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然顿时觉得恶心的不行,想快点走避开这些虫子,反而被谷梁薇拽住退后了几步拦到了身后,就见谷梁薇望着前方,脸色难看的说:“不能往前走了。”
不过是些一踩就死的小虫子,有什么可怕的?谷然觉得奇怪,顺着谷梁薇视线看去,借着陈秋实手里的电筒光芒,就见前方甬道尽是密密麻麻蠕动的影子,最诡异的是,那些影子就和水道里逐渐孵化长大的人鱼一样,越往前,影子就越大,可见范围最大的虫影,已经近一米长,哪还是游虫,分明已经长成了长蛇!他们此时走到了甬道半路位置,脚下突然涌现的游虫就似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从甬道至他们脚下,是食人鱼孵化成长的水道,而从他们脚下到前方甬道尽头,就是这些游虫生长的天下!
不管是脚下游虫还是前方成形的长虫,都不扑人,经过人的鞋子就直接爬过,也不在乎光亮,它们目的是游到水道里去,成为水道里食人鱼的食物,不过,成为食人鱼食物的,只会是他们脚下那些小型游虫,看前方甬道里翻滚的血水,显然,是那些成形的长蛇和食人鱼在水中互搏起来了!
金鹰队见那些长虫突然出现,以为是来袭击他们的,下意识举起了手里的浓硫酸瓶子,想不到那些长虫和被限定了路线了一样,只往水道里游去,一时面面相觑。
水里血浪翻腾了十来分钟,慢慢恢复了平静,就听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甬道里静的诡异,不用相原催促,谷梁薇和陈秋实两个人举着电筒谨慎的走向水道查看,玥舟和谷然一人一个扒着他们的胳膊躲在他们身后,离着甬道半米,手电照去,就见之前清澈水道已经成了血水,水里尽是怪鱼和蛇的残肢,这些怪鱼和长蛇,竟是同归于尽了!
“我的天,”大自然的残酷令谷然目瞪口呆:“怎么都死绝啦!”
“不可能啊,”玥舟疑惑:“怎么可能我们一来,这些怪鱼和蛇就互咬起来了。我看,那些怪蛇直接就朝水道里扑,倒好像这一幕发生了无数次似的。”
谷梁薇轻轻点头,意味深长说:“往复循环,生生不息。”
谷然没听明白,陈秋实附和了一句:“不错,这应该是一种巫术。”
“巫术?”这句话谷然听懂了:“那个巫师的巫术?”
“对,”陈秋实点点头,为谷然讲解说:“密宗有很多古怪的巫术,他们信奉灵魂的存在,认为人即使死了,也可以靠另一种方式延续生命,在他们眼里,生命是生生不息的。”
玥舟有些顿悟:“你是指,这一幕,是密宗里生生不息的巫术一种?”
“我也不能确定,”陈秋实没有把话说的太死,他也只是猜测,他只是因为手上那枚骨戒对密宗文化略有些了解,对密宗文化了解的也不是非常深透,倒是谷梁薇用另一种方式为玥舟解答说:“密宗巫术我不懂,但我想,这些怪鱼和长蛇都应该是阴气所化的秽物,它们在此孵化,到了一定时间时又互斗,形成牵制之像,蛇吃鱼,鱼吃蛇,谁也占不了上风,就这样不断循环,使这里即阴气不断,又有生机存在,以此来养这个墓,所以这个墓里空气充足。”
谷梁薇这样一说,玥舟就基本理解了:“这么怪异的墓...这个墓,该不会就是那个巫师的吧?”
陈秋实点头赞同:“我也这样觉得,就是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奇怪?”几人都看向他。
“似乎这个甬道里,没有对付外来者的机关,”陈秋实若有所思。
“应该是墓主自信,觉得没有人能够进的来,”玥舟这样认为,这倒是有道理,可要是墓主自信无人进的来,为什么又会刻意设置一些令人通过的机关,比如那个机括玉门?
谷然摇头:“不对啊,走的壁画那里,掉下来那些怪蛇,那不就是机关吗?”
“其实也未必,”谷梁薇沉吟:“或许,只是我们弄错了过来的方法。你想啊,要是这条甬道里设了机关陷阱,不说别的,就说那些长虫要是来攻击我们,我们都落不着好。”
啊,这倒也是。谷然后知后觉。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是墓主有意不设机关,可以让进来的这个人轻松通过。
那么进来的这个人,就必然要对这个墓很熟悉才行。
可这个墓粗略估计,就有千年之久,一定比殷墓和北海水下墓存在时间要长,什么人能知道这里的机关进来呢?
玥舟低低抽气,她想到了一个人,谷梁薇和她心意相通,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喊出一个名字:“安期生!”
就算不是安期生,也是和安期生同样得益长生之道的金毛吼!
那机关玉剑若是一个两米来高的巨人就刚好能将玉剑轻松拿下,那个高度,不就是金毛吼的身高?!安期生活了几千年,若有人能熟悉这个墓里机关,定然除了他没有别人了!而安期生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安期生是个阴气重的活死人,说不定,阴气重的他经过甬道,那些玉石就不会化蛇,那么金眼玉石甬道自然就算不上是个机关了!
想不到,此墓竟然和金毛吼安期生还有关联!
和安期生有关联的事情,就免不得和西王母,和长生之道有联系了!
谷梁薇面上不由露出一些喜色,陈秋实怪异看她一眼,只觉得谷梁薇这一路来似乎太过积极了,和在北海水下墓他要‘请’谷梁薇帮忙,谷梁薇才装模作样动手推棺不同,之前挖金眼玉石时,谷梁薇可是自主自觉,没用任何人催促!陈秋实不知道谷梁薇所求,虽然觉得奇怪,也只以为谷梁薇是想尽快找到生路而已。
谷梁薇想到的,玥舟也想到了,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喜意。
谷梁薇越过玥舟视线,看向她身后的金鹰队,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只见他们身后几十米的金鹰队人群中,相原面色不善,正冷冷的盯视着他们。
此时水道里怪鱼死绝,甬道里长蛇不在,下一次这生生不息的一幕发生是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现在,而那个巫师的墓,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也就是说,他们这几个人没有带路作用了。
这批金鹰队原本有十几人,下移动湖时死了一个,金眼玉石掉落细蛇时死了两个,之前被食人鱼破肚了一个,如今只剩下十个人,显然,即使他们手里有枪,占据主动权,也还是忌惮着谷梁薇,怕之后再出什么变故,若是金鹰队再死一个两个,可就很难有把握制服谷梁薇了!
相原面上杀意不加掩饰,他也不必掩饰,金鹰队手中长.枪一指,前面谷梁薇几人就不得不继续在前面领路,未走十来步远,金鹰队众人停下了脚步,曲单膝跪地端起枪指向了前方四人后背。
前方四人毫无所觉,这甬道笔直,根本无处可躲,只要相原一声令下,就会被打成筛子!他们跑的再快,能有子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