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在听了聂书函的解释后,她更是恍然大悟,明白了秦瑟为什么想要离开。
    “天大的事儿也不如你重要。”胡佳拉着秦瑟的手认真说:“你不能因为觉得耽搁了我们而离开啊。如果你怕打扰到我和书函的话,不如这样。”
    她顿了下又道:“让书函早点走。咱们俩好好说话?”
    聂书函痛苦地呻吟了声;“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不如秦瑟重要。”
    “那肯定啊。”胡佳毫不犹豫地说。
    聂书函眼巴巴地看着秦瑟,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秦瑟忍俊不禁:“好了我不走了。咱们安心吃饭吧。”
    聂书函这才转而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是不敢惹了这位大小姐的。
    虽然秦学妹人好脾气好。但她是叶维清的老婆啊。
    他爸顶顶顶头上司的妻子……想想就是个不能招惹的大人物。
    再加上现在胡佳还在极力捧着她。
    嗯。
    惹不起惹不起。
    聂书函正这般唉声叹气着,忽然接到了自家老爸的消息。
    聂海:“臭小子,在哪?”
    聂书函看看身边两个女生正聊得开心,赶紧给老爸回消息。
    聂书函:“刚才不是和您说了吗,和佳佳还有叶太太一起吃饭。”
    聂海:“董事长太太?”
    聂书函:“嗯。刚才和你说过了啊!那么快就忘了?”
    聂海:“太好了。你帮我问她一声,何家的太太卢美英,怎么就惹到了刚刚入牢的那个人。”
    聂海:“对了,名字是叫方庆喜,好像。”
    这些话来得没头没脑的,聂书函一时间也搞不清楚。
    不过,他估计老爸这些消息是从他舅舅那里听到的。
    聂书函的舅舅是派出所所长。以前是干刑警的,在队里很混得开。
    一般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他舅都会和他家说一声。
    毕竟他爸是从商的。对政治和社会上的事情了解的越多越快,就越有利。
    如今聂书函虽然一脸懵,却还是背下来了那两个名字,问秦瑟:“叶太太,你知道卢美英是怎么惹到了方庆喜的吗?”
    他是半开着玩笑叫了一声‘叶太太’的。
    秦瑟和他不熟,不太清楚。
    胡佳却是明白,聂书函一旦是这样子称呼了,就说明他是在以聂海儿子的身份,在和叶董事长的妻子说话。
    胡佳沉吟着说:“卢美英?好像是何洺他妈妈啊。听袁梓晴提过她的名字。”
    又侧过头问秦瑟:“方庆喜是谁。”
    秦瑟问了聂书函几句后,问聂书函要来聂海的号码,打了电话给聂海。
    “聂先生。”秦瑟走到了餐厅外面,问:“请问是什么事情?”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聂海甚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个方庆喜被带到了派出所后,一直吵着嚷着要见何太太。但是何太太怎么是那么容易见的?我家小舅子打电话问我意见,想着我在雅明集团,与何家可能多少有点联系。我可没那么本事,只能找叶先生。”
    聂海说着又是重重一叹:“刚才我打叶先生电话打不通。只好问问您的消息了。对了,您知道这个方庆喜吗?”
    其实聂海也可以问其他人。
    毕竟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认识的商界人很多。兜兜转转总能联系到卢美英的。
    不过,在不知道那个方庆喜到底为什么要找何太太之前,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其实不敢贸然行事。
    不然的话闹出点什么事情来,不仅仅他要兜着走,还会连带着他家小舅子也要麻烦。
    幸好叶太太和叶先生都是很好很低调的人。
    所以聂海敢问问这两口子。
    秦瑟捏着电话的指尖略微收紧:“方庆喜确实说明了,非要找卢美英不可?”
    “嗯。”聂海一听,有戏,惊喜道:“您知道方庆喜。”
    “对。”秦瑟说:“他被抓的那个宴席,我有参加。”
    聂海忙说:“那请您帮个忙联系一下何太太,您看成吗?”
    其实那个被抓的人在派出所里闹就闹,一般来说不会去管他。
    可是这个人有些太过分了。
    乱说一气胡说八道不提,还总是嚷嚷着自己有后台。
    试问一个刚刚从县城医院调到a市医院不久的医生,后台能够多大?
    也就他的岳父岳母是教授,看上去风光点罢了。
    但,这在权贵多如牛毛的首都a市,还真算不上什么。
    聂海的小舅子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生怕何太太真的和这个嫌犯有什么瓜葛,所以通过聂海说一声。
    也算是卖给何家一个人情。
    人在社会上,人情往来是件大事。说不定现在抬一抬手,日后就能对自己有大帮助。
    更何况何家那可是豪富之家。一般人家是压根没机会接触到他们的。
    聂海被小舅子求了几句,抹不开面子,只能辗转找到了秦瑟这儿。
    秦瑟原本是不想管的。
    可是想到今天在闵教授的寿宴上发生的种种,且卢美英临走前,带着何洺也到了寿宴附近一趟,她突然间就不那么确定了。
    “我联系她一下看看吧。”秦瑟有些踟蹰着说。
    她并没有卢美英的号码。
    本打算打给何洺后,问他一声他妈妈号码多少。谁料卢美英正好就在何洺身边。
    “我让我妈接电话吧。”
    何洺刚刚说完这句话,电话那端就响起了卢美英的声音:“喂?秦瑟吗?”
    “对,是我。你好。”
    秦瑟决定速战速决,单刀直入。所以简单的问候之后,她直接问道:“请问你是不是认识方庆喜?”
    “不认识。”
    秦瑟诧然:“不认识吗?闵教授的女婿。”
    “不认识。”
    “他今天参加了闵教授的寿宴。后来因为寿宴上的一些事情,他被带去了派出所。”
    “不认识。我不认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卢美英说完,不耐烦地正要挂断电话。却在即将按掉的刹那听到那端秦瑟突然冒出来一句:“可他在派出所里指名道姓要找你。”
    一听派出所,再指名道姓。
    卢美英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今天在酒楼里,那个寿宴办酒席的宴会厅外面,她遇到的那个中年人。
    他那看上去眼神不正,总是在谋算着什么的龌龊表情,总在她脑海里盘旋不去。
    “等一下!”卢美英突然尖叫着喊道。
    这一声尖叫吓到了身边的何洺,也惊到了电话那端的秦瑟。
    秦瑟:“……我没挂断。你请说。”
    “我可能知道他。”卢美英的呼吸短促急切:“让我见见他吧。”
    秦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转变。
    她愣了一下,点点头:“好。等会儿我们过去。”
    因为涉嫌多项罪名,且其中两个罪名还挺要紧,方庆喜目前被拘留在派出所里,不得回家。
    卢美英彼时接到电话时,正在a市的另外一个商业圈里买东西吃甜点。开车接了秦瑟后,她驱车往秦瑟所说的派出所赶去。
    方庆喜歪坐在拘留处里,身子歪扭七八的,没有半点儿身为医生的正气和刚直。反而有种地痞无赖的猥琐。
    派出所的民警们看不惯他这副模样,经过的时候看都不看他一眼,免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方庆喜不屑地斜着眼看这些人,心说他很快就要赚大钱了,到时候这些人就不得不正眼看他。
    “来了来了。”没多久,有人在门口扬声喊:“有位姓卢的女士来找方庆喜。方庆喜哪一个?哦你啊。过来吧。”
    方庆喜手上叫上扣着镣铐,一步一步走到了外面的接待室里。
    这里的接待室并不如别的接待室那么干净整洁。处处透着一股子说不清的陈腐的味道,像是周围的罪犯留下了太多的罪证后,让这里总是弥漫着一股腐败气息。
    方庆喜兴奋地坐在椅子上,东扭西扭一刻也不停歇。
    很快的,他见到了之前见过一面的‘鲁倩倩’。
    方庆喜抬着扣了手镣的双手,和她打招呼:“我们又见面了啊!你坐,你坐。”
    他说的和自家似的。
    其实不过就是指的桌子对面的那张椅子。
    卢美英不甘不愿地落了座,见周围的民警都一个个退出了屋子,忙问:“你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方庆喜努力抬起了戴着脚镣的右腿,盘了个二郎腿:“就是和想你谈一谈,当年那个孩子的事情。”
    卢美英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她张皇失措地四顾看看,生怕周围有个单向玻璃,有人在玻璃后面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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