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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寡妇和迂腐书生 第5节

    周梨今天生意不错,豆花凉粉悉数卖光,腰间荷包也鼓鼓囊囊。最关键是,没有昨天那么热。
    幺爷爷送的这把伞可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回到家把东西放好,婆媳俩又开始数钱,这次挣了七十文。从做豆花生意以来,就没单日挣这么多的时候,周梨忽而又有了新想法。
    根据季节调控,丰富卖的种类,赚的钱更多。
    除了豆花凉粉,她还会做其他许多东西。她有一本食谱,是她从前在周家的衣柜里找到的,写这食谱的好像也不识字,里面的做法步骤全是画的,这倒是便宜了她。
    这书据说是周家太奶奶的遗物,太奶奶从前在府城里给知府老爷家帮厨,估摸着这书就是太奶奶帮厨时画的。
    周家其他人基本没把这书当回事,一直压在柜子底下,只有她从前好奇拿出来翻了。临出阁时,她更是让养母把这书当嫁妆给了她。
    吃过晚饭,她就钻进房间里翻食谱去了,看得太入迷,不知不觉就快到亥时。一听外头的响动,竟然下雨了。雨声稀里哗啦的,似乎下得还挺大。
    第二日天气放晴,她比往日还醒得早一些,起来时太阳都还没露头。去灶房才发现,昨天回来忘去山上捡柴火了,还剩灶台旁的一小点,不知道够不够做凉粉煮豆花。
    昨夜又下了雨,这会子去捡的柴一定湿哒哒的,根本烧不了。
    李氏起来了,周梨扯着嗓子向灶房外的李氏道:“娘,我昨天忘捡柴火了,灶房里的柴不够,咱们家那些老木头能烧吗?”
    李氏耳背:“你说什么?”
    周梨又给她重复了一遍。
    灶房与周梨住的房间并排,都在东面,天气热,灶房的前后门都打开通风。她这两嗓子便不知不觉传到了隔壁。
    隔壁早起在院墙下晨练的男子自然听到了,鬼使神差的,他去自家柴房捆了一堆柴拧到院墙下,然后走到墙根儿听了一会儿,确定对面侧院没人,直接越过院墙把柴火扔了过去。一落地捆木柴的绳子就松了,散了一地。
    周梨在猪舍旁找老木头,平日里这些老木头都是堆在屋后檐下,她还抱着希望没被雨淋湿,可是昨夜的雨夹了风,这些老木头都不可避免地打湿了。
    她失望地打算回灶房将就那些仅剩的柴生火,可就在路过她种着丝瓜藤的侧院时,看见了地上散落的木柴。
    昨夜下的雨地表还有些湿润,但那些柴火却是干的。周梨蹲下身捡起一根枯枝一折,咔嚓一下很容易就断作了两半。
    她不禁疑惑起来,这些干柴都哪儿来的啊?昨天她浇丝瓜时可并没有。
    她叫来李氏看,李氏也觉奇怪。思索一番后,李氏忽然兴奋说,一定是明月山的山神显灵!说出来就越发笃定,赶紧去堂屋西侧的供桌旁上了三炷香叩谢。
    周梨从前可不信牛鬼蛇神,她小时候曾在心里暗暗对山神许了无数愿,没一个实现了的。可今天,她倒是有点信了。不然这些柴怎么解释?难不成天上掉下来的?
    不如试探一下。
    “山神啊山神,您老人家若是还在,那我给你许个愿呗,你赐我一本一看就能明白的书成吗,让我也学学认字儿?”
    她语气说不上虔诚,更多的是将信将疑的试探。这个愿望她小时候也许过,看着养父母把哥哥姐姐送去念书识字,她羡慕不已。可她一个捡来的孩子,周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怎么可能浪费钱在她身上。
    许完这个愿后,她等了一会儿,四周没有任何异样,天上也没有掉下书来。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自嘲般摇摇头,瞧,这时灵时不灵的神仙。所以说,靠天不如靠自己。
    此时太阳已从东山爬上来,她才察觉时辰不早了,赶紧捡起地上的柴火去灶房做豆花凉粉去了。
    院墙另一边的沈越当即回房间找了白纸出来,裁成一张一张书页大小。
    第6章 、躲雨
    过几日后,沈越再次立在院墙下,手里拿着一本书,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一圈栅栏,栅栏里画了一只梨。
    下面写了两个字——周梨。
    围起来为“周”,周梨的周;梨为“梨”,周梨的梨。
    他花了好些天才把这书画好,他参考的是省城里头幼塾的启蒙书,那种书就是这样字画结合,给幼童最初学字用的。
    只是他现下特别犹豫,到底要不要扔过去?
    他在墙根来回踱了好几圈后,终于还是没有扔。
    前两天才扔了柴,今天再扔书,间隔怎可如此频繁,天神不带这么勤快的。
    他进屋坐到书案前,把书放到案上,书页还开在第一页,他看着那又是字又是画的幼稚组合,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天半夜挑灯伏案夜画的行为有点傻。
    周梨早把前几日随口胡诌的愿望忘记了,那堆来历不明的柴也没再去探究。她想,说不准是她自己放那儿的,只是她忘了。
    这一日上午周梨没去河边卖豆花凉粉,而是去了镇上。
    家里点豆花的盐卤用完了,她得去买一些。顺带她还想买点糯米。
    她最近翻看那本太奶奶留下的书,有了一点新想法。但愿可以让她的板车生意更好。
    他们家人口单薄,婆婆与她都是女子,种田土过活实在吃力,所以她把糊口养家的希望全寄托在卖吃食上。
    甜水镇是附近几个临近的镇里头最大,也最繁华的所在。街道宽阔,车水马龙,沿街的商铺生意也好。
    周梨走进一家干货铺子,称了两坨盐卤,又买了十斤糯米,装进竹篓里,买完这两样东西后,看时辰尚早,就决定在街上逛逛。
    哪晓得还没逛多久就变了天。夏天的暴雨说来就来,稀里哗啦下得街上的行人猝不及防,纷纷用手挡着四处乱窜。
    周梨手搭凉棚抵着额头循望,看哪里有避雨的地方。丝毫没留意身后。
    而身后,厚厚的雨帘里突然冲过来一辆马车,车夫一路急吼:“快闪开快闪开,马受惊了!”
    可奈何此时雨声大,街上又混乱,周梨根本没听到。
    身后好些人来不及跑,吓得摔到了雨水里。
    眼看那马儿就要撞上周梨,车夫使劲儿拉缰绳都于事无补,若周梨再不让,只怕就要被撞飞出去。
    正此时,她的胳膊被人一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旁边倒去,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一辆马车擦着身子呼啸而过,这时,她才听清马车上的人在喊什么。
    幸好有人拉了她一把才免于被马车撞飞。不过,不知道是那人拉她的劲儿用得太大,还是她脚盘太不稳。致使她踉跄一下撞进一个陌生怀抱。
    头顶的雨戛然而止。她从别人的胸膛里抬头,正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三叔?”她不禁唤道。
    沈越把伞的大部分移向她这边,拉着她胳膊的手一时间竟忘了放开。他一低头,就对上一个被雨水淋得透透彻彻的女子。
    “方才你差点被马车撞了。”沈越道。
    周梨望向街那头,那辆马车已经冲出雨帘老远。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害怕。不过幸亏遇见了三叔。
    “来,去那边避一下雨,雨太大了。”沈越说着,就拉起周梨挤进路旁的屋檐。
    沈越把人拉过去后才察觉一直抓着人家,旋即松了手,别过脸若无其事地把伞收了。
    她笑着道谢:“多谢三叔,要是没有三叔,我今天只怕是要去医馆了。”
    沈越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说了这两句后,两人都沉默了。沈越看着远处的雨,周梨把背篓放到脚边,头发衣服都湿透了,她把背后的长发捞到身前拧了一下水。
    屋檐下躲雨的人很多,他们的距离隔得很近,等旁边再挤进去几个人后,人群一推一搡,周梨一个不防,被身后人一挤,双手下意识抬起寻找支撑,却搭到了身前男子的胸前。
    两人的身子突然彻底挨到了一起。
    一阵濡湿的甜香撞进怀里,他措手不及,试图退后避开,可奈何身后站满了人,他退无可退,更是被人再往前挤了一下,彻底与怀里的女子粘合到一处,再无法动弹。
    两人面对着面,沈越低头,正巧与她视线相触。
    她的头发湿哒哒的,鬓发贴在娇小的脸蛋上,一滴水珠顺着她的额头滑过她的眉眼、她的鼻侧,流到唇瓣上,沿着唇缝晕染,让那本就嫩柔粉红的唇,看起来更加水润饱满。
    她的衫子也被淋得湿透,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薄,此刻,那薄湿的衫子贴着她的肌肤,将她的肩膀,她的体态一一勾勒。
    他突然觉得有些口渴,忙别过脸看向别处。
    几乎同时,周梨也赶紧垂下头来不再看他,可垂下头有什么用,垂下头就是男子的胸膛。并且她的双掌还撑在上面,传来坚实有力的触感。随着他的呼吸,双掌轻起轻落。
    她顿觉自己脸热得不行,就像有人拿了两只刚烤好的烧饼往她脸上捂。
    雨声大极了,混合着周围人的说话声,嘈嘈杂杂。
    周梨有些局促不安,忽又瞥见自己的衣襟,她今天穿的是薄棉布做的衫子,白底粉花的,内里是一件鹅黄色抹兜儿。这会儿衣服全湿透了贴在身上,薄衫变得有些透明,将那抹兜儿的形态全印了出来。
    尴尬无比。
    她微抬眸扫了一眼,发现沈越一直看着远处。她才略微放了一点点心。
    幸好是三叔,若此时她是被挤到和别的男子这样站在一处,她不得羞死!
    三叔是自己的长辈,长辈和旁的男子不一样,更何况三叔是读书人。
    可不知为何,靠着他温热的身子,她的心里,此刻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自己就好像是那被焖在一口大锅里煮的黄豆,水温越来越高,自己越来越软,像要被煮烂。但那水温却永远不能达到沸点,就是要叫你这颗豆子半生不熟,煎熬折磨。
    她是头一回离一个外男这么这么近,近得似乎被他抱在怀里。
    她的思绪不由得飘远,她开始想,若她不是寡妇,嫁的男人没有死,她也应该是个有男人疼爱的女子吧。他们会一起来镇上买东西,下雨了有夫君为她撑伞,他们会牵手,会拥抱。
    她看向屋檐里的首饰铺,那里男人正在给女人试戴簪子——她的男人也会给她买簪子。
    她又看向沈越身后,那里男人正在给女人擦去额上的雨水——她的男人也会这样。
    她一不注意抬头,对上沈越英朗的下颌,她回神——哦,她没有男人。
    她是个寡妇。
    “雨好像停了。”沈越看了看天空说。
    她乱飞的思绪一下子碎成千万雨滴落进街角的泥坑里。沸腾的黄豆被釜底抽薪,陡然沉寂。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屋檐下的人们渐渐散开,周梨和沈越两人几乎是同时往后退开一步,仿佛他们之间有什么弹簧,一旦没了挤压,就必然、必须分道扬镳。
    她走下路沿,蹲身把背篓背到身后。冲他莞尔:“今天多谢三叔。”
    沈越道:“你方才谢过了,不必客气。”
    他沉默几息,正想把手里的伞递过来给她回村路上以防万一。
    可手才伸出去一点,忽听得旁边一个略带兴奋的男子声音响起:
    “阿梨!”
    周梨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个背着背篓的男子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王大哥!”周梨迎过去,“你今日怎么也进城了?”
    男子点点头:“嗯,这几天给城西李员外家做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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