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年到现在还有种没睡醒的懵懂:“这就结束了?我们可以回现代了?”他忍不住担心起来,“那到时候节目播出,就这么两天,怎么凑得够十二期素材啊?”
岑风:“…………”
应栩泽叹着气摸了摸老幺的头:“就你这个智商,我算是明白昨天我们为什么会全部被抓了。”
岑风正在折帐篷,淡漠地扫了他一眼:“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应栩泽:“……嘤。”
摄像机都已经关了,收拾完东西,id团吃了点节目组送来的早餐,休息了一会儿,大巴车就开过来了。
终于可以结束野人生活,大家开开心心地上车,到了农家小院后,又挨个挨个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这两天进山尤桃没跟来,现在看到岑风,赶紧过来问他:“录节目累吗?有没有哪里不习惯?”
这都是许摘星交代的,一天五个电话询问情况,恨不得飞过来。
岑风摇摇头:“不累,没有。”
尤桃把削好皮的果盘端给他:“这几天伙食不好,多吃点,补充维生素。”
岑风一愣,盯着果盘看了几秒,突然问:“她说的吧?”
尤桃装傻:“啊?”
他用牙签戳了几块水果放进嘴里,看着远处湛蓝的天空,极轻地笑了一下:“只有她会关心这些。”
关心他维生素够不够,营养均不均衡,菜肉有没有合理搭配。
奇怪又可爱的关注点。
尤桃默了一下,没说话。
不过岑风也没再说什么,吃完水果,节目组就让嘉宾上车。只有id团,没有周明昱,他站在车外开心地跟他们挥手:“再见呀朋友们。”
施燃看了他半天,跟应栩泽说:“我觉得他笑得有点诡异。”
应栩泽:“我也觉得,肯定有鬼。”
id团昨晚夜奔,都没睡好,上车之后摇摇晃晃,慢慢打起了瞌睡。一觉睡醒,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而车子还在平坦的马路上飞速行驶着。
中午停在服务区,助理给他们买了盒饭和饮料上来,吃完了继续开。id团也就继续睡,快到下午的时候,车子才终于在一片小树林边停了下来。
坐了六七个小时,真是人都要散架了,九个人打着哈欠摇摇晃晃下了车,跟着助理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熟悉的导演组和熟悉的大帐篷。
导演拿着熟悉的大喇叭,喊出了熟悉的话:“去帐篷里面换衣服!”
id团瞌睡直接没了。
“又来啊?!”
“说好的回现代呢?!”
今早导演被他们气出心梗,现在完全不想搭理他们:“少废话,赶紧去!”
九个人嘀嘀咕咕进了帐篷,男助理已经把服饰准备好了。这次终于不再是兽皮,而变成古代的男子服装。
上衣下裳,颜色花纹比较单一,但总比兽皮好,施燃从小就有个大侠梦,兴奋地迎上去了:“古装啊?是宫斗剧还是武侠剧?!”
等大家换好衣服,野人变成了翩翩公子,岑风一袭玉白衣袍,长身玉立,要不是发型太现代,都可以直接去古装剧里演绝世美男子了。
id团颜值都高,古装一换上,活脱脱一个古代美男团。这下都高兴了,你作一下揖,我摆一下pose,臭屁得不行。
结果刚一出帐篷,脑袋就被套上了麻袋,被押送着往前走去。
顿时一片鸡飞狗跳的吵闹。
总导演一手扶额,一手抚心,交代工作人员:“赶紧押走,现在除了在机器上,我不想再看见他们!”
一行人边走边嚎,头上套着麻袋也看不清路,不知道走了多远,胳膊突然一松,被人放开了。
都赶紧取下头罩,还好九个人都在。
只是场景已经不是刚才的场景了。眼前长街楼阁,古风古貌,不远处的城池门口人来人往,还有马车驶过。
他们就站在城外,身后好像是一座破败的城隍庙。有个老奶奶担着一个竹筐从旁边经过,战战兢兢问:“几位公子,买果子吗?”
施燃伸手就想去拿,被应栩泽打了一下:“有钱吗你!”
施燃噘着嘴又把手缩回来了。
几个人看了一圈,都有点蒙蔽,这一次节目组什么都没跟他们说,换了衣服直接把人丢到这里,他们连做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一直看向智商常年在线的队长:“队长,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岑风根据之前的剧情想了一下,迟疑道:“应该是时空隧道在传送过程中出了问题,走走看吧,看能不能触发任务。”
于是九个人朝前方的城池走去。
刚走到城门口,里面敲锣打鼓走出来一队人。为首的两个人肩上挑着一根扁担,扁担中间挂着一个悬空的圆形竹篓,里面好像装了一个人。
他们边走边吹打,身边还有不少小孩妇人跟着围观,指指点点。
id团凑过去一听,就听见他们在说:
——这种登徒子就该浸猪笼。
——他非礼的那是苏家的姑娘,若是招来王怒,岂不牵累我们!
——该杀!该死!
正议论着,就听那竹篓里的人崩溃地大喊:“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这么对我!这是商朝!商朝没有浸猪笼!!!那是明朝的!你们这是bug!”
id团:“?”
这声音……
下一刻,那头撕心裂肺地叫起来:“风哥!风哥救我啊!!!”
id团:“???”
他妈的周明昱这个狗比怎么又被抓了???
第100章 【100】
救,还是不救,that is the question。
id团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相同的信息:管他呢,看看热闹再说!
周明昱还杀猪一样惨叫着,id团乐呵呵地跟着围观群众一起来到了河边。一路敲锣打鼓的队伍将扁担放下来,团在竹篓里的周明昱还想挣扎,被死死按住了。
为首的长者转过身来,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不失严肃道:“各位乡亲父老,主家流年不利,昨日被这好色之徒擅闯,虽未失窃受伤,却惊吓了我家姑娘。这登徒子不知悔改,还企图哄骗女眷,本该五马分尸以儆效尤!但主家仁慈,且念其年幼,又是初犯。”
说到这里,他感慨又无奈地叹了一声气。
施燃兴致勃勃地说:“稳了稳了,不用我们救了,要放人了。”
长者怅然道:“所以改为溺毙,今日就请诸位做个见证,也算不辱我主家善名!”
围观群众一脸感动地鼓掌:“苏家真乃圣人,实在是过于仁慈了!”
id团:“…………”
周明昱撕心裂肺:“都是死!有什么区别?!再说溺毙到底哪里仁慈了啊?!”
长者转身看着他怒斥道:“住口!你这黄口小儿,年纪轻轻便铸下如此大错!若放你归去,今后岂不要覆我商国?!”
围观群众又惊又怒又怕:“这可万万不可!苏管家,莫与他多话,赶紧杀了吧!”
周明昱崩溃道:“我怎么就铸下大错了?我不就是给小姐姐看了看手相,说她今后有亡国之相吗?杀我有什么用,你们还不如去杀一个叫姜子牙的,他才是罪魁祸首!”
长者不为所动,一甩袖口:“这淫贼巧簧善辩,无需与他多话,来人!推下河去!”
周明昱又惨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往id团的方向看:“风哥!救我啊!我带你们去找能量石!我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id团看足了热闹,这才乐呵呵地跑上来阻止。
他们人多,一窝蜂涌上来,推人的推人,救人的救人,长者和家丁力气没他们大,看着周明昱从竹篓里爬出来,惊怒道:“你们是何人?!竟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虽然人救出来了,但围观群众和家丁把他们团团围住,根本就走不了。
大家都紧张又兴奋地问:“队长,我们突围出去吗?!”
岑风:“……”他看了眼还噘着嘴在捶腰的周明昱,见他穿着青色长衫,头发还用白色丝带绑了个揪揪,比他们的打扮好看多了,不知道想到什么,偏头跟应栩泽耳语了几句。
应栩泽双眼发光,等他说完,装模作样朝长者作了一揖,“老人家息怒,其实这都是误会。”
长者怒道:“哪里有误会?!”
应栩泽把周明昱拽到前面来,一脸严肃道:“老人家且看,我这位妹妹,生来便与旁人有些不同,虽说声音粗狂了一点,但实打实是位姑娘,姑娘家怎么能非礼姑娘呢?自然是误会了。”
长者:“…………”
围观群众:“…………”
节目组:“…………”
倒也不必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
长者还待说什么,施燃立刻道:“对啊!不信你摸他下面!”
长者:“?”
周明昱:“?”
摸什么?!
他状若娇羞扑向施燃,趴在他肩头,扭了两下身子,嘤嘤道:“哥哥坏,哥哥流氓!”
施燃:“呕……”
应栩泽:“老人家,你看看这颜值,这身材,这细腰,这大屁股,难道还看不出来是个美人吗?你们竟把美人错认为淫贼,实在是令人痛心啊!”
id团齐声:“令人痛心!”
长者:“……既然如此,那我派人来检查一下!”说罢,他跟旁边的家丁说:“你去摸一摸。”
id团:“…………”
应栩泽大喊:“不可!我妹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哪能被你们这群臭男人污了清白!”
长者:“……”他想了想,又看着围观群众中的一个大娘:“烦请这位大婶替我们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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