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若都在梦中,再次睁眼,南宫旬看到的已是巨大明亮的琉璃房。
‘吱’
门被轻轻推开,应声而入,一名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看见南宫旬已醒,他微微弯了弯腰,“公子,殿下已在殿内等您多时,请移步。”
听着,南宫旬并没有一丝惊慌与好奇,浅浅点头,他便走下了床。
下床,南宫旬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不是以前穿过的样式,雪白的衣衫陪在他的身上总觉得有丝怪异。
“公子,请这边。”恭敬的姿势指着方向,魁梧男子紧跟着南宫旬的脚步走着。
走在路上,映入眼的是一栋栋华丽的房屋,如宫殿一般高贵又大雅。
穿过一个亭门,魁梧男子终是把他带到了一个更加堂皇的宫殿之中。
前脚刚踏入,便迎面撞进一个故意上前的怀里。
微微吃痛,南宫旬立刻抬起了头,应入眼的却是一头紫发的冥炎珏带着温柔笑意的脸。
“珏?”
明明脸长得一样,但身上的气息完全不同,如果说南宫旬认识的冥炎珏是强大,那现在这个冥炎珏就是如神祗般不可攀。
“怎么?不认得我了?”轻轻一笑,冥炎珏宠溺的将手抚上南宫旬柔软的发上。
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南宫旬面带疑惑,道,“这里是哪儿?你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虽说不上这样的冥炎珏有哪里不好,但给予南宫旬感知到的却是更多的陌生。
“这里是天皇殿,是天皇住所。”牵起南宫旬的手,冥炎珏语气平淡的说着。
稍稍诧异,但南宫旬却没有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点头颔首,他道,“未言是你的什么人呢?”
若这里是天皇殿,那冥炎珏的身份自是不必多说,然而让南宫旬感兴趣的却是一直缠绕在他心间的那位天皇。
侧过头,冥炎珏也没想到对方问的第二个问题便是这个,将南宫旬拉倒不远处的榻上坐下,他浅音回答,“未言是自古以来的第一位天皇,我与他倒是没什么关系,不过三千年前他逝去之后,大地又赋予了两名天皇继承人,一个叫冥炎颂,另一个便是我。”
“冥炎颂?他是谁?”若有两名继承人,为何最后继承下来的人是冥炎珏而不是那个人。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不能触动的伤疤,饶是冥炎珏也是一样,看着一脸茫然的南宫旬,他不想告诉对方却又不能不说,因为只要是对方想知道的,他又怎么能不回答。
心底暗暗叹气,冥炎珏的声音显得低沉,“他是我的哥哥,也是这天地间的第二位天皇,不过在大约五百年前他却被天道收回了继承资格随后命陨。”
听着冥炎珏的语气南宫旬又怎么还能不知道这是对方心中的痛,有点懊恼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南宫旬站起身随而抱住了对方。
这个拥抱不含任何情愫,只是想给予对方鼓励而已。
被南宫旬的动作所安慰,冥炎珏感觉温暖异常,即使这只是一个人类,但他也深深爱上了这个人类。
“旬,以后就跟我在这里生活下去好吗?”
闻声,南宫旬并没有任何理由说不,将头埋进对方怀中,他狠狠点头,“只要这是你所想的,我便会陪你永远。
永远有多远没人知道,但冥炎珏却清楚,即使看不到永远两个字的未来,他也能清楚明白的看清现在面前人的感情。
“谢谢你,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想我就不会再想着离开这里了。”微微闭目,冥炎珏心底深深感触着。
听罢,南宫旬却抬起了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不解,“你不想呆在这里吗?”
无奈摇头,冥炎珏深深叹气,“这里的宫殿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牢笼,这里的人全都自诩是圣洁的神,哪怕是这里树木也有着自己的思想,认为自己与下界的凡物不同,对于天界如此的自大能有谁可以千万年的待下去呢!”
千万年?意思是说一旦成为天皇,那就必须在这个地方待到那么久吗?不,有可能会更多,因为天皇是不死不灭的,除非得到天道的允许,不然谁能让天皇死去。
不能死该是多大的悲哀啊,人人都期待着长生不老,可当生命过去万年,看着所接触的东西消无,那时候,谁还能感叹永生是完美的?
“既然不想留在这里为何还要留下?你不喜欢的地方我便不会喜欢,这一点你是知道的。”皱着眉看向冥炎珏,南宫旬眼底透出淡淡的哀愁。
从不知南宫旬竟是如此多愁,再次抿嘴轻笑,冥炎珏却再次摇头,“不,我并不是不喜欢这里,只是这里曾是我哥被天道消灭的地方,也是我大嫂被诅咒沉睡至今的地方,可对于这里我并不讨厌,因为这里也是留有我们三个美好日子的地方,我讨厌的是看到这里我便觉得无能为力的我,我厌恶的也是无法解救他们的自己。”
深深的自责潜藏于心,冥炎珏清楚,即是永生,他也忘不了当初的一切。
“你所说的大嫂就是当初你对我说你爱的那个人是吗?”听到诅咒与大嫂两个字,南宫旬突然觉得熟悉却又刺耳。
或许他现在是不该这样问的,但无法忽视心中的不悦,他还是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