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太宽,之前你守着冕下封闭a部门的整栋楼就做的实在难看,如果不是冕下还念点旧情,我就会是唯一的a01,你的观念到现在还没有顺势转变。”夏潘冷嘲着,冕下从不把人一棍子打死,他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或许他能得到他想要的或许也有这部分因素在内,他也只能就事论事,实在是不好多说什么。
“我管得太宽?我什么时候管过冕下的私事了?”安妮塔自认自己又不是没有眼色,她不仅不管,还相当避讳。
夏潘微微颔首,却不是在认同安妮塔的话,坐入了舒适的沙发点上了一杯烈酒抿了一口,这才重新看向了安妮塔,翠得发亮的眸子微微眯起,“你真的认为现在冕下需要制衡各方?认为冕下需要集权?”
安妮塔先是被夏潘那冲击力满满的好相貌怔得一窒,随后才意识到夏潘到底说了什么。
“冕下前段时间才刚刚坐……”
夏潘打断了安妮塔即将解释他都听厌烦的话,“你这是把冕下当外界百年一换的议会长还是什么,还需要维稳受各方势力挟持?开什么玩笑,在通天塔冕下一句话就能操纵人的生死,任何人,任何势力的不满还是反抗,亦或是阴谋诡计对冕下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在通天塔只有旁人对冕下敬畏的份,没有冕下花心力平衡了事。集权更可笑,前提已经是冕下一句话就能决定你我生死了,现在没有人能要挟得了冕下,你还执着于这些。”
要不是安妮塔总是耗费他的口舌,他还真没兴趣给安妮塔讲课,夏潘话音刚落就看到安妮塔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心底嗤笑。
红玫色信函上是两朵缠枝蔷薇的烫金图纹,精致之余还透着浮华,不知怎么,风望舒想起了那只借由冷若然之手递给她的黑色盒子,还有那听闻是源自莫提斯之手的信纸,那燃烧了半截却还留下的黑色满含不详的三角内镶嵌着的金色单眼。
皱着眉扯开封条,这封信便兀自展开了露出了其内密密匝匝的文字印刻。
这下可好,风望舒差点没忍住爆粗口,瞪大了眼看那张字符每隔五秒便会重新组合的信纸。
这就是维里纳斯立柱上的文字,也是她进入“钥匙”所必须学会的语言,可天知道她的修习过程全是在讨巧,在发觉这语言毫无逻辑性规律性,每一个词都没有词根词缀一说,就干脆只学了重复率最高的那部分字词,以及她重点解析的那根立柱上的字词。
本就没有教科书可以参考的情况下,就那些也都是靠大量可能有关的书籍自行推测没办法,这又是一个和法则一样禁止宣扬的玩意儿。
可偏偏这封来自龙倾龙城的信,就需要她看懂“谜题”再填入正确答案,还是五秒换题,她是不是得感慨一句,这些大佬果然不干人事?
盯着那张纸都快盯出洞的时间,她才找到了契机,以精神力在其上填上缺漏激活了这种信封上的偏门法阵。
淡金色的幻影跃动,巴掌大的投影自顾自得演绎起了无声剧场。
要不是几个片段相当眼熟,她还真得以为龙倾龙城这两位大佬是拿她开玩笑。
将信纸折合,顺手丢入行李箱内,这才恍然她的行程大概是不能按照之前的预想来了,但不管怎样先去找龙小是肯定不会错的。
靠着整理头绪,风望舒堪堪磨过了这不算漫长的三个小时,等她顺着侍者指引走入跨界传送阵时还有些恍惚。
就算是在情势最复杂的任务世界她都没感到过信息量过大,可出了通天塔却是亲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疆域越广,需要她关注的事越多。
往深里想,又觉得理所当然,在通天塔不管那些扯淡的风言风语,她只要扯着风羲和的大旗,再加上自己的作态,置身事外自然容易。
可现在她本身就是这诸多势力中的一员,那么她自然无法再凡事不管,听过算过。
“主上,你……”龙小看着正站在传送阵中似是在走神的风望舒欲言又止。
风望舒也不在意龙小支支吾吾些什么,该说是迟早会说,走出传送阵随意扫视了四周刻意清空的雕梁画栋,“嗯,我来了,距离你得到亡灵界审核已过多久了。”
亡灵界与外界时速流动不同,就算是现在她都不清楚两者之间的比例。
“约莫43天,这是不可抗力,我是想说我兄长龙浩那边……”龙小说着自己先皱起了眉。
她细心打通了所有关卡,办妥了风望舒跨界所需的一切事务,正准备走,她那自出生就没见过的兄长就突然冒了出来,一顿扯呼得抢了她的传送阵名额,还声称得会会她选的好主子。
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觉得会有什么好事吗?偏偏龙浩还真不好惹,身边围着一打一看就知道是某两位冕下的人。
真要细究,那也是阴差阳错,她被通天塔冕下提溜着捆到了风望舒这儿的时候她根本想不起她还有个兄长,更不可能清楚她的兄长早已为了深渊那些陈年旧事的隐患追随那两位去了,而现在则是她自己不愿。
“没事,龙浩只是递信而已。走吧,这次可到了你人尽其才的时候了。”风望舒意味深长得看着一头雾水的龙小。
等候应当是已习以为常的事,可真让风羲和在超出了她掌控的情形下等候,那便成了难熬,这可和以前在星际间,因为自己规避和风望舒起冲突的刻意保持一定距离远远观望,和在通天塔出于自己不安稳的局势和风望舒并不时常相处根本就是两回事。
那些时候就算她很久没能与风望舒相见,那也是她能够随时联系风望舒并且清楚得知道风望舒是安全的,哪里会像这样被动得音讯全无?
越想风羲和越是恼火,却不是在恼别的人,而是她自己。
要是她当时就明白珍惜当下,而不是总想着日后时间多得是,并不急于这一朝一夕,她就不用面临这一难受的情境。
因此,当就任冕下的“仪式”完成,甚至没有去研究那塞在她脑子里乱成一团的传承到底是什么,风羲和便给安妮塔与夏潘发了通知,立马经由深渊与外界的通道离开了通天塔。
落地点自然是由她直接锁定了龙小给的坐标,到了这里,她也能够通过她与风望舒的链接隐约感知到彼此所在,镇静了一下她这才再度传送。
花耗了三个月,准备了各种解释台词,她仍是无法确定她能不能顺利得到风望舒的原谅,毕竟这事本就可大可小,偏偏真实的起因又听着离奇,无论她怎么修饰都显得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