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牡泽云突然扯出了一个透出几分苦涩意味的笑容，自嘲似的说：“不过要说有什么感触的话，应该是我的感触比较深吧。”
江月不解地看着他，却听到他落寞的声音。
“周齐墨高考成功就可以去城里，而我呢，被分配到这个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海市。”
闻言，江月的心颤动了几下。一直以来，牡泽云对于他被分配到这个小村庄的态度都是云淡风轻不以为意，她没有想到，原来牡泽云也会想家。
上一世加这一世，牡泽云已经好多年没有回过海市了，会想家才是正常的。
江月心里有些酸涩，拉住牡泽云的手，安慰道：“不是会有回城的名额吗？已经好多年没有人拿到那个名额了，再过不久一定会有的。”
“但愿吧。”牡泽云回握住江月柔软的手指，“不过其实回不去也没有关系。”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江月的头发。“至少我在这里遇见了你，有你陪我，每天都很快乐，回不回海市也不那么重要。”
江月往他的身边坐得更加靠近一些，依偎在他怀里：“我会永远陪着你。”
……
冬天到了。
十二月份的某一天，安县迎来了今年第一场雪。雪如同鹅毛一般从天空纷纷扬扬地飘落，一点点堆积在地上，甚至封了路。
牡泽云一打开门，便见到雪已经堆到了门口的台阶上。
“看来今天是不能去学校了。”他自言自语道，平静的声音中竟然隐含着几分窃喜。
他回到屋里，江月还没有起床，他便着手开始准备早餐。还在厨房里食材备得还算齐全，出不去门也可以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做好早餐之后，牡泽云回到房间里拿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一个长方形盒子。
他坐在客厅里，心不在焉地看着报纸，等着江月房间传来那一声门把转动的声音。
八点钟，“咔嚓”一声响起，江月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就听到牡泽云愉悦的声音——
“十八岁生日快乐，月月。”
……
哪怕过去了很多年之后，江月回想起起自己十八岁的第一天，依然觉得那天是充满泡泡的粉红色。
她意外地站在门口，看到牡泽云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然后俯身给了自己一个缠绵的早安吻。
“恭喜你，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大人。”放过江月被蹂躏的有些可怜的双唇，牡泽云松开她，轻声说道，语气带着满足的喟叹。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已久的礼物。将长方形盒子塞进还有些状况外的江月手中，牡泽云说道：“打开看看。”
“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江月问道。其实这几天她过得有些稀里糊涂的，甚至分不清今天是周几。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牡泽云一大早的“惊喜”，她根本就忘记了今天是自己十八岁生日。
十八岁啊……她重生时是十五岁的时候，原来这么快就过去三年了，她甚至还有重生那天就是昨天的感觉呢。
“愣着干嘛，快打开看看。”见到江月莫名其妙走神了，牡泽云撇了撇嘴角，捏了一把江月柔软的腰肢。
他没有用多大力气，但江月被他娇养许久了，吃痛地叫了一声，愤愤地看了牡泽云一眼。
怎么，她成年了，他就能越来越大胆地动手动脚了吗？
江月拿起盒子，将对牡泽云的“怨气”发泄到了盒子身上，用力地打开它。
一条闪着银色光辉的项链映入江月的眼帘，项链本身就是一条很普通的链子，但它的项坠确实一朵精致小巧的花的形状，甚是可爱。
“原本想买黄金的项链，但想了想，觉得你太小了，黄金项链不太配你的气质，感觉会把你衬得老几岁。”牡泽云就着这礼物解释道，“所以我看了半天，才选中这条。”
第167章 酒色误人
牡泽云说完，就莫名紧张地看着江月，想要看看她的反应。他虽然不是第一次送江月礼物，但毕竟也没有什么经验，这条项链也是在导购的参考意见之下选了很久。
江月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条项链，却一句话都没有说。牡泽云以为她是对这个礼物不满意，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这一生都很少有这样紧张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想嘲笑自己。然而他却忘记了，无论他送给江月什么，江月都只会满心欢喜。
家里的爱宠却丝毫没有眼力见儿，在这种紧要关头还走过来蹭着牡泽云的腿。
“你……喜欢这个礼物吗？”牡泽云轻声问道。
江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盒子中小心翼翼地拿起项链，又把它交到牡泽云的手中：“帮我带上。”
说着，她转过身，撩起有些凌乱的长发，对着牡泽云露出自己洁白的脖颈。
牡泽云又咽了咽口水，但是这次可不是出于紧张。他强忍住内心各种各样旖旎的想法，抬起手，为江月戴好了项链。
江月转过身来，问道：“怎么样？好不好看？”银色的链子和雪白的肤色相得益彰，衬得江月生出几分贵气；小巧的项坠掉入江月有些低的领口，更惹得人浮想联翩。
“非常好看，衬得你更美了。”牡泽云哑着嗓子，直白地说道。
“那就好。”江月轻快地说，“泽云，我很喜欢你送的礼物。”
她笑意盈盈地望着牡泽云，目光如水一般隐隐波动。牡泽云再也按捺不住，将江月压在了门上。
窗外的雪还在下，在大雪这种天然屏障之下，谁也不曾知道，在这个小房子里，温度正在迅速上升，将两个人的情绪点燃。
落在窗户上的雪花，悄无声息地融化了……
这注定是甜蜜的一天，江月甚至觉得自己在今天摄入的糖分是以往一个月的分量。她有种预感，今天恐怕会有“大事件”发生。
江月怀揣着这种不安的心情，一直到了晚上。因为是江月的生日，所以这天的晚饭依旧由牡泽云来负责。
和去年一样，这个时候的晚餐异常的丰富。即使大雪封路，不能出去买东西，牡泽云依然用仅有的食材做出了一顿大餐。
“不用这么丰盛的。”江月面对着满满一桌子的菜，有些汗颜。她怎么觉得这气氛，简直比过年的时候还要隆重。
牡泽云却不以为意：“这算什么，以后我会让你的生日过得越来越难忘。”
一边说着，牡泽云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摆好所有的东西之后，他深深地看了江月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月月，你想尝一尝酒的味道吗？”
农村的民风淳朴又粗犷，农村人保守又开放。这里的女孩，在江月这个年纪，大多数已经喝过酒，有的人甚至可以一个人喝倒一群男人。
然而江月不同。以前，蔡国芬不会舍得把酒给江月喝；而现在，牡泽云一直秉承着城里未成年人不许喝酒的观点，在江月面前从来都没有提到过酒这种东西。
至于上一世，江月那样唯唯诺诺，更不可能喝过酒。
但今天显然不同，江月已经是年满十八周岁的成年人，有权利决定自己想要做什么不想要做什么。
江月吃惊地看着牡泽云，显然在此之前她的脑海里也没有酒这种东西。不过出于好奇，她还是点了点头：“想喝。”
于是牡泽云转身朝厨房走去，在江月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期待的微笑。
当他拿着一瓶啤酒和两个杯子走进餐厅的时候，江月这才有了一种“自己马上就可以喝酒”的实感，同时意外与牡泽云竟然真的有酒——和牡泽云同住两年多，她可从来都没有见到他喝酒。
“因为今天是你第一次喝酒，所以我们只喝一瓶。”将酒和杯子放到桌子上，牡泽云笑着说道。
他打开啤酒，给自己和江月一人倒了一杯，然后把一个杯子递给江月：“尝一尝？”
江月看着眼前黄澄澄的液体，没有犹豫地端了起来豪饮一口，却被刺激得差点把啤酒吐出来。
她连忙把啤酒咽下去，咳了两声说道：“味道好奇怪。”。这是对啤酒不满意了。
牡泽云好笑地走过去，拍了拍江月的后背：“是你喝的太急了。你第一次喝酒，应该慢一点，喝得少一点。”
“是这样吗？”江月将信将疑地又端起杯子，小酌一口，然后砸了咂嘴，“好像是好一些了。”
说着，江月像是又有些上瘾似的，连着喝了几小口，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牡泽云眼带笑意地看着她，也陪着喝起来。
让牡泽云意外的，是江月的酒量。看起来很豪爽的小姑娘，没想到竟然是个一杯倒。
牡泽云看着一杯酒下去，双眼已经开始迷离的江月，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又起身轻轻地捏了捏江月的脸蛋，问道：“月月，还好吗？”
江月不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片刻后，却突然傻笑起来。
饶是上一世加上这一世，牡泽云见过那么多样子的江月，但今晚这种还是第一次见到。
江月突然开口说道：“泽云……”
“怎么了？”
“泽云，泽云，泽云……”别的什么话都不说，江月就如同被下了咒语，只会傻笑，并且说“泽云”这两个字。
牡泽云静静听着她一遍又一遍叫自己的名字，终于在她叫四十二遍的时候，忍不住俯身，堵住了江月的双唇。
酒精使牡泽云的意志加速崩溃。当他不知什么时候把江月压在沙发上亲的时候，才猛然恢复了一丝神智。
江月的目光中现出疑惑，似乎是不知道牡泽云为什么突然停下来。她如水一般湿润的目光看着牡泽云，差点让牡泽云又陷入情迷。
“月月，可以吗？”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江月歪过头，思考着牡泽云在问什么。片刻后，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可以呢。”
牡泽云再也克制不住，攻城略地。
他知道此刻的江月并不清醒，但他同样不想醒来。
第168章 可以回城了
旖旎的夜晚很快过去，第二天江月是在牡泽云的臂弯下醒过来的。
江月看着牡泽云，心里面极其充满了满足感，然后掐了掐牡泽云脸。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的好多了，所以你也要去学校了，牡泽云。”江月笑了笑，叫牡泽云起床。
牡泽云倒是有些无奈，他本来还想要和江月多待一会儿。
只好从床上懒懒的起床，江月也开始起来了，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江月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在牡泽云走之前，牡泽云还特地拉住了江月深吻：“在家里好好等着我，不要跑了。”
江月脸色微红，在婚后，牡泽云每天都那么的深情，那么浪漫。
接着，牡泽云就离开了家里，留下江月一个人在家里。
在去到学校以后，学校的老师也纷纷都看着牡泽云，让牡泽云十分的疑惑。
在办公室里，老师也一直都在讨论，直到牡泽云到了办公室门口，讨论的声音才消失。
这时牡泽云心里面倒是奇怪的紧，只好先是开口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同事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怎么一见到我就不说话了，难道是在说我的坏话么？”
坏话这件事情在这里倒是不怎么可能，可是牡泽云就是想要知道。
“哪儿是你的坏话啊，是你的好事，知青回城的名额已经下来了，就一个，大家都说你最有可能得到那个名额，你很快就能回家了，我们可是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