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苍榕的话,苏月恒更是来劲儿了,赶紧将自己知道的几个难点、重点提了出来,苍榕认真的听了,仔细的研究过后,俱是觉得可以解决。
如此,露天采矿就可以进入实战阶段了,苍榕带了一帮子江湖能人异士跑到矿山,实验了几天,传回消息,露天采矿是完全可以施行的。
得到了具体实施的消息,沈珏一声令下,江登、江宜两个铁矿的底下人员全部撤出,然后采取塌陷式采矿方式,进行露天采矿。不过一个多月,这个露天采矿的成效就出来了,产量比原来的产出多了一倍不止而外,就是人员伤亡都大大降低了。
一向淡定的沈珏,激动的搂着苏月恒很是多滚了几次床单。
苏月恒他们在上宜府的日子慢慢步入了正轨,铁矿产出喜人,镖局、马帮、漕帮都已经组建的很有规模。日子渐渐安定了下来。
平和安宁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转眼又到金秋八月。
除了中秋佳节临近,苏月恒的生辰也快到了。沈珏很是着紧,一进入八月,就忙碌开了,甚至准备为此大宴宾客。
沈珏此举,被苏月恒严词拒绝了,现在他们在上宜府搞了这么大阵仗,当是要低调一些才好,怎可大张旗鼓的招人眼。
明白苏月恒所想的沈珏甚是心疼,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要坚定的想要给苏月恒办一个隆重的生辰礼。
沈珏甚是坚持:“月恒,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很是不用担心。你就开开心心的过你的生日好了。”
见沈珏如此坚持,苏月恒心里酸胀的很,她认真的看向了沈珏。
男人的眼里有她的身影。
男人的眼神太灼热了,苏月恒抵受不住,垂了眼眸,轻轻的依偎进沈珏的怀里:“健柏,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开心。但真的不必为我如此。其实,健柏,就算要过生日,这个......”
沈珏的心漏跳了一拍,月恒想要对自己说什么?
沈珏搂着她的手不禁收紧了。
苏月恒吃痛,轻轻的叫了一声,从沈珏的怀里仰起脖子,看着他:“健柏,这个生日对我其实没那么重要。如果,真要过的话,日后我们五月二十八好好庆贺一下。”其实,苏月恒很想说七月十五也好好庆贺一下的,可是她怕露馅儿。这个日子对沈珏来说太特殊了,他可是从来没跟人提起过的,自己缘何知道?这就足以让他生疑的。
沈珏的手松了一松,月恒还是咽下了她原本要说的话。五月二十八,是他们成亲的日子。这个日子当然是值得好好庆贺的,可是,他还是很想知道月恒真正的生日。
不过,虽然是遗憾,但到底还是让沈珏放下了心中的执念,没有再坚持一定要给苏月恒过一个场面盛大的生日。
两人最后约定,八月二十八那天,就在家摆上一桌他们俩好好吃酒,再给家下人加加菜也就可以了。可是,饶是如此,沈珏还是觉得不够,又亲自画了一套钗环找了北地有名的工匠打了,然后又亲自去挖了一株桂花树回来在院子里种下。
这是他承诺月恒的,今年虽然不在京中,可是桂花树还必是要种的。
苏月恒过生日时,刚好无痕商会的刘掌柜又来了一趟上宜府,这次他说是有事来公干,可从他言语间,以及在上宜府围着沈珏的产业很是转了一圈儿才走,苏月恒严重怀疑他是听说了沈珏在这边的势头,特意过来看看情况的。
苏月恒的猜想没错。虽然自那次过后,汤思没再让沈珏登门。可他对沈珏的关注是丝毫不少的。
这次沈珏在上宜府搞出来的阵仗,他也是知道的不少的。从沈珏一举敲掉雷会民,顺手拿了上宜府全部的铁矿,还大胆的改变了铁矿的开采方式,他都是知道的。
主子对沈珏的异常管制,做下属的当然是尽知的,于是,这次刘掌柜趁着公干来了上宜府之后,可是仔细的打听了一番,还亲自登门见了见沈珏的现状,方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刘掌柜这次回去,交代完公事之后,立即跑到安邵山庄求见主子。
刘掌柜来时,汤思正在对俞梁问话:“我们上次将那人安插在北地的暗探全部端了,后续的事情可有处理好?”
俞梁躬身答道:“回主子的话,现在北地的暗探基本上已经全部拔清,不过,为防京城那位起疑,我们有安排人北地上线的暗探视线引到了一边,北地这边他们原先的据点也安排的有人在,已经交代过了,照常送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出去。”
汤思点点头,思忖过后,又吩咐道:“让我们的人手密切注意那边的动静,如果,事情一旦不可逆之后,你按我上次吩咐的去做。”那人从来不是善茬,这事儿能瞒过一时,也瞒不过一世。迟早会让人摸过来的。要是之前,他也可能甩手就走,可是现在......
听得汤思的吩咐,俞梁叫了声主上之后,但见汤思满眼严厉,赶紧满心忧心的答应了下来。
汤思吩咐完,挥退了俞梁。
俞梁出去后,很快又转了回来:“主上,刘平请见。”
汤思:“他有何事?”
俞梁躬身道:“刘平这前不久才去了上宜府,想必是有沈公子他们的消息传回来。”
刘掌柜平日里是少有见到汤思的。可这次,知道他是从上宜府回来的,汤思没有犹豫的道:“让他进来吧。”
刘平进来,恭敬的拜见了汤思过后。汤思问道:“你才从上宜府回来,沈公子可还好?”
刘平这次来,就是为了跟主子报告沈珏的事的。见主子动问,赶紧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一一跟汤思说了。
刘平这次的话,很多都是汤思已然知道了的。不过,现在听来,还是让汤思心情大好。听闻沈珏在上宜府搞的红红火火的,汤思终是忍不住出声赞了句:“这小子也算是不错。”
见自己的报告,让主子甚是喜欢,刘平赶紧再接再厉,又说了沈珏不少的趣事:“......属下这次去沈公子府上,可是比上次去大有不同了,我上次去时,那宅子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可这次去,那宅子到处都是景致,布置的甚是精巧。”
“这沈公子小两口着实会过日子,将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说起来也有趣,属下去到沈公子府上时,刚好是沈夫人的生辰,属下还被留下来,很是喝了几杯酒呢。”
汤思听得很是认真,眼里的笑意一直没有下去。挥退刘平后,还意犹未尽,想着方才刘平说苏月恒过生辰,突然想到,这沈珏过生辰时,自己这个做长辈的当是可以赏几件好东西给他的。
汤思言语甚是轻松的问俞梁道:“说来,这沈珏什么时候过生辰?待沈珏过生辰的时候,你好好的备几样礼过去。”
俞梁赶紧躬身答道:“那好,奴才这就去打听一下沈公子的生辰。”这些年来,一个是为了免去那边的疑心,另一个也是主子想要断掉自己的念头,一直都没打听过镇国公府那边的任何消息。不过,在俞梁看来,这也是主子的成全,主子是希望郑小姐过的好的。
就算这沈珏来了北地,主子实在憋不住了粗粗的打探了那么一两句而外,其它的不问,也不许他们去打听。今儿个难得主子兴致这么好,俞梁赶紧出去打听。
沈珏的生日不是什么秘密,很快俞梁就打听了来:“主上,沈公子的生辰是十月三十。”
汤思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哦,十月三十?那过后,记得提醒我备上几份礼赏给他。”汤思淡定的说完,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心里一顿。
什么?沈珏是十月三十的生辰汤思听完俞梁的答话,心惊不已,早已经冷却多时的血液,此时沸腾了起来。沈珏出生于十月三十?!十月三十?!
汤思再是掌不住多年来练就的平静无波。
汤思激动无比,就算是戴着面具,也足以看出他眼神里面的激动。
汤思站了起来,紧紧的按着案几,勉力支撑着。
除了当年跟郑家大小姐生离死别时,见到过主子这般激动而外。这次是许多年后,俞梁再次见到了主子的如此的失态。
俞梁疑惑的问道:“主上?”
汤思声音发颤的吩咐道:“你即刻去将关于沈珏的所有讯息都打听到。还有,关于沈崇跟婉宜的消息也一并送过来。立马就去。”
俞梁真是惊住了,这许多年了,主子是严厉禁止他们去打探这方面的消息的。现在竟然如此强烈的要求?
见俞梁站在那儿发愣,汤思厉声喝道:“快去,立即就去。记住,要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俞梁仓皇而出。
汤思的暗卫打探消息的能力不弱,很快,消息就传了回来。
看着案头的消息,汤思看着看着,突然眼里水气弥漫。
先前沈珏初初来到他面前,对着那奇异的熟悉感,他为何不敢深入去打探呢?也许是近乡情怯。不,不,不是,是他心里早有希冀,怕打听来的东西隔断了自己心里的念想。
可现在,一切都呈现在了他面前,这些串连起来......是真的吗?会是自己想要的吗?
汤思忽然很想见到沈珏。
第115章
汤思看着案头的讯息,满心思绪翻腾,之前知道婉宜嫁给沈崇,他心有祝福之时也是满心酸涩。又为着婉宜他们的安全之故,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打探。
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婉宜嫁给沈崇,说是两人在南疆之地草草拜堂成亲,回京后并未有办婚礼。而且,他们对外宣称的拜堂成亲的日子乃是兴和十五年二月,可是,怎么可能是二月,二月的时候,婉宜正跟自己在一起。
私下拜堂成亲的也是他跟婉宜,当日自己被贬南疆偏远之地,婉宜知道了,历经艰险随到了自己身边。可惜两人在一起不过一月有余,情势已经危及到不可估量之地,无奈之下,他才想办法先送走了婉宜。
等他过后安定了下来时,才知道婉宜已经嫁人了。
当时,他既欣喜婉宜有人相护,又有点恼怒、酸涩,可谓是五味陈杂。现在想想,以婉宜之性,怎么可能在自己生死未卜之时嫁予他人?能让她这么做的,必是有缘故的。这缘故,想必就是这个了。
汤思激动至极,到底没有撑多久,终是颓然倒在了椅子上。
俞梁大惊奔过来:“主子。”
汤思无力的摆摆手:“无妨,你出去吧。”
俞梁惊疑不定的退了出去,汤思关在屋中良久,终是出声唤人。
俞梁应声进屋,汤思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道:“立即启程去上宜府。要快,还有,行程绝对不可外泻。”
听着汤思这吩咐,俞梁很是有些莫名。不过,既然主子如此着急,那必定是有着急的原因的。汤思立马应声去办。
现在,苏月恒他们在上宜府的生活已然进入了正轨,沈珏虽然仍然很忙,但跑外的时候已经渐渐少了,在家呆着的时候居多。
这天,早膳过后,沈珏看看天色甚好,正准备带苏月恒出门游玩的。现在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出门游玩正好。
两人正商量着呢,这时门外长宁匆匆走了进来:“爷,奶奶,汤思汤会长来了。”
汤思来了?二人俱是一愣。旋即,沈珏沉声道:“快请。”
沈珏边吩咐边带着苏月恒出外相迎。
刚刚走到二门处,汤思已经进来了。沈珏抱拳行礼,苏月恒也赶紧蹲身福礼。苏月恒很是紧张,不敢有丝毫怠慢。这可是先帝亲封的太子爷,虽然最后败北,但他这太子之位可是没被先帝撸掉的。说起来,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爷。只不过,现在不能露面而已。
汤思是男客,原本该是迎在外院的。可汤思身份特殊,在外多有不便,而况他人又已经走到这二门处了,于是,沈珏干脆将人迎进了内书房。
两人进书房落座后,苏月恒亲自捧茶奉上,然后退了出去。
汤思今天的神情甚是奇怪,沈珏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出去书房,吩咐人备酒席好生招待客人的苏月恒,也是心里嘀咕不已,以汤思的身份想来是不会轻易外出的。他今天突然来到他们家里,真可谓是不请自来,他种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到别人家去的,那肯定是有事才来的。他是有什么要事呢?
沈珏也在等着汤思开口表明来意。汤思今天神情太过激动了。先前他见过几次,此人给他的感觉是淡然的深不可测,可今天,他明显的是表情有异,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就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相见?
汤思说话了,可他说的,却跟沈珏猜的有要事风马牛不相及。汤思竟然跟他叙家常?!
看着沈珏,汤思有满肚子的话想要说,他想要知道沈珏这些年的成长,这些年的趣事,以及关于他的这些年所有的事情。
想要知道沈珏一切的心思漫过了理智,汤思终是抛弃了先前准备的说辞,没有先跟沈珏从时事说起,而是直接问起了沈珏:“健柏,可还好?”本来想要问,‘这些年可还好?’的,想着太多突兀,也只得作罢。
沈珏轻轻一拱手:“有劳前辈垂问,晚辈一切都尚好。”
前辈,晚辈?汤思心里酸涩苦闷,摆了摆手:“健柏跟我说话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正常说话即可,不用如此多礼。日后,你就叫我,叫我世叔吧。”
沈珏怔了怔,旋即,赶紧点头:“是,健柏遵命。”
还是太客气,太生疏了。汤思心里叹息,不过,现在能跟他面对面坐在一起好好说话,已是大幸。汤思如是想。
汤思极力压下心头的激动,力求不让沈珏生疑的跟他叙起话来。
汤思今天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关于沈珏的成长之事来说的,虽然这次打听来的消息里面也多有这些,可是,再听沈珏说来,又别是一番滋味。
不妨汤思对自己的事这么感兴趣。沈珏初时有些奇怪,可慢慢的,随着二人徐徐说来,沈珏突然也有了种对亲近之人回忆往昔的感觉。慢慢的也越说越多,越说越有趣。
汤思满含笑意的听着。时不时在沈珏住了话头时,再提起新的话头来。
两人在书房里说了很久,直到苏月恒亲自过来请入席,汤思才意犹未尽的放下茶杯起身。
带着人摆好酒席,苏月恒照常退了出去。
汤思跟沈珏就着酒菜浅酌了起来。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