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不在意,这句话还是让他觉得心寒,谢知行攥紧了手机,力气大的像要捏碎它,声音却依旧毫无波澜,好像对面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他说:“你当年但凡对我和爸爸重视一点,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康家的钱,不稀罕。”
说完便挂了电话把号码拉黑,没什么可留恋的,重来一世,这个女人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他现在不稀罕施舍来的母爱了,唯一关注的人也只有童朔。
……
童朔这几天高兴的上蹿下跳跟过节似的,市里举办五四青年节文艺汇演,全市的高中都有出节目,他跟谢知行在元旦晚会上表现亮眼,学校开会决定让他们代表附中出征,同去的还有自小就练习舞蹈的秦蓉。
市文化馆离附中很远,为了方便演出彩排,学校提前安排他们住进了文化馆附近的宾馆,秦蓉单独一间,童朔和谢知行一间。
此刻趴在宾馆的床上,听着浴室哗哗传来的水声,童朔的心和他下面的童小朔一样不安分——谢知行在里面洗澡。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宾馆浴室的门,这门中间磨砂,上下透明,只要不经意的扫过去,就能看到谢知行有力的小腿和紧实的臂膀,水汽弥漫上玻璃,若隐若现朦朦胧胧才更加引人遐想。
这不,童朔就想起自己之前看的一部小片片了,片中的小受被人按在浴室玻璃门上欺负……啊啊啊简直不敢想。
偏偏脑子与他做对,越不敢想越争先恐后的往出涌,再待下去童小朔估计得爆炸,再被谢老板出来发现就更特么尴尬了。
默念了好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发现不好使后,童朔果断抓起外套从床上跳下去:“你先洗啊谢老板,我出去给咱买点吃的。”
谢知行说好。
等童朔出去他才松了口气,盯着自己的小弟弟沉思良久,到底没忍住把手放了上去。
……
童朔在外面磨蹭半天,还去蛋糕店喝了奶茶吃了蛋糕,估摸着谢知行两遍澡都该洗完了才慢悠悠往宾馆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碰到了秦蓉,她手里拿着个袋子犹犹豫豫的。
两人之前闹得有些不太愉快,现在也就是点头之交,童朔问她:“有事儿?”他这是明知故问,秦蓉这大晚上过来,指定有事儿啊。
秦蓉也不想跟他多说,假笑道:“对啊,我找谢知行。”
目光下移到秦蓉手里的袋子上,童朔恍然大悟:“来送东西的吗?他在洗澡,我帮你带进去吧。”
“不……”秦蓉一句不用没说出口,童朔就的拿了她手里的东西:“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啊,明天上午九点第一次彩排呢。”
看着秦蓉不甘的离开,童朔晃着手里的袋子,他不掰弯谢知行是一回事,给别人送助攻可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还没有那么高尚,心眼小着呢。
刷卡进门,谢知行果然已经洗好了澡,正坐在床上边玩手机边擦头发。
他把买的零食放在床头柜上,又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过去:“秦蓉给你的?”
“什么?”谢知行奇怪。
“不知道,人家给你的我怎么能看。”
谢知行说:“没事你看吧。”
他一点不客气,手伸进去拿了个盒子出来,打开一看是自制的小饼干。
“小饼干诶。”他在门口都看过了,这会儿还装惊喜。
谢知行笑笑,继续擦头发说:“你吃吧,我不爱吃这些。”
“好嘞,那我一会儿再吃。”童朔高兴了,放下盒子说:“我去洗澡。”
这次轮到谢知行煎熬了,电视声开的老大也还是只有浴室哗哗的流水声钻进耳朵,他拼命忍着没往浴室那边瞄,光是想像童朔洗澡的画面就已经让人血脉喷张了。
煎熬了二十来分钟,好不容易等童朔洗完澡出来,他穿着棉质的翻领小睡衣,头发湿漉漉,眼睛湿漉漉,脸蛋在水汽的浸润下白里透红,凑近了还有奶奶的香味,这可太要命了。
谢知行一把拽过被子盖住下身。
童朔还奇怪:“你冷吗谢老板,是不是空调开太低了,我这人怕热。”
“没有。”谢知行的声音有些干涩:“困了,睡觉。”
“奥。”童朔吹干了头发爬上床,看了看床头的小饼干,想吃,又不想再下去刷牙,沉默几秒忍痛放弃,小饼干不要急,明早起来就吃了你。
“关灯了啊谢老板。”
谢知行翻了个身说嗯。
他按下开关,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几分钟后才适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