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啥?”
“就是那些写仙人的话本里的,你壳子是霍二,内里不是霍二。”
霍二被她说得脸都黑了:“卿卿表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不许我迷途知返了?她傻乎乎的,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我再笨也能看出来吧,还是你太看不起纨绔了。”
云卿卿是真对他刮目相看了:“你一直知道,那你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人家,把我拿来当挡箭牌。霍二,我那一巴掌打少了吧!”
平时他老爱在闵芷夕跟前提起自己,就是要让闵芷夕误会,然后自己死心的?
她冤不冤啊?!
霍二眸光一暗,回头就见云卿卿用一双杏眼瞪自己,让他回想起自己被打的惨样,把脖子一缩就往外跑,边跑还边重复那句:“我是纨绔,没得辱没了人姑娘。”
跑得就没影了。
云卿卿被他的怂样气笑了:“所以这还是喜欢的吧?!”
李妈妈很赞同的在边上附和了一声,说道:“霍二少爷其实也是个明白人嘛。”
还是有点担当的。
云卿卿回去卧房的时候,陈鱼站在床前,但脸色不怎么好看,许鹤宁也是。
好像吵架了的样子。
她疑惑看两人,陈鱼脸上很快就堆起笑,说:“嫂子你歇着,我先走了。”
说罢,又一个匆匆从他跟前离开的。
“今儿一个两个都跟身后有鬼撵的一样。”她嘀咕一句。
许鹤宁沉着的脸色缓了缓,她就坐到床沿看他的伤口,也不过问刚才兄弟俩怎么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许鹤宁后来似乎是憋不住了,回头问她:“你怎么也不问我们刚才是不是发生矛盾了?”
“那你现在想说吗?”
“那你不问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不想说。”
云卿卿乐了,骂道:“矫情,爱说不说。”
挨了骂,许鹤宁反倒跟着也笑了:“好像是挺矫情的,那我说个不矫情的。”
她当即当洗耳恭听状。
许鹤宁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
云卿卿不疑有他,哪知他一仰脸就亲她脸颊,她忙站起来后退。
许鹤宁笑得更高兴了,盯着她嫣红的脸颊看,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云卿卿,你陪我睡觉吧。”
外间的李妈妈一众就听到他杀猪般的嚎叫,是云卿卿一掌拍他伤口上了。
“——是你让我别矫情的,而且不是你想的那个睡法!”
云卿卿第二巴掌毫不犹豫再拍了下去,一张脸都气紫了。
不给他点厉害,还以为她真的是任人欺负的娇气包了!
让他胡说八道!
两刻钟后,李妈妈听着屋内静悄悄的,想起郎中吩咐要注意许鹤宁的体温,朝里头请示一声就往里走。
不想看到发高热的许鹤宁正小心翼翼给她们家姑娘盖被子,要照顾病人的人,就蜷缩在他身侧睡得香甜。
许鹤宁示意李妈妈自己无碍,等人退下后,不眨眼的打量身边人的睡颜。
就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诱人,娇气包真的怎么都好看!
他想着,忍不住吃吃地笑,把浙江再来信说老二有异动的烦心事都抛脑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许·真香·骚断腿·鹤宁:嘴炮一时爽,一直嘴炮一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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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云卿卿这日在天蒙蒙亮时就起了。
祖父大寿,她的寿礼特别一些,要早点回云家准备。
起床的时候惊动许鹤宁,他睁开眼时,瞧着比昨儿神采好。云卿卿把手掌心贴他额头,探了探温度:“不烧了,你再睡会,我洗漱后就回家,你晚点跟娘再一块儿过来。”
许鹤宁底子好,烧退了,人也有精神。
他把在额头上的手拉到唇边,在细白手背啄了两下,才笑吟吟松开人。
兴许近些日子被他调.戏多了,云卿卿即便被他闹得不好意思,面上也已经可以表现得比较淡然了。不动声色收回手,径直去洗漱更衣。
许鹤宁也不起身,就那么懒懒趴在床上,脑袋枕在胳膊上看她忙碌。
等云卿卿出门后,他这才慢悠悠爬坐起身,去把昨天随手塞在枕头下的信拿出来。
上面内容写的是刘灿手下有人在出海前和贾家人见过面,具体是见面做什么的不知,后来出海,锦衣卫和水司没有发现贾家人。一切联系起来,可不就是刘灿的嫌疑。
陈鱼为此昨天又疯了一样,他心里那颗名为疑心的种子已经发芽,按也按不下去了。
“老二……”许鹤宁把手里的信纸随手折了,再塞回信封里去,起床准备去母亲那儿。
昨儿下午天就阴沉沉的,今早太阳还是躲在云层里,起了风,扑在人脸上凉凉的,倒有了秋意的感觉。
云卿卿回到云府,云大夫人知道她早回来,自己到门口等她。
见女儿踩着脚蹬就蹦下车,吓得眉心一跳:“都嫁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蹦蹦跳跳。”万一这会肚子里就揣上娃儿了呢?
云卿卿不明所以,高兴挽着娘亲的手往里去:“我看着路呢,祖父起了吗?我先给去他老人家请个安?”
“总之往后不许跳。”云大夫人说着看向李妈妈和翠芽,吩咐道,“盯紧着些你们姑娘。”
李妈妈是过来人,明白意思,笑着应是。应过后心里直叹气。
两人到现在都没圆房呢。
云大夫人叮嘱过后跟女儿继续说话,眼里笑淡了许多:“你祖父和爹爹昨晚过了快四更天才回屋的,这会估计还睡着。你悄悄去给你祖母问个安就回来,别在那儿吵到你祖父。”
“四更天?祖父今明两日不都沐休吗,怎么还忙那么晚。”
“说起来也怪你爹爹,没闹明白事情经过,就在宫门口打了女婿。”
云卿卿神色一顿,手背被娘亲拍了拍,听到她说:“然后外头就传成云家还是不满赐婚,上次才压下去,这下就跟被抓到证据一样,都往要我们掉脑袋的狠话上说。不少言官都一本折子参到陛下那头。”
“这些人岂有此理!那些个言官也是吃饱撑着,还爱盯着人家家事,是非黑白也不分清,就知道天天犟着个脖子死谏啊什么的闹。也不见他们真敢撞死在金銮殿上!”
外头居然流言再起,还是选她祖父大好的日子里,气得她脸都红了。
“那些言官,多是沽名钓誉之辈。”云大夫人难得见女儿生气,倒是笑了,安抚道,“你爹爹昨夜回来,我问过了,说闹再大也不妨事。陛下是明君,不会听风就是雨,多半是要压下去,任他们闹两天就过了。”
有这句话,云卿卿总算是安心一些,去给祖母请安后就一头扎进厨房。
许鹤宁与母亲是在晚了半个时辰后出发到云家。
来到云家府邸时,外头已经排满了不少马车。
许母探头往外看,感慨道:“云家不愧是世家。”
她也是官宦人家出身,这样的场面不是没见过,但都没有云家眼前来得感受直观。比较她以前见过的,是还掺杂了许多宾客。
听闻云老太爷今天请的只是亲戚,连好友不在内的。
许鹤宁闲闲抬眼一扫,正好看到云家一个门房往他们这来。
是前头迎客的管事眼尖,看到侯府的马车,让人先去把姑爷迎进府。
许鹤宁扶着母亲下车,两人身后的侍卫都两手空空,只有许母手里抱着几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云家亲戚里有人认出许鹤宁,都好奇打量母子二人几眼。
再一见居然没看到他们抬寿礼,都疑惑,再定睛一看发现许母怀里抱着几包东西,不少人眼底都闪过轻蔑。不约而同想到这两天疯传的,云大老爷极不满意这个女婿。
连给长辈祝寿都不懂礼节,换谁谁满意。
在许鹤宁进府后,各家就刚才所见议论纷纷,有云家的下人听到不好的言辞,偷偷报给了管家听。
在厨房的云卿卿此际也收到婆母过来的消息,把围裙摘了,吩咐厨房里的仆妇别碰她用的那个灶台,匆忙去垂花门相迎。
来到的时候,她娘亲已经在那儿了,正眉开眼笑跟婆母说话。
云卿卿跑得小脸都泛红,过来亲亲热热给婆母见礼,然后转向看许鹤宁。
青年今日穿得很正式,宝蓝的袍子,腰间束着玉带,站在那里气宇轩昂,英俊得很。
她看得双眼一弯,脸颊露出浅浅的酒窝。
许鹤宁看明白她眼里的笑,等两位长辈往前走的时候,他凑到她跟前,低声在她耳畔道:“夫君今儿可俊?”
云卿卿扑哧就笑出声。
这人臭美!
她眼眸一转,似落满了万千星辰,扯着他袖子示意他弯腰。也学着他在他耳畔低声道:“你是不是有个姓王的亲戚,得了她真传。”
姓王的亲戚,哪里来的姓王的。
许鹤宁一愣,云卿卿已经笑着去追上娘亲和婆母,还回头朝他扬了扬眉。
他猛然反应过来了。
她在拐着弯骂他呢。
骂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真狡猾!
许鹤宁摇头失笑,不过心情还是很不错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媳妇看上他的皮肉相,他当然该乐。
一行结伴去给寿星请安,走到半路,外头迎客的管事被云老夫人派人喊去,走到了云卿卿一众前头。
等到几人到厅堂的时候,就想听到云老夫人的怒声:“把这些人的礼物都给送出去,后边只许人进来,谁再带礼,就让他们打道回府!我们家容不下这样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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