,富国祥便将那红包塞到了赵大飞的手里,赵大飞也不拒绝,直接手下,然后笑眯眯的去帮陈云红的忙了。
文泽才嘴角一抽,直觉得自己这个徒弟不听话,可现在已经收下了,他便请富国祥说说自己要算什么.
富国祥看了眼田秀芬和陈云红,脸颊带着红,低声问道,“大师之前不是说我的贵人就是我未来媳妇吗?我今年也有二十几了,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有找到,我想请您算算,我什么时候能遇见我媳妇?”
闻言,田秀芬与陈云红对视一眼,赵大飞更是捂住嘴怕自己笑出声。
“你桃花区已经有艳色之照,不出两天便能遇见命中之人,”文泽才指了指他的身体,“你是病难之身,而治你的正好是她。”
富国祥吸了一口气,“意思是我的贵人与医学方面有关系?”
文泽才但笑不语,“你没事儿尽量出去走走。”
“我明白了,多谢大师。”
富国祥又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晓晓跟隔壁阿公的孙子玩了一会儿跑回来,“爹,阿南的阿婆死了,他阿公也倒在地上了。”
文泽才他们吓一跳,跑过去一看已经有几个相邻的过来了,孩子的久病的阿婆确实断了气,而那阿公是悲伤的晕过去了。
“这孩子真是可怜啊。”
“就是,爹娘死得早,就留下这么一间屋子,现在阿婆也不在了,阿公腿脚又不便,刚才看他那模样怕也是撑不久了。”
田秀芬听得心里一阵疼,她将阿南安抚好,然后回铺子做好饭端过来给他吃,阿南虽然饿了,却什么也不吃,一直守着阿公。
“今天我住铺子上,大飞你回去照看好她们,”文泽才与那阿公也挺投缘,能帮着点就帮着。
赵大飞点头,等他们走了后,文泽才过阿南他们那间屋子,阿南小小的身体如同劲松一般一直竖在阿公的床榻前面,听见有人进来也没回头。
文泽才走过去将阿南抱在怀里,然后将拿过来的衣服盖住他的小身板。
“我阿公是不是也要死?”
良久后,阿南轻声问道。
这个孩子其实非常早熟,对晓晓也很照顾,文泽才闻言抱紧他,“不会的。”
阿南垂下眼眸,他不信。
前几天阿婆也这么告诉他,自己不会死的,结果呢?
一直到下半夜,阿南才睡着,文泽才摸了摸阿公的额头,不烧,可人却一直没醒,他看了眼阿公眼角流下的泪水,也明白了。
人醒了,却不愿意睁开眼看。
阿婆死后的第二天便下了葬,他们家穷,也没设白宴,更没披麻戴孝到处报丧,因为阿南家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
阿公拉住文泽才的手,“我的时日不多了,文大师,我就担心阿南这个孩子,他还这么小,我要是走了,他就走投无路了,文大师啊,我老头子厚脸皮求你,只要能给他一顿饭吃就行了。”
这是想让文泽才收养阿南的意思。
田秀芬闻言看向文泽才,文泽才也抬眼看着对方,最后回道,“阿公,给我半天时间考虑一下。”
□□不是小事,他得和自己的伴侣商量着来。
阿公连连点头,“应当的应当的。”
说着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赵大飞去门口看了眼,发现没人偷听后才折回去,“师傅,阿南那小娃子确实可怜,可咱们也不能意气用事,这收养一个孩子,可不是简单给口饭吃就完了。”
文泽才点头,“我明白,秀芬,你怎么想的?”
田秀芬抿了抿唇,“那孩子挺好的,也很听话,咱们现在的日子也说不上多差.....”
做了母亲后,看着阿南那样的孩子,她真的不忍心。
陈云红握住田秀芬的手,“可得想清楚了,以后你们还有会孩子,那时候阿南怎么处?”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对待亲子和养子肯定会有所不同。
阿南本就是个早熟敏感的孩子。
文泽才起身,“说起来那孩子与我确实有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原本空无的父母宫位置便升起来了。”
天赐的孩子。
田秀芬抱住晓晓,一脸认真,“我不会亏待他的,我会一视同仁,文哥,咱们收养阿南吧。”
这个决定才做出来三天,阿南的阿公便去世了,既然收养了阿南,那文泽才夫妇就算是阿公的干儿子干女儿,所以阿公的丧事是他们主办的。
阿南比晓晓大两岁,文泽才给他取名为文天南,是晓晓的大哥。
阿南恭恭敬敬地向文泽才和田秀芬扣了头,敬了茶,过了礼后便成了他们文家的孩子了。
晓晓虽然不懂为什么阿南成了自己的哥哥,但是她很高兴,恨不得天天和阿南一起玩儿。
文泽才送晓晓去学校的时候将阿南也带上了,他还没上过学,所以即使毕晓晓大,也得去一年级读书。
好在虽然晚去了一个多月,也能赶上进度,一年级后半学期还会复习的。
阿公夫妇死了,他们所住的小屋子也空出来了,因为有些潮湿,所以租也租不出去,卖的话文泽才又觉得会亏。
“干脆整改出来,给你们算命用。”
文泽才想了想去征求了阿南的意见,“您是我爹,您说了算。”
阿南非常信任文泽才。
于是文泽才从摆地摊算命到了开算命铺子的人生里程。
周卫国确实有些嫉妒了,不过他即使嫉妒了,也不会说。
富国祥第三次过来的时候便是他请文泽才算八字的时候。
“这是我对象的八字,这是我的八字,劳烦大师算一算。”
这测八字是定亲前的流程。
“水土之相,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