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吗?”夏目玲子发现他手腕上有明显的伤口,连忙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想帮他包扎,但被他推拒了。
少年松开盾,手覆盖到切痕上,之前就已经进行治疗过,但仅仅是止血而已。他对着伤口接连释放了两个小的愈合魔术,荧绿的光芒过后原本鲜艳的红色蜕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做完这一切后,他顺便解除了幻术,和服和长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蓝紫色的学院制服,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
面对神奇的场景,少女不禁前倾身体想要再确认一下,但雪亮的刀锋把她和对方隔开了。
拥有的傲人身材的女人抬起下巴,仅用余光注视着她,“啊啦,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姑娘,但是和御…立香靠得那么近是想要做什么呢?”
的场凉太立马察觉到了紫发女人的敌意,她身上所蕴含的力量与她的美貌成正比,然而当那双眼睛注视着藤丸立香的时候,能从其中看到极端宠溺的神情,让他有些不寒而栗,那已经过了正常的界限变成不正常了。
天花板的崩塌还在持续,但中心已经尘埃落定,被宝具筛选之后尚存力量的妖物立刻反扑了上来。
藤丸立香头也不抬,吩咐道:“拦住他们。”
“明白,交给我吧,因为我是你的剑呢。”源赖光呵呵笑起来,长发在空中飘荡出一个完美的圆弧,在面对敌人的时候,眸子里只剩下对杂鱼的不屑,“那,我就开始了。”
少年重新拿起盾对除妖人说:“你也看见这里的情形了,长话短说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会让人送你们出去的。”
的场凉太不假思索的将土御门的事情和盘托出,直到一口气讲明情况后,他才注意到那颗怪异的肉球,“那个是……?”
“说起来还需要你帮忙。”藤丸立香活动了下手腕,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会儿我可能顾及不到你们,你和玲子自己小心。”
话音落下,他还为他们使用了荣光坚毅的雪花之壁,以免两名人类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受伤。
同时,另外一边。
羽衣狐从尾巴里抽出三尾之太刀,这把利器能够粉碎敌人骨头,但直面大名鼎鼎的酒吞童子仍然不够看。对方在她的攻击中闲庭信步,甚至还有余裕能够抽空喝掉酒盏里的酒液,这种无声的嘲讽让身为大妖的她十分恼火。
“这里全是那个牛女的臭味,真想早点离开这里呐~”紫发的鬼弯了弯唇,尽管是幼女的形态,但那股风情万种的味道从骨子里透出来,与她尚显幼稚的外表混合出了诡异的美感。
一缕雷光闪过,直击她脚边的土地,焦味很快从泥土里散发出来。
远处紫发女人持刀而立,身上还坠着别的武器,“干瘪的小丫头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什么呢?啊、倒是我忘记了,虫子就只会说虫子的话呢,呵呵,要被我再斩一次吗?”
羽衣狐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眼前的小丫头是酒吞童子,那个女人不就应该是——!
“哈?要来试试吗?”酒吞童子端着酒盏转了方向,荧绿色的阳炎在酒液上燃烧,照得她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藤丸立香没好气的轻轻敲了她的头,同时也对源赖光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好了,内斗禁止——!”
鬼“呀”了声,噘着嘴不满地说:“既然老爷这么说了,算你这次走运,牛女。”
“嗯嗯~是立香的话,身为母亲的我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
三人并肩站在一起,齐齐朝羽衣狐的方向前进了一步,狐妖被巨大的压迫力弄得冷汗直冒,但是心中的夙愿令她不愿意就此离开自己的孩子。
酒吞童子在酒盏边浅抿了下,眼神陡然锐利,羽衣狐猛然警觉想要暴退,可她立即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弹!
“呐~奴家抓住你了唷。”
鬼使用了魅惑技能限制狐妖的行动,低声耳语犹如深渊的呢喃,那把造型奇异的剑避开了狐妖,反而直接刺进了肉球里。
偌大的地下空洞里面响起了羽衣狐的悲鸣,“鵺!我的孩子!”
紧随其后的是婴儿的尖啸声,宛若钉子在玻璃上刮擦般的声音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是从地狱传来的凄厉之声,浓厚的黑暗渐渐从酒吞童子制造的创口里流露出来。
“嗯?正主终于要出来了吗?”鬼嘟囔了声,退回到少年身边,目光和源赖光的撞在一起,她捏着鼻子挑衅了回去。
“母亲、母亲——我亲爱的母亲……”
羽衣狐手忙脚乱的想要把碎片拼回去,但是妖力流失得越来越快,她潸然泪下,伏在肉球上大哭起来,只是水光还没有落到地上便被一只月白的手接住了。
肉球搭建而成的壳飞速垮塌,露出了鵺的真容。
一眨眼,铁扇在鵺的脸上划出了伤痕,他眨了眨金色的眼睛问:“为何这样对我,母亲。”
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个身材伟岸的男人,金色的长发和金色的眼睛为幽暗的地下带来了太阳般的光辉。
羽衣狐被他抓着,尾巴全部炸开了,她用惊恐的声音说:“不对,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的孩子,你不是!”
鵺歪了歪头,仿佛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用天真的语气质问道:“才生下我就要否认我吗?”
“不!不对!我爱自己的孩子,但是你…你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