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什么?
她这个复杂的身份。爱什么呢。
啧。
成英握了下周沫的手:“怎么感觉你像一缕孤魂啊?”
成英的手挺软的,也很温暖。
周沫笑了起来:“哎,就是一缕孤魂啊。”
可不是嘛。
就是啊。
成英看着周沫,没再吭声。恰好菜也上桌了,两个人低头吃饭。
两个人相处这段时间,周沫既不谈自己的老公,也不谈自己的婚姻,连父母,还有简历写的那位爷爷,她也没聊过,过去啊,学校啊,同学啊,这些,周沫都不谈。
可不是像孤魂嘛。
菜色不错,味道也很正宗,不过确实分量很少。而且价格高昂,两个人点了红酒喝。
等吃完,外面下起了毛毛雨。
周沫买单后,跟成英一块出门,路过那皇家座位时,往那一看,那里已经换了另外一桌人了。
成英松了一口气。
周沫整理着袖子,两个人出了门。成英打电话叫代驾,两个人靠在门边,看着外头稀里哗啦的雨水。
入秋了。
还这么多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
谢栈发微信来:“在哪?”
周沫看一眼,没回。
电话继而打过来,周沫翻个白眼,接起来:“喂。”
“在哪?”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
周沫看着对面的led灯,说:“在浮海泰国餐厅。”
“我正好在这附近,我去接你。”谢栈拿下唇角的烟,启动车子。周沫愣了下,“不用,我上成英的车了。”
“是么?”
说完,那头就挂了电话。
周沫立即推成英:“你代驾呢?来了没?”
成英一直偷听周沫聊天,她站直身子,道:“没呢,还等会,代驾过来也要时间。”
说着说着,她眼眸往台阶下扫。
周沫顺着她也往下扫,黑色的悍马停在台阶下,驾驶位上,男人手肘搭在车窗上,挑眉看她。
一秒后,谢栈下车,提着西装外套上台阶,西装外套抖了下,挡在周沫的头:“上车。”
周沫心跳了下。
很汹涌的那种,她看一眼成英。
成英微笑摆手。
一副快走的神情。
周沫:“你到家发个信息。”
“知道了。”
谢栈就牵着周沫的手下台阶,头顶挡着西装外套,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还有些许的暖香。
雨水朦胧胧的,周沫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一时有点恍惚。
副驾驶车门打开,周沫坐了上去,谢栈拿走她头顶的外套,扔到后座。随后他回了驾驶位,启动车子。
黑色悍马驶入大路,因车型的原因,视野也变高了。车里有暖气,驱走了从外面带来的寒意。
周沫从窗户反射看到谢栈。
男人冷峻的侧脸,领带已经解开了,领口敞开。
车里一时有些安静。
过了会儿,谢栈揉着唇角问:“今晚在腾海吃饭?”
腾海就是方才周沫吃饭的那个粤菜餐厅,周沫靠着椅背,懒懒地回答:“嗯。”
“几点去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车里响起。
周沫来了点儿精神,她面不改色地回道:“七点半吧。”
实际她六点就到了。
谢栈:“巧了,我今晚也在那里吃饭,没见到我?”
“没耶。”要解释吗?不听,不想听。
谢栈嗯了一声,没再问。
也没解释。
周沫眯了下眼,回头看他。
男人骨节分明的指尖压着薄唇,外头灯光从他脸上划过,他的脸似是割开了两面,有些性感。
有些说不上来的邪气。
周沫撇开视线。
渣男。
“爷爷想见你。”一句话,车子不停,一路回到别墅。周沫本该抗议,但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成英今晚说的话,她像是孤魂
孤魂今晚想见见爷爷。
悍马在大门口停下,周沫偏头一看,就看到谢老爷子站在花瓶前面,跟周姨正在说话。
谢老爷子那身影,令周沫感到温暖,她弄开门把,下车,飞快地跑上台阶,抱住了谢老爷子的手臂,撒娇地喊道:“爷爷!!”
“哎哟,沫沫,回来啦?”谢老爷子赶紧扶住周沫的手臂,笑着摸摸她的头,“你来帮爷爷看看,这花插得怎么样?”
周沫转头看去。
emmmm
不怎么样。
谢栈弯腰拿起烟,回头看着他们,站在那花瓶前,讨论着。
他目光落在周沫身上,深深的。
陪着谢老爷子欣赏了下他插的花,周沫就困了,她明天要飞北方的影视城,《皇太后》要举行开机仪式,她打着哈欠,说:“爷爷我先去睡了。”
“好好,去吧,彭慧,带她上去。”谢老爷子看谢栈一眼,谢栈叼着烟,翻着手头的文件。
周沫摆手:“不用,我自己上去,又不是不认识路。”
说着。
她擦擦眼角的泪水上楼,周姨却还是跟着,她说:“少奶奶,你小心点。”
周沫一个踉跄,差点滚下楼梯。
周姨赶紧扶住她,周沫惊疑不定地看着周姨:“叫我周沫,周姨,我谢谢你了。”
周姨微微一笑,并不应。
周沫腾腾腾上楼,到了二楼要拐上三楼时,周姨拉住周沫的手说:“少奶奶,你的房间在二楼。”
“二楼?”
二楼哪儿还有房间啊?
一个主卧室,一个次卧室,一个谢栈的,一个谢老爷
周姨推开了谢栈的房门。
周沫呆了两秒:“我不!!我”
“四楼房间已经上锁了,三楼的也没有钥匙”周姨微笑着说。
“爷爷!”周沫惊恐地转头,冲楼下喊道。
“爷爷,我的房间。”
谢老爷子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沫沫早点儿睡吧,不是说明天要去影视城吗?谢栈让他睡客厅沙发”
周沫:“”
为了让我睡谢栈的房间,你们够狠。
一回头,周姨已经抱了一床被子出来,放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还冲周沫微笑。
周沫默默地看了眼那被子,一句话不吭,进了谢栈的房间,她是不会心软的,他睡沙发就睡沙发。而且这个时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明天又要一早起来,周沫不做挣扎了。
谢栈的房间很大,色调比较简单。
她没进来过,但是崭新的,色调差不多的梳妆台,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落地镜跟梳妆台一个颜色,显然都是刚买的,身后,周姨拉开了衣柜,对周沫说:“少奶奶,你的衣服都在这儿。”
周沫回头去了衣帽间,一看。
好几个柜子里全是女人的衣服,吊牌都没有拆。
鞋子,袜子,帽子全都有。
周姨拿了一套睡衣给周沫,周沫看着,许久,问道:“我之前的衣服呢?”
“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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