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一笑,“族长大人,我叫小凡,是巫族百年不遇的旷世天才。”臭屁的不行。
这小丫头是巫族的人?白烨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族长?天才,却有几分吧,这小丫头的一身武学,叹为观止。
“小丫头,出去,他需要休息,其他的等他好些再说。”玄凌刚布置完,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很不客气。
床上的人,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而不是胡思乱想。
这屋子布置的简单,但是摆设来看,很是雅致。
噘嘴,摸了摸鼻子,好凶,不过,她说的没错,所以,她听!
甩着两个马尾,转身走出房间,她的去这庄子逛逛,好像挺大的,嘻嘻~还有今儿个早餐吃的糕点...果然比山里的东西好吃。
“别说话!”玄凌看着床上就要开口的人,瞪了一眼,现在伤口还疼着吧。
好凶!不过,他喜欢,什么样都喜欢,看着她,伤口的疼痛仿佛也减轻了不少。
“不用担心,墨天痕很快就自顾不暇了,如果不想一辈子这么躺着,就乖乖的什么也别想。”玄凌不客气的在床边坐下,这男人这么乖的时候可不多见。
点头,尽管很多话想说,他记得迷迷糊糊中,有个女人跟他说了很多话,应该不会赖账吧。
不能说话,一双眼睛却没闲着,看的玄凌都有些不自在了,这男人,硬生生把玄凌都看的不好意思了。
也是人才啊。
墨南和墨秋收集‘线索’,有重大发现,所以比墨天痕预期的时间晚了一点回到都城,当墨天痕听闻雷霆山被淹没,变成一片汪泽时,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瞪着眼,眼珠子都爆出来了,“被淹了?”
“家主,属下查到,那千河应该是帝玄凌等人动的手脚,而且,雷霆山出来送信的人都死在他们手上。另外,还找到了这个。”奉上搜查到的证据,也就是山主与墨北的通信。
墨南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山主要派人到家主身边,雷霆山不是应该效忠于家主?
雷霆山被淹的消息还没消化,再看到这些证据,都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墨天痕这心里怒火可想而知。
“家主,不管如何,雷霆山都是墨家的地盘,就算雷霆山有问题,也是我墨家的家事,帝玄凌和白烨欺人太甚,毁我墨家祖上基业,家主,他们对雷霆山动手,一定也有所损失,咱们...”墨秋兜帽内隐含杀气。
墨天痕将手中信捏的死紧,一拳落下,这御书房外的宫人都吓了一哆嗦。
“墨秋,速度派人,沿着雷霆山附近开始,掘地三尺,也要将帝玄凌和白烨找出来!”雷霆之怒气的身子都跟随抖动着。
“是!”墨秋等的就是这句话,老秦晚上应该也要到了,到时候,就让老秦暗中去办这事,一定要将帝玄凌和白烨给找出来。
“墨南,通知各处兵防立刻严加排查!”
“是!”
一声令下,墨天痕尤觉得不解恨,雷霆山毁了,雷霆山的山主背叛...那如今自己身边的人,还有多少是不能用的?墨隐必须要一场大清洗,大清洗就的有损伤。
“墨南去吧。”
“是!”墨南知道,家主这是有事要和墨秋大人私下商量。
御书房内,只剩下墨天痕和墨秋两人,墨天痕终于忍不住紧张问到,“那东西...”
提到拿东西,墨秋仿佛被刺了一下,“没了,都没了,都被被淹没了!”他仔细检查过,不光是被淹没,应该还出了意外。
该死的!就差两天啊,就差两天...
没了...就这么没了,这么多年的心血,没了!墨天痕这下是真的被刺激到了,虽然他一直也对那些东西有些避讳,可是,真听说没了,这心里...毕竟秦岭那么多年的忙活,都白费了。
“家主,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还是想想十八幻骑的事...”墨秋试探性的说一句,暗暗提醒,应该要下手十八幻骑的事了。
“十八幻骑!”墨天痕如梦初醒,这才想起一件事,排弩,图纸,一口血从口中喷出!身子晃动两下,笔直朝前面书桌倒下去。
“家主!”墨秋一声大惊将人扶助,怎么回事?
触碰到墨秋的手腕时,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动了动,家主的内息不对,之前受了重伤所致?掩饰的连他都差点瞒过去了。
墨天痕悔恨交加,好不容易弄到的排弩图纸,他拱手送到对方手上,墨天痕这辈子,几乎顺风顺水,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发现自己被耍的团团转,确实有些承受不住了。
“帝玄凌...白烨...”恨意席卷全身,墨天痕觉得头昏眼花。
“家主,怎么了?”
墨天痕在墨秋的搀扶下坐下,摇了摇头,“秋叔,十八幻骑的事交给你去办,墨隐内部,一定要肃清,不可再出意外。”
“家住放心,我明白。”墨秋应下,心思却开始翻腾起来,墨天痕的的脉象...有问题,他借着这个机会再三确认,已经可以断定,墨天痕命不久矣!
但是,看墨天痕的反应,他自己好像并不知悉...
如果墨天痕命不久矣,那他这个皇位,炎火的皇权、兵权,包括墨家,都会大乱,不可以,这个时候,墨天痕不能有事,他一直藏身咱幕后,突然站出,很难服众。
短时间内,也很难再找一个合适的人顶上,主要是墨天痕这么多年来,独揽大权,就是自己的几个儿子,也都没有伸手沾染过半点...
心思转的飞快,转瞬便有了决断。
墨天痕,不能死,所以...他就不能让他死,哪怕只有一口气...他也的活着,他才能在幕后做出布局。
“秋叔,我爹当年...”话没说完,摆了摆手,拿出绢帕,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他们墨家祖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还是从他爹那一辈就不知...罢了,那个人不管是谁,都去了,几百年前,他们到底是墨家还是莫家,都无所谓了。
看来,这几天时间,墨天痕还是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墨天痕没说完的话,却让墨秋紧张不已,家主究竟知道了些什么?不行,他的弄个明白!在他没有完全掌握家主手中的东西时,绝不能让家主知道真相。
“启禀皇上!铜川急报!”
外头传令兵一声大喊!
墨秋这次竟然没有隐去身形,而是站在一侧,依然低着头,没有露脸。
“宣!”对墨秋的举动,墨天痕并没有多说,如今那东西没了,雷霆山也没了,秋叔是可以转到明面上了。
“启禀皇上,铜川水患!通泽湖水满,多处田地被冲毁,已有章村等六个村子被困!”
“水患!”这才下三天的雨,就是下的大些,也不可能就出现水患啊,显然,墨天痕对着什么铜川通泽湖的情况并不悉知。
想了下,大步走出御书房,站在廊道上,仰头看了下天,这雨确实有些蹊跷,三天三夜未停,夏季是汛期,这些天太忙以至于没有去过多关注这场雨,“来人,通知各部,立刻入宫议政。”
墨秋默默跟上,也跟着抬头看了看天,眉头不由紧皱,他太了解墨天痕,这位家主,不但想要天下,更想名留史册,此时又是刚坐大宝,必会以社稷为重,那帝玄凌他们...
正如墨秋料想的一样,墨天痕与大臣商量过后,立刻派了钦差大臣前去铜川查看详情,并且对受灾百姓做了一番安排,也算是处置及时,不管是为名还是为什么,至少没有视而不见。
因为这突然的变故,墨天痕也将玄凌和白烨的事暂时搁下了,在处理完铜川的事后,开始让户部及时了解各地的情况,准备好粮食和救灾物资,一番安排也算的上周密细致。
可是他忘了,炎火现在有几十万大军远在九黎作战,国库早就被兵部搬空了,就等着夏后秋收,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除非,调用军粮,可是,军粮一旦动了,前线就得不到保障,那可是几十万大军!
墨天痕一下陷入僵局,已经近一两个月,前方战场没有进展了,自从他离开前线,就没有大的动静...一想,头开始发疼。
“皇上...”两手空空的户部尚书一脸为难的看向墨天痕。
墨天痕单手撑着头,揉着眉心,一只手摆了摆,前方不能出事,灾情不能不管,眼下还只是铜川一处就开始为难,若是这雨...再不停,那炎火将陷入被动局面。
“钟大人,先调用一批军粮到铜川,”
钟宣,兵部尚书,听后沉默了一会,上前领命,还好要的不多,暂时可做燃眉之急,但是再要动,就不行了,他的保证前线所需,军粮断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总算是暂时把铜川的事解决了,墨天痕让众臣散去,其实,大家伙都觉得,这是皇上新登记,烧三把火罢了,这不过是多下了几天雨,还不至于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一些对铜川情况了解的都知道,那铜川,每逢雨水充足的时候,就要涝一下,没什么大碍的!
“秋叔,炎火可能要有大难,前方若是暂时开展不了,必须尽快回缩,这场雨...没有十天半个月,停不了!”
十天半个月?墨秋心中一惊,他的星象之术,不如墨天痕,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怪不得家主如此表情,如果真下这么久,那像铜川这样的情况就多了,到时候,确实难以应付。
“家主,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兵不可乱,若真是发生天灾,只能压一压!”这其中怎么操作,不用他来说,家主应该清楚。
无非就是在抵报送来时各个环节,或是路上出点什么状况,让抵报送达的时间晚一些,或者干脆送不到,封锁消息,等过了这一段,再慢慢处理就是了。
现在正是乱世,死点人算什么?大业为重。
“不可!”墨天痕一听,第一反应就是不行,这是自掘坟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被揭开,朝廷将陷入被动,正是乱世,若是民心不稳,政局必乱,军心也就乱了。
稳是关键!
在这方面,墨秋的确没有墨天痕的眼光和见识,说白了,毕竟,墨天痕所处的环境和墨天痕不一样,墨秋心中的天下,也非常狭隘,和墨天痕所想的天下并非一个概念。
在墨秋眼里,天下在握,就是这天下,唯我独尊。
听得墨天痕这么说,墨秋心里冷笑,优柔寡断,当断不断,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不就是淹死一些老百姓,炎火子民这么多,有什么了不起,将来,等天下打下来,还怕没人?
不过,他并未再开口劝说。
“秋叔,帝玄凌的事就交给你了,但是,只能动用墨隐,各处军防不得乱动,你先去吧,我想想。”墨天痕轻揉着有些发疼的头,语气有些疲惫。
墨秋并未急着离开,“知道了,家主放心,家主也要保重身体,另外,说句不当说的,家主也该在几位公子...皇子中考虑一二了。”
现在是一国之君,不是单单一个墨家了,若是接班人悬而未决,可是一样有危险。
“朕会考虑...”显然,想到这个问题,墨天痕头更疼了。
后继无人,有时候也是一种痛心疾首啊,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严苛,是不是真的太独断,让那几个儿子都失去了成长的空间。
墨秋走后,墨天痕靠着椅背,深色迷离,许久,才招来养伤的墨东。
“盯着墨秋!”
墨东愣了一下,没有多问,“是!”
“不...你盯不住,只要远远看着,看他与谁接触过,去让墨南过来,我要细问。”
“是!”
屋内,剩下墨天痕一人,一身冰凉,如果,秋叔也有问题...
他希望没有,可是,他不得不草木皆兵,秋叔忘了一点,他也懂得岐黄之术,之前在御书房,秋叔扶着他的时候,手指在他手腕上微微动了几下,可是,事后却一声不吭。
他的身体状况,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就是因为对他不防备,所以才任他扶着...
人心啊!果然难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开始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时间,又过了两天,雨依旧如故。
白烨已经挺过了最难熬的阶段,伤口开始生肉,恢复的情况比玄凌想的要好,大家的心情也跟着明朗了一些。
只是...
某些人却因为一场伤,变的让大家有些不认识了,仗着自己是伤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且,只限一人服务。
若不是看在他真的受伤的份上,燕飘零早就动手了,因为太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