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很好解答,当然是从论坛里学来的。你该知道当一个人发觉自己梦想破灭的时候,抽喝烫还是和谐的另外三个套餐都很寻常,等消沉彻底爆发,多会去网上书写自己的情感,开设个人博客,传说总有一个博客映射的就是你自己。”夏潘煞有其事得解释着,打了个响指在客厅的屏幕唤出了通天塔系统中的试炼者界面,随便输入了几个关键词,就搜索出了一长列博客引索。
“说到底进入通天塔的年龄限制就是吃准了青春期少年们理想化一切的习惯,因为天资过了标准,这就兴冲冲得跳了进来。”龙小将双腿交叠,晃了晃这才继续说了下去,“而深渊就是利用这一点,不断回收流放者后裔。其实我和你也没什么太大区别,我虽是纯血,但我是外人,是可以利用的。”
“呵,深渊不就是那样吗?”夏潘冷淡得应和了声,兴致缺缺得搬来了柜子里的茶壶,也不玩什么情趣,操控精神力准确得热了水再泡了茶,这就倒入了已经摆放在龙小面前的茶杯里。“说好请你喝茶的。”
“元素界出品的茶叶,这你都请我?”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大手笔,要知道元素界那儿产出的一切都格外的价高且限量贩售,原因没有别的,只因元素界的独特环境造就了那里能吃进嘴里的全都味道新奇且特别,往往一株植物上的不同部位,味道都是截然不同的。
而限量贩售更是购买的一道障碍,负责销售的可是元素精灵,而不是元素序列冕下的直隶,就元素精灵那迷糊且时不时克扣字眼答非所问的状况,想真买到手,还真是一件难事。
“礼尚往来,最近星界不是捕捉到了一个有趣的次位面坐标吗?有特产捎我一份。”
果然夏潘根本就是设了套等她钻,索性弄一份特产,根本算不上什么事。
茶已喝完了一杯,待夏潘顺手要续杯的时候,龙小拦住了。
“深渊的事,你真准备完全不插手了?”
其实这样直白的问题,她不该问,但不问,这件事就没有从根本上了结,她可不想接触和深渊有关的麻烦。
“我还以为你会问点更有价值的,比如环带飞升计划的试运行效果怎样?比如珈蓝和荒互相折腾给对方下绊子的目前进度怎样?比如冕下近期有没有回返的意思。”夏潘毫不留情得嘲讽上了。
“哦,”龙小冷漠得应声,“通天塔冕下的行踪还是罢了,那环带飞升计划怎样?珈蓝和荒又怎样了?”
环带飞升计划是一个用于逐步提升整颗星球发展度的设计方案,只会在关键之处设下引导,其余全都自由发展,能最大程度保留该星球特有的思想以及创造力,名字虽然听着古怪,可全寰宇的冕下都在第一时间通过了这项议案,并为此指派了人手。
而测试阶段,通天塔占着地利,这就把环带飞升计划投放入数个任务世界,以此进行测试与记录,为了以后投放寰宇做准备。
至于珈蓝和荒?真要说那可是说个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说完,简单概括,那就是曾经她的冕下曾经做事虽干净利落,却偏偏没算到荒兽这种智商低下的生物,竟然也会产生“思念”。
因此,确定思念体荒兽之主出现在寰宇的那刻,她的冕下还郑重谨慎得让她的分身去探一探,没想到思念体荒兽之主对之前的一切都没有记忆,拥有的只有责任、责任与责任。
然后出于带领族兽走上新的道路这一理念,荒兽之主先是给自己粗暴得取名为荒,随后竟然通过通天塔千年招收长寿种族“新生”渠道,进入了通天塔深渊阶级,成为了一名在s部门有特殊案件记录档案的试炼者。
既然成为了试炼者,那荒自然也是青春期萌动就盼着成为新一任冕下,没曾想这就与本就已获取六枚钥匙,只为了厚积而薄发这才没有直接进入最终试炼,也没有去获取第七枚钥匙的珈蓝·辛摩尔撞上了。
听闻这可是通天塔千万年都没有见过的奇景,为此星界都有一定关注,就连内部网络里都开设着赌盘。
见龙小那么敷衍,夏潘倒是没有报以敷衍,慢吞吞得说着情况,“飞升计划其中三个实验很成功,其余八个多多少少有点问题,主要还是出在文化上,或许应该半人工操作并监控。至于珈蓝和荒,其实答案很明显,珈蓝经常陷在深渊阶级任务世界做他的实验,这是很浪费时间,可千年前他就掌控了特异法则。你和我都知道,只要是真正超乎限定的特异法则总会与其一冕下之位产生共鸣,成为冕下那是迟早的事。”
“所以?”说了半天都没说到正题上,既然命题是珈蓝与荒,而不是珈蓝能不能成冕下,夏潘显然是答偏了。
“所以珈蓝已经进入他选择的第七钥匙,荒却是陷在上一轮深渊阶级任务世界里。你应该知道每周固定开放的那种深渊阶级任务世界生存时间都是额定的。但荒现在却是打破了这个限制,我检测过后,得到的结论竟然是该任务世界意志发布了可以豁免系统生存时间的隐藏任务连锁线。”夏潘说着自己都面露古怪,毕竟这样的事他也是头一次见着。
生存时间这一刻板的要求,可是不论你当时在做什么,都会一发传送带你回返,你口中说不要都没有用。
“更高位的意志,”龙小给出了结论,“事实证明你说得的确没错,珈蓝是迟早会成为冕下,那你有没有设想过,之所以珈蓝至今都拖沓,很可能有他故意不想登上冕下之位的嫌疑?”
看着好像是珈蓝与荒互相热闹得使绊子,并且各自都有认定的更重要的事,这才到现在都没能“一决胜负”,可像她一般很早就认识珈蓝的,却是很难不去联想真相是不是真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嚯,竟然还有人完全没有青春期中二病?”夏潘一脸死相得认真感慨着。
“你指望一个前世记忆复苏的觉醒者来个晚年中二病?!就算没有那些,珈蓝也是从任务世界技术移民再成为试炼者的,抵达神行界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将一切理想化的年纪了。”龙小当真觉得有点头痛,狠狠瞪了夏潘一眼警告道,“别再说你那套垃圾话了,再多说一句,我就捞过界向通天塔冕下举报,举报你能造成无差别精神污染,需要隔离并监管观测。”
“别那么严肃,现在神行界有趣的人越来越少,每一个都是公务来公务去,我能闲聊的人越来越少。别送我去监狱,那太可怕了,我的邻居只会是诅咒之子和不死魔女。”夏潘委屈得揪着自己的衣摆低垂着头缩在沙发上,看着好不可怜。
“哦。”龙小冷漠得看着夏潘演戏演上瘾,拔出腰间的匕首以肉眼几不可见的速度一把扎到了夏潘的腿间。
匕首正正好好穿过腿缝,扎在了沙发垫子上。
“友着,一边自己给茶杯内沏上了茶水,“就像你说的,你能关在那两个知名人士的中间,你其实和他们也没什么太大区别,高度危险。”
“疯起来连自己都打而已。”夏潘看着腿间的匕首弯了弯唇角,一把拔出弹了弹刃边,清脆的嗡鸣响过,夏潘便把匕首放到了茶几上,“不错的匕首,其实珈蓝是觉醒者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还有,我不会去管那些被深渊鼓动洗脑了的人,他们自己失去了判断,陷在深渊自己营造出的泥潭,我为什么要救他们?”
“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出了夏潘言外之意,“随你,反正我和我的兄长都已经置身事外,无论如何都与我们无关。”
无关吗?这可真是一件难事,说着容易,可真的能逃离那注定的乱局吗?
夏潘自己都说不准,他只能用“但愿”一词来形容。
他的记忆出奇得好,好到就连他幼年时在巢穴门口,亲眼见到他的父亲被所谓的族人打成重伤被带走的那一幕,到了如今都好似栩栩如生。
他也清楚地记得,他偷偷溜入拜蒙一族的藏书库里看到的史记中那几乎令他失去理智的事实。
史记的最早记录,比五千万年前还要久远,久远到记录的字迹就算有术法保护,照样模糊不清,可那些如同魔鬼的字符仍是钻入了他的心里,钻入了他的脑中,迟迟都难以磨灭,更会像一个梦魇连他的睡眠的时间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