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婶子却连忙摇头,“该跪您的,该跪您的。”
文泽才拿着夏婶子给的大红包,提着那装着黑虫的盐罐子回到铺子上。
“师傅,我已经去找杨同志给你请假了。”赵大飞走过来接住文泽才手里的袋子。
文泽才一边点头,一边让对方小心点,“那可是宝贝。”
“宝贝?”赵大飞双眼一亮,一边拿出那罐子,一边看着文泽才笑道,“夏家居然给了师傅这么重的宝....啊!师傅这是什么东西?!”
看清透明盐罐子里面的东西后,赵大飞差点没把罐子扔出去。
只见那罐子里面正有一个大黑虫在盐里蠕动,看着恶心又恐怖。
“这叫智生虫,是一种能吃人智力的东西,”文泽才小心翼翼地将那罐子放在桌上,“这可是好东西,世间少有的好东西。”
赵大飞先是一愣,正要惊叹这世间还有吃人智力的虫时,便瞥见文泽才脸上的笑容,他瞪大眼,“师傅,你忽悠我!”
“咳咳,这怎么叫忽悠呢,”文泽才笑道,“我只是考考你的智商,毕竟我觉得很少会有人相信世界上有这种神虫,你信了吗?”
赵大飞有些委屈,但是没说话,一脸骄傲,“我怎么会信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光溜溜和猫玩还被文大师看见小鸟的夏某人:很后悔,当时很后悔,现在想起来更后悔(沧桑点烟)
文大师:辣眼睛,此章发红包洗洗眼睛
第77章
已经被忽悠了一次的赵大飞没再追问那罐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虫了, 他将文泽才不在时找过来的人说给他听。
“老巷口西边不是有户姓秦的人家吗?那秦婶子的儿子是当兵的,可自打过年开始到现在就没给她寄过信, 秦婶子心里不踏实, 所以想请我们算算她儿子怎么样。”
“就是西边进口的第三家?”
文泽才有一点印象。
“对,就是那家。”赵大飞瞅了眼还在蠕动的黑虫道。
文泽才起身, “既然这么近,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你看着铺子。”
“哎,”赵大飞点头, 见文泽才往外走,他连忙指着那罐子, “师傅,这玩意儿怎么办?”
“放在桌子下面, 用麻袋把罐子装起来。”
“好!”
秦家是个忠义之家,原因是秦婶子的丈夫和儿子都是当兵的, 而且秦叔三十多岁时便去世了,只留下秦婶子带着儿子秦勇生活。
可秦勇也选择了当兵,这一去已经五六年了,中间回来了一次,后面一直都是寄信给秦婶子。
每个月的津贴也都寄给了秦婶子, 秦婶子将那些钱全存起来了,为的就是有一天秦勇回来,好给对方娶一个媳妇。
她平日里便靠着给别人做杂活儿生存,日子说不上好, 也说不上坏。
“秦婶子在家吗?”
看着门上没上锁,文泽才敲了敲门。
“在呢在呢!”
屋子里很快便想起秦婶子的声音,她听出了门外的人是文泽才,所以几乎是跑着过来开门的。
“文大师,您怎么亲自来了,该我去找您才是,”一些日子没见,这秦婶子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脸上的带着忧愁,本来就瘦的身形现在瞧着更瘦了。
“都是街坊,应该的,咱们进去吧。”
文泽才笑道。
秦婶子连忙侧过身,“看我这记性,文大师快请里面坐。”
屋子很整洁,属于秦勇的东西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灰尘,可以看出秦婶子是多么爱护那些东西。
文泽才向秦婶子要了一块秦勇穿过的衣服碎块,然后将金钱洒在火盆中,再将那碎块丢了进去,随后看着秦婶子,“秦婶子,我取你一滴血。”
秦婶子二话没说便将手伸了过来。
文泽才用银针取了一滴落在火盆里。
“我去拿火柴?”
见文泽才看着火盆没动,秦婶子试探地问道。
“不用,”文泽才笑了笑,接着秦婶子便看见那火盆里面的碎布自己燃了!但怪异的是燃烧的地儿都是在那三枚金钱的里面!
“这、这是什么?”
秦婶子盯着火光中的不断跳跃着的小黑点问道。
“这是你刚才给我的血,秦勇是你的儿子,血脉相连,你就是他,他就是你,这小黑点就是秦勇,他现在有难,你只管叫他。”
一听小黑点就是秦勇,而且还有难。
秦婶子立刻蹲下身眼巴巴地看着那小黑点叫着,“阿勇?阿勇?我是娘啊!你听见了吗?娘在家等你回来吃年饭呢!你都好几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瘦了还是胖了,阿勇,你听见了吗?”
几百公里外的军医院中,已经昏迷了两个月的秦勇突然流下眼泪,随即呼吸加重,身体微微颤动,正过来看他的队友们纷纷瞪大眼,“快!快去叫医生!”
阿勇!我是娘啊!
“快!病人有意识了,心率恢复正常!打强心针!”
娘等你回家吃年饭,等你回家娶媳妇,娘好享福啊!
娘、娘、娘!
强心针刚打进秦勇的身体里,他便猛地睁开眼叫道,“娘!”
秦婶子瞪着眼睛指着那火中的黑点,“文大师,您、您听见了吗?阿勇的声音,是阿勇的声音!他在叫我呢!”
文泽才安抚着,“是,他已经没事了,我想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看你的。”
秦婶子看着那火光渐渐消失,随即大哭起来,“阿勇,阿勇......”
“没事了,”文泽才微微一叹,安抚着秦婶子。
秦婶子擦了擦眼泪,“文大师您等我一会儿。”
接着便回房拿了一个红布包递给文泽才,“家里也没有红纸,只能用红布代替了,希望文大师别介意。”
“怎么会呢,”文泽才接过红包,入手的感觉让他明白这是个大红包,看着面前恢复了一些神采的秦婶子,他又道,“这一次秦勇回来便不会走了,要不了多久婶子就能喝媳妇茶了。”
秦婶子经过刚才那一幕,对文泽才信服得很,现在一听这话脸上也全是笑容,“文大师到时候可得来喝一杯喜酒。”
“那是应当的。”文泽才笑道。
郭月月在学校的时候便一直心神不宁,她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儿,等她回到家看见夏父夏母正笑眯眯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厨房里却传来炒菜的声音时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很久以前,夏家夫妇也是这样坐着,而厨房里炒菜的只有夏直,或者是她。
“回来了,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今天是阿直做的,你也好久没吃他做的饭了。”
夏母的话让郭月月的猜想成了事实,她不由自主地就往后退,夏直清醒了,他清醒了。
“月月,”夏母见她眼泪不断地往下落,微微一叹后起身拉住她的手,“你是有错,可你已经是咱们夏家的媳妇了,为了阿直你也放弃了原本考上的大学,这也算是.....”
手心手背都是肉,说不怨郭月月那是假的,可这几年郭月月对夏直的精心照顾,也让她有些动容。
文大师说得对,爱情会蒙蔽人的眼睛与心。
“妈.....”
郭月月闻言更难受了,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知道自己是错的。
厨房里的声音很快便平息了,接着便是端着饭菜的夏直出来,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郭月月垂下了头。
她没脸见夏直。
“吃饭吧,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
夏直道。
这顿饭除了夏家夫妇,其余两人都食不知味。
“咱们出去聊聊吧。”
夏直的话让郭月月浑身一颤,最后她点了点头,跟着夏直出了门。
夏母担忧的看着,“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田秀芬带着孩子刚回去不久,大雨便下个不停,就是打伞也不好回去,幸好铺子上备着被褥垫子什么的,文泽才与赵大飞准备就在铺子上睡了。
“师傅,那有个人淋雨!”
正准备关铺子门的赵大飞叫道。
文泽才眯着眼睛看过去,只见郭月月像个傻子一样一边哭一边笑,正往他们这里走来。
“文大师,”浑身湿透了的郭月月站在门前看着他。
“进来坐坐吧,”文泽才指了指里面。
郭月月摇头,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想算一卦。”
“算什么?”
“算算我和夏直能有几个孩子......”
话刚说一半,她便蹲下身大哭起来。
夏直说他都记得这些年的事,记得她对他的好。
清醒后的他也没办法把郭月月当成妹妹一样看待了,即使郭月月并没有教傻了的他发生关系,可该看的也看了,睡在一张床上也好几年了。
我不能保证我会多喜欢你,可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也会努力不把你当成妹妹,而是我的妻子。
我不会离婚,郭月月,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吧。
郭月月走了后,赵大飞将门关上,他挠了挠脑袋,“既然夏直要和她过日子,她咋还哭呢。”
文泽才一边铺被褥一边道,“她是喜极而泣,这几年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偷来的,所以得知夏直清醒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要把这几年的时光都还回去,结果夏直接受了她。”
其实也正常,这个年代的离婚率特别低,而且在外人看来郭月月已经是夏家的媳妇了,夏直傻了时候对方对他的照顾也是有目共睹的,再者这个年代离了婚的女人很难被人接纳。
世人就是这样,男人离婚大家都会安慰他下一个更好,女人离婚大家都会指责她不好好过日子,自己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