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句话未说,可是那般的眼神和神态,明明就是在宣示这人是他的,识相些就不要再抱着那些可笑的念头。
这沈公子竟然、竟然对周公子有着这样的心思?还是说,周公子与沈公子两人本就是心意相通的?
难怪沈公子一直精心照顾着周公子,甚至愿意为他洗手做羹。本以为是他的奴仆,可是这通身的气质也不像。原来是这种关系…这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一个男人愿意这样伏小做低。即使是沈公子这样气势迫人的男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也愿意低下头来。
安夫人慌忙低下头将地上的草药捡了起来,不敢再看几人的眼睛,匆匆去了卧房。
没过一会儿,在外面打猎的老安突然赶回来了,一推开门就笑着大声道,“几位公子!周家和陆家已经来人了!”
“真的?”周锦言欣喜,本以为还要多等一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是啊是啊!按照以往是两三日,但是这次我那侄儿特意走得快了些,所以这次快得很。”老安哈哈笑着。
陆晚澜也从卧房出了来,心情放松了些。见周锦言高兴,也面上含笑,“那就好。这几日真是麻烦安大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安笑,“马车随后就到,我远远看着他们过来,提前过来和你们说一声。”
安夫人听了,神色复杂,也连忙出了来,见老安想要上前单独找周公子,连忙将他拉了回来。对上老安不解的表情,安夫人摇了摇头。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马车占风铎摇曳碰撞的声音,下一秒熟悉的哭嚎声传了进来。
“公子——我的公子呦——这些天真是让奴才的心肝都要心疼的碎了!”一个瘦小的青衣小仆突然蹿了进来,一把抱住周锦言的大腿,哭的心肝俱碎,“啊——明觉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在担忧公子!造孽啊,让我们公子受了这样的苦……”
周锦言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使劲儿拉了拉衣摆,依旧摆脱不了明觉的拉扯。
门外周家的马车和陆家的马车都停在了外面,周家的管事长泯和陆家的管事站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种家仆,拥挤的有些站不下。
老安和安夫人有些手足无措,这阵势实在是不小,在这村子里哪里见过。
两边的管家吩咐奴仆搬了谢礼,一箱箱往安家的堂中搬去,堆得满满登登。看的老安和安夫人睁大了眼。
“这些是感谢两位的救命之恩,难以回报,只能用这些俗物以表谢意。”长泯朝两人恭敬行了礼。
老安连忙扶着长泯直起身,“客气客气,都是举手之劳而已。”
另一旁明觉见周锦言与老安和安夫人道了别之后,连忙扶着周锦言上了马车,又将沈琢也请了上去。陆晚澜又瞧了一眼周府的马车,翻身骑上陆家的宝马。
马车即将要离开时,一个少女的声音忽然响起,声音渐渐响亮起来,听得出是匆匆跑过来的。“锦言哥哥!”
周锦言撩开帘子,看到安瑶跑过来,眼圈泛红昂起头看着他,“你要走了?”
“是。”周锦言点头,安抚道,“安姑娘若是想要去京城玩,可以来周府。”
安瑶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本以为至少也应该是明后天,没想到今天上午就会走。“如果我想一直陪着锦言哥哥呢?”
沈琢听了这话忍不住皱眉头,却听到周锦言摇头道,“一直陪着你的人不会是我。”
安瑶瞬间明白他的语意,大哭出声,扭头又回了院子里。
明觉也坐在车厢内,外面有两个马夫守着。听到这话伸头看了几眼,悻悻低声道,“这小姑娘虽然也很好看,但是配不上我们公子。”
周锦言拿了扇子敲了敲他的头。
明觉又笑嘻嘻道,“公子,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公子不愧是朱雀陵光神君转世,总是能转危为安的!”
知道这几日周锦言不在,明觉连忙把最近的事情汇报清楚,“张掌柜说椿楼越来越受贵人们的重视,每日都人满为患,他听从公子的话,严格遵守尊者的制度,让您放心。老爷最近几天一直以泪洗面,痛哭后病了,大公子听了这件事也赶了回来,今日应该就会到了。等咱们下午到了应该就能见到了。”
听到明觉说到周慎星,周锦言眼睛亮了亮,“哥哥也回来了!”
“对,大公子十分担心,日夜兼程。”明觉安慰道,“公子受惊了。”
听到明觉提到大公子,一旁的沈琢不知在想什么,难得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
从这村子到京都走过去需要两三日,马车只需要几个时辰,等到了黄昏时,马车已经踏进了城门。华贵精致的马车踏着青石板“哒哒”而过,马车四角上的占风铎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还未到周府,周府的下人就已经听到了这占风铎的声响。
等马车停在周府门外,周府门口早已经站了不少迎接的人,满怀着激动看着马车。明觉先下了来,沈琢也早早下了车,伸出手扶着周锦言下了马车。
周明辉还有些病态,看到周锦言也有些激动,“儿子,你回来了!”周围的家仆也纷纷说着“吉人自有天相”的吉利话,就连柳绾绾也象征性的笑了笑。
周锦言没有在乎别人,只看到门外那个高大的身影,下了马车,脚步匆匆,扑到那人怀里。声音也多了几分娇意,“哥!你去了好久!”
周慎星见他平安无虞松了口气,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呀你。”
沈琢手中忽然空了,抬眸看向门下拥抱的两人,心里又觉得有些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