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田罗研究出万应丹的解药,不光给镇上的仁义医馆增光添彩,而且也给他们小河村树了不少威风,因为小河村出了个神医,现在李树才不光走到哪大家都会对他礼遇有加,他见田罗这么给自己面子,他脸上笑出来的褶子都带着喜庆,“主要还是老田家那事儿,镇上万应丹的解药被大家哄抢,他们家怕去镇上抢不到,就求爷爷告奶奶地找我帮忙。”
“抢不到?”田罗侧过头看向如今难得安静的田老太太,嘴角形成一抹嘲讽的弧度,“我们仁义医馆素来讲究先来后到,在我们医馆不存在哄抢事件,只要去了我们医馆都能买到药。”
这话真得噎人,李树才想了良久,正想着继续解释,身后一直默不作声且又鼻青脸肿的田老太太开了口,这一次她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更多的是一分软弱三份无奈,“这不因为之前发生的那档子事儿嘛,我一个老太太替你阿爷买药,就怕他们记恨我,再卖我假药。”
“之前发生那一档子事儿?你是指你以为我的名义带着你家那几个人,去我们医馆骗取药材的事儿?”田罗说起话来也是难得的和气,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和田老太太唇枪舌剑,他见田老太太和田氏一族的族佬都哑口无言,便又轻飘飘说道:“我们医馆不可能卖假药,你就放心去吧。”
“这……”田老太太为难的回头看看自家儿媳妇和大儿子,沟壑纵横的脸上出现越来越多的无奈,她再一次面向田罗的时候,还是把话说出来了,“你也知道你阿爷先前犯了点事儿,为了帮他赔钱,你玉兰姐都嫁出去了,家里真的没钱了,我们去镇上买药还要花钱,你能不能在这给我们点。”
李树才终于等到田老太太说了实话,他在一旁瞪了眼田老太太,心里道,这老太太又拿他当炮使,但如今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也不能不帮,这老田家的族老都在看着呢,“田罗这老田家也是真没钱了,才会求族佬帮忙,让我做主,我知道你们分家了,但是我知道你的为人,就算是咱们村儿的外姓人有难,你都会出面帮忙,这一次就权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他们吧。”
“就是,田罗咱们可是亲戚,你不能因为咱们分家了,就谁都不认了吧。”田老大终于憋不住了,他不顾刘小红用手肘杵自己,又说道:“你阿爷因为那药已经疯了,他天天见人就打,尤其是你阿奶,只要你阿爷看见你阿奶,他就像条疯狗一样,非把你阿奶打趴下才行。”
这话让田老大说的越来越喜感,田罗见人多也不好笑出声来,他强忍笑意不咸不淡道:“别的我不管,反正我们有断亲契,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田罗和你们老田家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再说了我之前也提醒过你们这药里有毒,当初你们怎么说的?”
田罗这话说完,老田家的人都哑口无言了,与此同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田老头子,像个老猴子一样弯腰驼背,但行动却异常灵敏,他一出现,直接朝着人群中的田老太太奔去,他直接将田老太太打趴下,骑在田老太太的肚子上,就开始扇田老太太巴掌,任由田老大和其他在场的人怎么拉也拉不住。
这阵仗当真把田罗吓蒙了,他直接将躲在自己身后看热闹的陶元,遣回院子里并由石心莲护着,他正想说话,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族佬颤颤巍巍开口道:“那老太太所做的事已经有了惩罚,你就把解药给他们吧,不然打死那老太太,他说不定又要打谁,以后出麻烦不还是要你帮忙?”
这田老头子打人的力道越来越大,田老太太的叫声却越来越小,他害怕这田老太太一时熬不住死在了他家门口,这岂不是晦气?权衡利弊之下他转身接过石心莲递过来的解药给了里正,并对着老田家的众人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至于以后别再来烦我,否则我只会让你们更加痛苦。”
田老大从里正手里拿过解药,确定自家亲爹已经被其他壮汉压制住,这才走上前去双手哆哆嗦嗦的倒出半瓶解药直接给他爹喂了下去。
自打喂完药之后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田老头子的一举一动,正常来讲,因万应丹疯狂的人,吃了解药之后只需片刻即可恢复理智,但如今这田老头子吃了解药后反而越来越躁动,他口里流涎挣开壮汉的钳制,转过身对着田老大就是一通狂抽,可把在场看热闹的群众吓坏了。
不光如此,田老太太也在刘小红的搀扶下从地上起来,她如今被田老头子打得整张脸分不清五官,她一别之前的柔弱形象,像个恶鬼一样,对着田罗咆哮道:“你就是故意的,给我们假药,我们家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们。”
这田老太太突然暴露真面目,田罗险些没适应过来,他眼睁睁地看着田老太太朝着自己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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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以田罗的身体素质, 他岂能被田老太太扑倒?只见他一个利落的转身躲了过去,正欲教训田老太太, 却被身后的陶元抢了先。
陶元拿着扫院子用的大扫帚打向田老太太,眼神凶狠嘴上也不饶人道,“我夫君好心帮你, 你还这么说他,看我不打死你。”
“哎呀, 亲孙夫郎打人啦!”田老太太被陶元那几扫帚打得不轻,她眼珠儿转了转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扯着族佬的衣摆哭天抢地,“族佬大人你们这是亲眼所见啊!”
“没错, 就算是断亲也不能这样啊, 哪有惯着自己夫郎打阿奶的?族佬大人求你们为我们做主啊!”刘小红见事情有转机,忙不迭在一旁助攻,如果族佬这次帮着自家, 那田罗以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了,趁机她再让田老太太讹上一笔,她家还用干什么活儿?以后就靠着田罗他家活就成了!
田罗见陶元还要拿扫帚打田老太太, 他拦腰抱住陶元, 害怕陶元扑棱猛了, 再伤着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他在陶元耳边一直念叨着,“陶元,你要小心你的身体啊。”
刘小红见田罗一个劲儿地制止陶元, 她觉得自己的美梦真的能实现,她哭得那是更加来劲儿了,只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在旁边苛责田罗,“你快拦住你家夫郎吧,我家老太太先前就受了伤,如今被你夫郎打得怕是一时半会儿都直不起腰来了,你们怎么赔偿我们!”
“对,怎么赔偿我们?”田老大这时候俨然成了一个大孝子,他抹着眼泪上前将田老太太扶了起来,还不忘说道,“你看你们家大砖房住着,小驴车赶着,如今还在镇上做大夫,你是不是得多补贴我们点儿?”
这话听得田罗浑身不舒服,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田罗把怀里的陶元交由石心莲照顾,他笑着拿起地上的扫地扫帚,朝着田老大打去,嘴里冷笑着道:“我就惯着我夫郎打人怎么了?不光他打你们,我还要打你们!”
田罗人高力气大,追着田老大跑了几圈就把田老大打趴在地上,他见刘小红伙同田老太太仍在与族佬讲着自己的坏话,他二话不说直接走进厨房,将厨房里的大菜刀拿了出来。
这菜刀昨天被罗英磨得锃亮又锋利,如今在太阳光底下泛着阴测测的寒光,田罗不顾族佬和里正惊讶的眼光,他出手就把已经被自己打趴下的田老大揪着头发抓了起来,他把菜刀架在田老大的脖子上,脸上仍旧带着笑意,不过这笑意让人越看越害怕,就像山上的狼看见了肉一般,他低声问着田老大,“大伯,我这人平时没别的毛病就有个习惯,干什么事都讲究个双数,如今你说我夫郎伤了你亲娘,现在我这手痒得狠,就让我砍上你几刀,然后再赔你家一大笔银子怎样?”
“不要了,不要了,我们不要你赔银子了,你快放了我夫君。”刘小红先田老大一步朝着田罗跪地求饶道,“是我们不对,我不该讹你家,求你放了我夫君。”
田老太太一看自家大儿子眼看就要被田罗给剁了,吓得也不哭了,她双腿打颤着向族佬和里正求助道:“里正大人,族佬大人,要,要出人命啦,你们快劝劝那个疯子啊!”
田罗不顾刘小红和田老太太的话,用菜刀刃儿在田老大的脖子上上下刮动,这没刮几下子,田老大的脖子就红了一片,田罗却一脸的不以为然,“你们家真是奇葩,这求人办事儿还倒打一耙,属猪八戒的?”
“我,我错了,爹,求你放了我,你是我爹啊!”田老大如今吓得浑身抖似筛糠,他见田罗还不放手,而且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一时精神紧张过度,身下一股热流缓缓而下,在他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脸色赫然,难为情似的朝着里正求助道:“里正帮帮我们吧,我们错了。”
“田罗啊,你别搞出人命啊,这事儿是他们不对,也是我的不对,但也不至于闹出人命啊。”里正见那几个田氏族佬不说话,自己再一次开口,“你看现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你就不怕她们说道你吗?”
“说道?我惧她们?以后谁若是被我发现背后说道我和我夫郎一家,我手里的菜刀就往你们脖子上抹,当然我也不怕你们报官,咱们就比比是你报官快还是我手上的菜刀快!”
田罗这话不像是闹着玩的,大家看到田老大脖子上已经隐隐渗出血了,而且那地上的一摊尿,在场看热闹的人,愣是被吓走了一半。
“田罗,这事儿是他们不对,我们这群老东西更不应该跟着他们一家来你家闹,你就收手吧!”田氏一族的族佬们被田罗这一系列生猛的举动,吓得纷纷不敢再在这逗留,同时他们也异常后悔,当初就不该因为可怜田老头子而为他们老田家出头,这如今把田罗一家都得罪了,这以后还有好?
田罗完全不理会那几个族佬,不光如此他对着这所谓的宗族更是不在乎,他没有给那几个老头面子,直接转头对着里正李树才说道:“里正,我先前就说了,我看着你的面子帮他们,我也尽力帮了,可他们老田家是怎么干的?倒打一耙?这事情没搞清楚就来讹我?还说我夫郎?我夫郎是你们能说的?”
田罗说话就像那连珠炮似的,完全不给里正解释的机会,里正好不容易逮到田罗歇下来的机会,连忙对着田罗说道:“这事儿我就不该管的,可如今闹到这地步,我也不能甩手走人,你就权当再给我个面子。”
“那不行,俗话说的好,事不过三,他们老田家逮着机会就给我添堵,今天我不剁一个都对不起我自己。”
田罗这话刚说完,他的大腿就被刘小红抱住,如今的刘小红满脸泪痕,大冬天的跪在地上,蓬头垢面的样子,让人不愿意多看一眼。
“田罗啊,是我们不对,我们老田家以后再也不敢来找你们了,我们发誓!你就放了我夫君吧!”
“这话你说了多少次,我还能信你?”田罗抬起腿就把一直扒着自己的刘小红踢到一边去。
奈何刘小红是铁了心的要救田老大,只见她哀嚎一嗓子,对着田罗再一次说道:“我发誓,我当着大家的面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来田罗家惹事了,大家作证。”
“你一个人说了不算。”田罗拎着田老大的手有些酸,但为了彻底教训这老田家他还是忍了。
说到底刘小红还是个女人,纵使她平日歪歪主意再多,但也是个离不开自家男人的女人,她如今感受到田罗眼里的杀意,彻底不敢再胡闹了,她恳切地看向一旁鼻青脸肿的田老太太,嗓子因哭坏了而沙哑粗粝,“娘,你也来表个态。”
“啊,表态。”田老太太恍惚间回过神来,就低着头,如同刘小红那样,低声下气说道:“以后就算我们老田家人都死光了,也决不再来找田罗,我们发誓大家作证。”
“好,我们在场的都来作证,田老三家的你可听清楚了?”罗英拿着洗衣棒槌,带着自家肉盾赵老实从远处杀了过来。
与此同时,同样与老田家分家的田老三一家也跟了过来,林氏满脸嫌弃地看着如今被田□□败的老田家一家,嘴里不屑道:“都啥人呢,人家好心帮你,你却要讹人家,想钱想疯了?”
“别说疯不疯的,以后若是再让我看见老田家一家来找我外甥,我就用我手里这东西,捶烂你们的脑袋!”罗英挥舞着手里的洗衣棒槌,霸气地怒视着四周,同时又恐吓说道:“这乡里乡亲的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以后谁要是说没听见老田家今天所做的保证,我连那人一起捶!”
在场的人都已经默不作声了,就连里正和田家族佬也都噤了声,他们如今都后悔得恨不得时间能够倒流,帮谁不行,非要帮老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