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景昭说道,“那我送你去暗道。”
雨烈没有反对,景昭跟着一路走到暗道口,他们没聊什么,景昭觉得他从吃饭起兴致就不高的样子。
雨烈站在口子处往里面看,距离上一次走这里已经过了许久。
再一到这,竟有些陌生。
在皇宫的日子越久,他就越生出一种和外面世界的隔阂感。
景昭来了之后,皇宫的日子倒也没那么乏味了,一个月来他过得很安逸。
他回头看看景昭,密道还真是一条神奇的路,他在这边是雨烈,走过去之后就是入溪。
还是破风的副阁领,入溪。
“我走了。”雨烈说道。
景昭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雨烈屈身进入暗道,关上了门,将自己置于完全的黑暗之中。
景昭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会,他一瞬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就好像一个不停被抽打着的陀螺没了动力,失去了方向。
他走到大石头上坐下,也想一个人静静待一会,试试看雨烈自己待着时的感受。
……
雨烈站在刑魄房门前,里面没有任何光亮,想了想是义父用戒指叫自己回来的,不可能爽约。
“义父?”雨烈推开了门,扑面一股酒味,他蹙起了眉。
刑魄就坐在床榻上,沉声道:“过来。”
雨烈走了过去,脚边碰到一个酒瓶,瓶子咕噜噜滚到了墙根。
“给你一个任务。”
“任务?”雨烈的步子停了下来,“进宫的时候不是说好我重心在情报吗,况且上上个月已经做过一回了,我不想接。”
不料刑魄忽然站了起来,动作迅猛,抵住雨烈的脖子便把他往墙上撞,撞出一声砰响。
背上传来剧痛,雨烈试图去推刑魄,可根本推不动,整个人被笼罩在刑魄浓烈的酒气中,他感到刺鼻而恶寒,“……你喝醉了。”
刑魄却是骤然出手冲他胸膛打过去一拳,“你进宫后做的任务我他妈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你说你现在,还担得起副阁领这个位子吗!”
“我是担不起!”雨烈挨了一下,顿时火上心头,“我从未违背过你的决定,从小到大你给了我多少任务,我手上沾了多少血,还没杀够吗!”
刑魄冷笑一声,沉声道:“终于说出来了啊,放你进宫就是我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你的心早就变了,根本就是你自己不想杀人,还成天拿怪气做借口!”
雨烈手脚并用,挣脱他的桎梏,刑魄紧追不舍,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在看即将要杀死的任务目标,雨烈觉得眼前这人陌生极了。
刑魄在金铉境五阶巅峰已经多年,雨烈自然打不过,没接几招又被重重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闷哼了一声。
他捂着伤,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小时候不听话没少挨打,长大之后他言听计从,义父对自己态度也好了许多。
可他认为自己这回没错,不想接任务,更不想被迫接受任务。
他讨厌没有自我的自己。
雨烈用手背抹掉鲜血,道:“打够了吗。”
刑魄停了下来,“刘之语跟我说有种药能暂时压制你的怪气,我方才兴起,想试试。”
雨烈眯了眯眼,心中存疑,见义父平静了,他走到一旁点灯。
回头再看到刑魄的样子时他愣住了,义父整个人像一头恶兽一般站在那,头发披散凌乱,依稀看得见腥红的双眸。
方才他感受到的杀气不是错觉。
第18章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