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才跟郑家商量了一下,让你四妹妹替嫁,毕竟当初这事情本来就是郑二跟你四妹妹,两个人串通了搞出来的,现在让她替嫁也算理所应当,郑家那边也并无异议。”
盛长乐询问,“三妹妹好端端的,怎么会突发恶疾?她得得是什么病,可严重么?”
盛老夫人眉头皱了皱,只是叹息,“谁知道什么病,反正挺严重的,昨日你爹都没让我们见她,突然就把她送走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盛长乐心里已经一清二楚,这只是个好听的说法罢了,肯定另有隐情。
难道是盛长宁装病?可是,她现在若是假装突发恶疾,这名声就毁了,今后哪里可能嫁得出去?
盛长乐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稍微有些烦躁,可事情已成定局,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四妹代替三妹出嫁。
不过转念一想,唉,这四妹和郑二两个人,天下乌鸦一般黑,也真是绝配。
吉时已到,盛长安便哭哭啼啼的被送出了门,因为新娘子哭嫁也是常事,外头的人就算是听见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送走盛长安之后,盛长乐就跟着去了盛老夫人院里说话。
盛老夫人坐在上方,还拉着盛长乐的手叹息道:“我还以为你伤势未愈,今日不会回来的呢,没想到倒是回来了。”
盛长乐道:“我想着怎么说也是亲姐妹,还是回来看看,倒是不知,三妹妹怎么会突然病了,换成了四妹妹出嫁……”
她眼巴巴望着盛老夫人,有一次试探询问:“祖母,三妹妹当真是突发恶疾,还是出了什么状况?若是病得严重,国公府那边有一位神医,说不定可以请过来替她看看?”
盛老夫人眉梢微微一蹙,明显是有所隐瞒的,只是拍拍她的手,说道:“这事是你爹做的主,到时候用得上的话,他会来找你的。”
盛长乐几番旁敲侧击的试探,盛老夫人就是咬死了,盛长宁是突发恶疾,其他什么也不多说。
后来盛长乐又去询问父亲,父亲也是对盛长宁的事情闭口不提,让她别管那么多,办好自己的事。
盛长乐越想越不对劲,估摸着侯府的人肯定知道内情,可是她已经出嫁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才不肯告诉她。
也是当天散席之后,盛长乐正准备打道回府。
才见一位老嬷嬷趁着四下无人,匆匆跑上来,愁眉不展道:“三夫人有些话,让老奴传给郡主。”
三夫人是盛长安的母亲,今日哭得最惨那个。
盛长乐赶紧招呼嬷嬷过来,“嬷嬷且说。”
这嬷嬷才凑到盛长乐耳边,将内情悄悄透露给了盛长乐。
说是三姑娘怀了龙种,昨日被悄悄接进宫去了,这皇家的丑事,哪有人胆敢怨言,所以只能让四姑娘替嫁。
嬷嬷说完之后还特意强调,“郡主可千万别往外传,四姑娘就这么狼狈替嫁,三夫人心里不甘,可谁也指望不上了,唉……”
那意思,三夫人心里不甘,可又得罪不起,只能把这事透露给盛长乐,毕竟,要是就这么任由盛长宁偷偷把龙种生下来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盛长乐听完,惊讶得差点咬到舌头,整个人都有点懵。
什么,盛长宁怀了龙种被悄悄接进宫去了?
那她之前一番折腾,岂不是白费力气!
这个盛长宁,什么时候跟狗皇帝搞在一起去的,她竟然完全不知道?现在能查出怀有龙种,怎么也应该是一两个月以前的事了吧?
她还以为已经破坏了盛长宁的好事,拆散了那对狗男女。
谁知道,还真是天意弄人!她竟然还是进宫了!
当天,从侯府离开,回家路上,盛长乐还一直焦头烂额,跟早上去的时候兴高采烈的模样判若两人。
徐孟州将她揽入怀里,还有点担心的询问:“昭昭,你怎么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太累了?”
盛长乐回过神来,才叹息道:“今日听闻三妹妹突发恶疾的事情,心里有些放心不下。”
徐孟州怎么可能信她的鬼话!肯定有别的事!
本来早上出门的时候,二人说好了今晚回来是要行夫妻之事的,徐孟州想起来就心血沸腾,特意把一百幅画都准备好了。
夜里,两夫妻洗洗干净之后,钻进芙蓉帐内。
徐孟州眼中火焰焚烧,迫不及待的,正准备把藏着的画找出来让盛长乐挑选。
谁知盛长乐躺着在那里,一脚就踹在他胸口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夫君,我今日实在太累了,你去书房睡吧。”
“……”徐孟州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当时脸色就跨了下去。
分明就是她早上信誓旦旦的说要伺候他,现在又想撵他去书房睡?
徐孟州顺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腕,翻身压下,由上而下,目中腥红的看着她,气得恶狠狠道:“你说了可不算。”
作者有话要说: 粥粥:休想玩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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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男人像是饿虎扑食似的压上来,手捏着盛长乐的腮, 带着一身炙烫的热气, 就已经直逼近到了她脸上。
他压抑低沉的声音,听起来还稍微有些委屈, “昭昭,早上分明是你说的,怎么现在又变卦了?你是不是想玩死我?”
盛长乐被他压着动弹不得,当时就急得鼻子一酸, 眼眶都红了, 无力的说道:“我真的好累, 夫君就不能体谅一下么。”
她是真的劳累了一天, 身子疲惫不堪的, 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大概是因为早上起床的时候精力十足,给她一种伤势已经恢复如初的错觉, 可回娘家走了这一趟,实在累得不轻,回来就已经浑身乏力,只想赶紧睡觉。
再加之, 她有心拆散,还是没能阻止那对狗男女搅在一起, 想起来她就有些来气。
不过仔细一想,那对狗男女搅不搅在一起,好像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对她又没什么影响。
反正, 盛长宁这次是偷偷摸摸进宫的,又不是前世那样风风光光进宫的,不可相提并论,估计进宫也会抬不起头来,有的是人比她更想收拾她!
问题在于,盛长宁是不是真的在宫里,在宫里什么地方藏着的,想来这种有关皇室的事情,三婶不敢骗她吧?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三房都郑家这么轻易就同意让四妹替嫁了。
等她身子好些了,还需进宫探一探情况才行。
盛长乐正在浮想联翩,心不在焉,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看。
恐怕她是真的很累了,徐孟州也不可能强来,只能暂且忍住,“那你好生歇息,我去书房睡。”
而后男人撩开帘子,穿上鞋,头也不回的出门离去。
盛长乐只不过翻了个身,一转眼就睡着了。
徐孟州一路快步来到书房,回想起来心里还堵着一口火,焦躁不安的。
男人用手撑着脑袋,拧紧眉头,坐在罗汉榻上,思来想去,还觉得有些奇怪,这才将阿东又叫到身边,询问,“可查到了,今日靖安侯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东如实回答:“先前有人来报,说是盛三姑娘昨日突然自认怀了龙种,不能嫁入郑家,盛俨派人进宫一问,圣上当真幸过,便派了个御医出来,查验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接进了宫里安置,今日只得让盛四姑娘替嫁。”
这种皇室丑闻,传出去也是见不得光的,到时候让皇帝叫上也不光彩,所以盛俨只能说盛长宁是送去了郊外养病,都不敢透露出半点风声。
徐孟州一听,眉头皱的更紧了,“当真?”
阿东道:“当真,盛俨亲口告诉柳氏的。”
柳氏就是盛俨今年刚纳的那个妾侍。
自从叶氏被撵出侯府之后,现在盛俨已经对柳氏独宠,甚至还想抬柳氏为正妻,几乎都快把他先前那个糟糠之妻叶氏给忘记了,叶氏则回娘家之后就一病不起,只有盛临让人照料着。
恐怕盛俨做梦也没想到,柳氏其实是徐孟州安插到他身边的眼线。
他们不都想往他身边安插人么,连自己女儿都舍得利用,徐孟州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所以,既然是盛俨亲口告诉柳氏的话,想来事情多半是真的,那盛长宁真的因为怀了龙种,被接进宫里去了。
都让徐孟州不禁暗想,盛长乐回了一趟娘家,再回来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对劲,莫非就是为了这件事?
是因为皇帝跟她那个妹妹有染,还怀了身孕,所以她吃醋了?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成了拳,紧得都咯咯作响,手背上都能看见青筋突起。
明明是闷热的夏天,却突然一股寒意袭来,旁边立着的阿东都冷得打了个寒颤,再偷瞄一眼首辅,只见他面色阴沉沉的,目光冰冷骇人,突然就觉得估计又有人要倒霉了。
*
盛长乐做了一个怪异的梦,梦见自己光着身子泡在温泉之中,周围都是暖融融的温泉水,眼前尽是朦胧如薄纱一般的热气,让人仿佛身处仙境。
她浑身放松,舒适自在,悠闲惬意的享受着。
突然之间,一条金色的巨蟒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顺着她没在水中的脚一点一点往上爬,修长匀称的蛇身将她雪白的玉腿缠住,巨蟒所到之处,只让她觉得又热又痒难受至极,喉咙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她不自觉的发出几声轻呼,那声音恍若娇莺,勾得人神魂颠倒。
不知道为什么,盛长乐一点也不害怕这巨蟒,反而与他很亲近,像是什么老熟人似的。
直到巨蟒的尾巴剥开泉水钻进了她身下,片刻后水中波涛起伏,雪白的浪花一波一波袭来,泉水溅得四散飞射。
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盛长乐这才迷迷糊糊苏醒过来,睁开眼,眼前明亮了几分,才知是有个男人正趴在她身后,进行一些有规律的动作。
当时她脸都黑了,还以为是做了个春梦,没想到是有个禽兽一大早在她身上发情……
这回他动作很轻,而且她也不是头一回没那么受罪,所以比上回要多了一倍时间。
结束之后,他还紧紧搂着她不肯松手,一双手也很不老实。
盛长乐皱着眉,一脸幽怨,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快把我勒死了!”
徐孟州的手才松开了一些。
盛长乐面上潮红未褪,汗水已经把额上的碎发都已经浸透了,男人背上也还挂着汗珠,久久喘着粗气。
她扭头过去看着背后的徐孟州,想一想刚才的事情,一时间哭笑不得,带着几分欢爱之后的情意,含笑看着他,“夫君,你不用去上朝么?”
只有初一和十五是文武百官的大朝,其他时候都是朝中重臣聚集的小朝,徐孟州作为一朝宰辅,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徐孟州捧着她的脸,久久目光灼烫的凝视着她,“我告假几日在家陪你可好?你为我受了伤,这么久我也没好好陪过你。”
盛长乐想了想,前世她倒是巴不得缠着徐孟州每天陪她,才好荒废朝政,现在是绝对不行的,不然岂不是正好让狗皇帝那帮人得意么?
徐孟州只要几天不在,狗皇帝都不知道可以做多少事情了。
盛长乐皱着眉,果断道:“不行,前阵子夫君才说事情太多,抽不开身,我觉得满朝文武,天下百姓都离不开夫君,夫君晚上事情忙完了回来陪昭昭已经足够了,何须告假几日?再说了,刺杀你的人都还没抓到呢。”
徐孟州看着她,愣愣说道:“我想尽快让圣上加冠亲政,这样我能清闲许多,陪你的时间也能多些。”
徐孟州突然提到亲政,把盛长乐吓了一跳。
前世至少他们成亲之后三年,李元璥都十八了,徐孟州才让他亲政的,只是一直没有放权。现在怎么突然说要让李元璥亲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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