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您少主人。”老头说罢,手一撩,便将宋映白手中的耳朵招呼到了手中,往自己脸侧一贴,揉了揉,严丝合缝的黏住了。
黎臻越遇事越淡定,冷静的想,这奇怪的家伙肯定不是敬国公府的,而且看样子会法术,“……你是我母亲派来的?”
他猜得不错,老头恭顺的道:“是小姐派我来的,说您遇到了困难,让我帮您一把。”
黎臻发现他们家人都爱管闲事,恼道:“你所谓的帮忙就是把他变成玉像吗?赶紧给我恢复原状!”
“您只需将您的血滴在玉像身上就能让他恢复了。”老头劝道:“不过,这么轻易的就恢复,我之前做的都白费了。”
“你觉得这样能帮助我?”不用说,听这老头的语气,似乎筹划了很久。
“小姐看到您过的不愉快,便派我来祝您一臂之力。我打听到这位宋千户的哥哥要带他去喝花酒,并打算梳拢婉玉姑娘,我便提前拿钱去找虔婆,目的有两个,如果那老婆子答应了我,宋千户没有梳拢成,自然是最好的。如果婆子反悔,我也可以借着跟宋千户有冲突,对他施法,让他追到我这里,给您创造机会。”
黎臻不耐烦的道:“你们真是多余。”
“可是小姐感到您最近过得不开心,所谓母子连心,您烦闷,小姐那边也不舒服。”老头道:“您如果用您的血将宋千户兄弟救回,您就是他们的恩人。”
“你们真是添乱!我救过他多少次了,如果因为我救过他,就会钟情我,我现在就不用这么纠结了。”黎臻愤恨的道。
老头一摊手,“可是并非没有效果,您看,至少刚才宋千户说了他舍不得您。”
黎臻懒得反驳,用佩刀划破手指,就要将血淋在玉雕上面。
“慢!”老头急道:“您都不问问您的母亲父亲吗?”
黎臻冷然道:“当然会问,但不是现在,难不成你想要立即离开吗?”老头既然能提前知道宋映白和裴怀珹去喝花酒,蛰伏在他们身边很久了,绝不会轻易离开。
老头欲言又止,“……当、当然不会,只是觉得我好不容易替您安排好了一切,就这样直白的让宋千户恢复原状,他可能不仅不会感激你,还会因为的举动迁怒您。所以,我有个主意……”
“你闭嘴,听我说。”黎臻眼睛转了转,“我也有个主意,你听我安排。”
老头不敢不从,“您说您说。”
“看你法术很高强的样子,那你有没有一种药丸,专门对付宋映白这种人的……”
——
不知什么时候,宋映白发现自己能够听到周围的声音了,好像是黎臻在跟其他人说话,语气很不好,掺杂着怒意。
渐渐的,他的眼睛能够看见了,虽然还不能动,但是五感有条不紊的恢复着。
他看到视线内自己的胳膊呈现着白皙的玉质,心想,自己现在真是身价不菲,非常值钱。
他只能看,却不能动,也不能说,就是说他现在只有意识是清醒的,身体还是玉石。
这才是令人胆寒的地方,这样的状态跟植物人有何区别?可能区别就在于,他是个魂魄被封在石头里的人。
不过,怕归怕,黎臻就在眼前,他一定会救自己,他有这个自信。
他因为不能动弹,视线被局限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黎臻背对着他站着,声音很大的说着什么,听得出来很生气,他的听力这会还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感觉,像在水中一样。
过了片刻,听力突然清楚了,他听到黎臻道:“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
“可是小姐吩咐了,说您的心上人不搭理您,让我帮您一个忙,所以我才把他变成了石头,让您来搭救他。”
宋映白看到一个身影慢慢从黎臻的遮挡下走出来,正是他追查的老头。
瞬间,他就明白了来龙去脉,老头口中的小姐恐怕就是黎臻的母亲,因为他跟自己这点破事,导致他母亲出手帮他。
宋映白如果能动,定要翻一个白眼,黎臻的亲戚都怎么回事?一个个非要掺和到他俩之间,不过,想一想,自己的大哥也掺和进来了,唉。
“不会有用的,如果搭救他,就能成事,我们早就好了。”黎臻语气有些泄气的道。
“那,您不准备救他了?也好也好,我看他挺没良心的,说的话太伤人。”老头揣着袖子道:“我赞成你们断了。”
靠,你个老头子是什么东西,你管我们断不断,还你赞成?你算什么玩意?宋映白生气的想。
黎臻也道:“哪里轮到你赞不赞成?”
“失言了,不是我赞成,是小姐赞成,她说了,要是宋映白冥顽不化,就给他一点教训!我一看他背着您去喝花酒,是可忍孰不可忍,便让他碰触过的人都变成玉雕,而他刚才对您冷言冷语,说什么死了心,真是恶语伤人六月寒,我就干脆让他也变成了玉雕,受不了他那张嘴。”
宋映白心里恨极了这老头,暗骂道,黎臻都没抗议,你来什么劲儿?!
果然就听黎臻道:“他说什么,我都愿意听!你立即离开这里,回去告诉我母亲,要是真关心我,就给我生个弟弟好了,剩下的事情别再烦我。我刚才在他额头抹血了,他怎么还没恢复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