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汝凉钰并不是心疼他,伯玄昭还是忍不住自我感动了一番。“钰钰说什么就是什么。”
堂堂长黎国的太子殿下,未来的皇帝,要不要这么没有原则。
汝申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想如果太子殿下有个尾巴的话,这会儿一定摇的很欢快,像老管家以前养的——那只大狼狗。
汝李氏看汝申岭翻白眼,忍不住掩面笑个不停,看来她家相公对这个行事诡异的太子殿下很嫌弃啊。清了清嗓子,把笑憋回去,“那凉钰好好招待太子殿下,我和你大伯就先走了。”
刚好给汝凉钰一个提药引之事的机会,不过看伯玄昭这态度,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吧。
“唔。”汝凉钰和伯玄昭走到院子里的凉亭,正准备坐下,汝凉钰就感觉到一阵血气上涌。紧咬牙关,不紧不慢的拿出一条白色的方帕。
伯玄昭当然感觉到了汝凉钰的反应,就看那如玉的面孔更苍白了一分,微翘的唇突然紧抿。“钰钰怎么了?”
一步上前,手臂从后面扶上汝凉钰,就看到他嘴角溢出鲜红色的血。从抿紧的嘴角,溢出一丝。“元锁,快去找大夫。”方寸大乱。
汝凉钰反手抓住托着他的手,方帕捂在嘴上,吐出含在嘴里的血。“我没事,不用。”感受到托着他的手,在微不可查的颤抖,伯玄昭这是在担心他吗?
抓住伯玄昭的那只手,很凉,像冬日凌晨的冰水。汝凉钰很用力的抓着他,骨头硌的他生疼。
“钰钰。”伯玄昭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废物,前世的汝凉钰因为他家破人亡、不得好死,这一世明明说要护他周全,可是现在……
汝凉钰的身体,被伯玄昭从后面抱住。他只感觉伯玄昭的胳膊很用力,都要把他的腰勒断的力道。伸手一下下轻抚着伯玄昭的头,他能感受到伯玄昭此时正在经历着煎熬。
他身上仅存的一点灵力,被伯玄昭的这种情绪触动,丝丝桎梏在他的心旁。很强烈的感觉,这是他现在的灵力所无法做到的,是为什么?
“大少爷,早膳做好了。”银子通报的声音,让伯玄昭稍稍的缓和过来,他松开汝凉钰微凉的身体,狠狠吸了下鼻子。“钰钰和我一起吃早饭。”
“好。”汝凉钰没有拒绝,是因为他有求于伯玄昭?还是他没办法忽视刚刚强烈的触动?
“殿下。”汝凉钰夹了两筷子菜之后,就将筷子放下了。
亭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银子和元锁在不远的地方候着。“大伯昨日应该已经和殿下说了,我要跟殿下求一样东西。”
伯玄昭有滋有味的吃着饭,虽说没有他太子府的菜式繁多,可能是和汝凉钰一起吃饭的缘故,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嗯!不过钰钰,你就不能喊我的名字吗?别一直殿下殿下的。”
“礼不可废。”汝凉钰极简短回答了四个字。
伯玄昭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什么叫礼不可废,我以后可是要娶你的,这礼要论也是夫妻之礼,哪轮的上来论这虚礼。”
前世四十五年的帝王生活,伯玄昭一举手一投足,自成威严。
“你要叫我昭,不然成亲后叫我相公岂不是更要再论一次这礼该不该行?”目光一聚,直直盯着汝凉钰,就看汝凉钰苍白的脸上,有了肉眼可见的泛红。
“需要我帮太子殿下号上一脉吗?”汝凉钰带了点薄红的脸,吸引的伯玄昭转不开眼。
“啊?”呆愣楞的,伯玄昭没明白汝凉钰说的什么意思。
“我看太子殿下八成得了癔症,要不然怎么会这样胡说八道?”汝凉钰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说,可那边,伯玄昭差点吐血。感情这人根本就把他当成说胡话的登徒子了?
这饭伯玄昭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前世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汝凉钰笑靥如花,对他说:“昭!谢谢你救了我,我以后嫁给你好不好……昭!别人都说我生的美,以后我嫁给你吧。”
那一双碧波微漾的清澈眸子只看着他,简直美好的不像话。
不过现在这个明明害羞的脸都泛红了,还一本正经的跟他说道的汝凉钰也很可爱。
第7章
“禀殿下,宫里来人说,让太子殿下进宫。”元锁站在离亭子三步远的地方通传,伯玄昭用过早膳之后,和汝凉钰坐在亭子里。
汝凉钰亲自泡了一壶茶,两个人在说些什么,这些不是他这个做奴才的应该去细听的。
伯玄昭从汝凉钰手里接过茶盅的动作一顿,今日是端午后的三天休沐,怎么宫里突然传话?“可有说什么事?”
面上不显露山水,迅速把前世的记忆搜刮一边,这段时间最大的事情是他母后大病逝世,可昨天他出宫的时候,再三确认母后并没有任何病态,“可是母后有何事?”
“是皇上身边的寿德公公来传的话,本是到了太子府,看太子殿下不在,才找到了这儿。”元锁一丝不苟的回答。
其实他看,如果没有寿德公公的通传,太子殿下肯定要赖在这长贤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