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就是那么巧
    玄昭走后，连祎迫不及待开始窜，只是想不到，今天他点俩人准备探王府后花园矮山，苟富贵便出来禀报说老王爷有请；明天好不容易换好衣裳准备溜出去，苟富贵便又来说小侯爷来访……总之无论想做点什么，苟富贵定然及时出现看似巧合无意就阻挠来。
    连祎下巴搁在桌面，闭眼憋气灌下一碗汤药，“咚”一声将碗一放，起身往小书房跑。玄昭一晃走了三日，他又不能玩便只有整日看书，前日皇帝召他询问小人族的事，他那本早忘了哪里淘来的旧书上的地图，居然与皇帝知道的一样，而那两处盐湖，到现在都没被开发。
    “水婴是先帝在时，便关在天牢中的。”玄珝展开一张就图纸，与连祎的书摊在一起。
    连祎小心靠近，紧张兮兮地看，玄珝觉得好笑，只能告诉他不必如此谨慎，“先帝那时候没能让水婴带着去盐湖？”
    玄珝赞许地看了连祎一眼，“十年前，水婴带人潜入玄国境内，身上带着的便是这张图纸。前些日子他被人换走，朕原以为他们还会来盗图，却没想到竟连水婴都没带走。”
    若是为了盐湖，他们应当将人换走便迅速转移，水婴一直留在皇城，还成了连环杀人犯，这一点他们谁都想不通。而那个水婴，这么多年都敲不开嘴，现在更不可能指望他自己说。
    连祎回到王府后，便只能老老实实在每天换着来看他的人面前，吃吃喝喝，看书画画。周云开的毒已配出解药，连钰得了空便来看连祎，姐弟俩许久不曾看书唠嗑，“你那本只写了上古异族的书呢？我记着上面好像说小人族有个别名，叫什么来着？”
    连钰这么一提醒，连祎还真有点印象，只是二人都想不起来，只能开始一本本找。连钰看着他那堆书山便觉得有种压迫感，“啧你居然险些将你的院子搬空，真是泼出去的蛾子，哎……”
    连祎捏着书在梯子上回头看她一眼，颇无语。
    “那本书怎么不见了？”连祎怎么找都没找着，“会不会是记错了？”
    连钰果断摇头，“我还记着封皮上有你撒上的油点子！”
    “啊！会不会在我房间，垫桌腿那几本里？“连祎一拍脑门，从梯子直接冲连钰往下扑，连钰只得接住他并拍拍他身上的灰，”回去找找。“
    说做便做，连祎对苟富贵甩了一句回娘家一趟，不等苟富贵劝阻，便风风火火出了门，苟富贵只好嘱咐王府侍卫看好王妃。
    回到连家，连祎直奔小院书房，刚一走到门口却被灰尘熏了出来，”咳咳！谁让你们收拾的？“
    连钰捂着口鼻走过来，”都下去吧，不需要你们收拾，东西都放下！“
    ……
    小架都被擦干净罩了起来，还没搬空的架子与书桌还没来得及擦，矮桌边的软垫都被拿到外面去晒，而矮桌下的书……一本没见着。
    ”来人！“连祎盯着桌角喊。
    管家气喘吁吁跑进来，“少爷，您回家怎么不说一声？”
    “本少爷回自己家，还需要提前报备？”连祎扭头严肃道：“谁让他们动我东西的？”
    老管家歉疚道：“少爷久不在家，我便做主让他们将少爷的东西拿出去掸掸灰，晒一晒……”
    “你是不是忘了，我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连祎院子中没几个下人，以往只允许他们日常清扫，若是要整理连祎的东西，一定是要连祎首肯才行。即便自己不常在家了，一想到自己的东西被人动来动去，连祎只觉得一口气别扭在心口，想发火。
    管家自然没有忘记自家少爷的习惯，只是本想着少爷不在便自作主张一回，却正好撞在连祎回来，管家只好给连祎道歉。连祎站起身，摆摆手，”让他们将书都拿回来，我这会儿有用。“
    管家赶紧叫下人将书搬回来，没一会儿，坐在地毯上的两人便被一摞摞书册围在其中，二人迅速来回翻找，一摞一摞又一摞，就是没有那本粘了油点子的书。
    管家一直站在旁边候着，见他们越找越焦躁，忍不住关心，”少爷、小姐，不知要找哪本书，小的去外面找找看。“
    ”外面还有？赶紧都拿来。“连祎头也不抬道。
    管家道：”方才有个下人不小心将水打翻，少爷垫桌脚的几本都被打湿……“
    ”啊？“连祎闻言吃惊抬头，一脸崩溃，”不是吧？在哪呢，赶紧拿来！“
    连钰拍拍他的头道：”别急，没那么巧。“
    就是有那么巧，管家亲自捧着几本摊开来晒干的皱巴巴书册放到连祎面前，入眼的第一本便是油点子那本。连祎赶紧拿起来一阵翻，也不知那盆水是如何翻倒，这本书竟是页页沾水，好不容易翻到小人族的页，翻开便是一大块被水晕开又晒干的墨点。
    ”小人族，擅咸水，又探……探什么？“连祎丧道：”怎么正好这里没了！“
    小人族到底探什么，俩人折腾大半天也没弄明白，不过却注意到了最后一句话：富可敌国。多么显眼的四个字，连钰道：“就是不知是小人族富可敌国，还是得小人族者富可敌国……“
    连祎拍拍书，摊开四肢躺倒，“皇家定是不知道，否则以先帝的脾气，当年不可能将水婴好好关在天牢中。“没准早就拴上狗绳拉出去寻宝了。
    ……
    连祎去看了眼还没痊愈的姐夫，又在家等了一阵，自家老爹还没回来，便被侍卫领回了王府。连祎抱着被子趴在床上失眠，摸摸枕头，果断撒开被子抱住玄昭走前派人给他缝的一个安神药囊小枕头，片刻后还是睡不着。
    也不知大阎罗在做甚，连祎唤来下人，给他翻出玄昭的睡袍，连祎枕着小枕头，将睡袍裹在自己身上，这才稍稍心安，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竖日一早，连祎在院中伸懒腰，关正则带着关灵均与辛无绣走进来，连祎赶紧让三人陪他坐下。
    “王爷走前嘱咐属下，西南来信便请王妃送进宫。”关正则递给连祎一封信封上画着飞燕的书信。
    做皇帝的心上人不容易，做皇帝心上人的别国皇帝更是不容易，“我即刻递牌子进宫。“
    ”怕是不行。“辛无绣还是一嘴欠揍的语气，”左相这几日没少折腾，王史德将他的事抖了个净，皇上正在气头上，估计忙得没空见你。“
    辛无绣与关灵均被借走替皇帝查左相与何家的联系，俩人在连家主身边忙了几日，终于有了些成果，便被连家主撵来，让他们陪连祎。
    ”那我更要送进去。“皇上这时候正是需要心上人安慰，连祎觉得无论如何都得把信送去，”对了，你们查的如何？“
    ”有王史德、苏红的口供，朝廷联合武林盟抓了不少人，想不到何家与左相勾搭好几年。“关灵均拿出一本小册递给连祎，”左相用不着我们操心，只是我们发现他两家背后似乎还有人，我们派去何家的人到现在都没消息，而何家主不知是吓疯了还是又有什么阴谋，竟然直接宣布脱离武林盟，他治下的门派一大半都随他走了。“
    ”什么？“连祎翻册子的手一抖，”那江湖不得乱套啊？我爹应付得来吗？“
    ”放心吧，武林盟又不只连家，那些个臭鱼虾还翻不了天。“辛无绣的语气，仿佛他自己没当过臭鱼虾一般，”只是何家背后的人，不太好办，而且我觉得那苏红还有许多事没说。“
    只知道后面还有人，却一点线索没有，辛无绣在玄昭亲审苏红的时候也去凑热闹，苏红每次见到他都好像很愤恨。无意中听到苏红曾说“何家那个废物”，这让他们觉得苏红可能还有别的主子，也许与那玉水门有关。
    ”皇上在天牢狱卒中查到一些线索，证明偷换水婴的是左相。“关正则坐在石凳上腰板儿溜直，”不过下个月便是朝贺，皇上也许等王爷回来再将左相连根拔，其他的只能等朝贺之后再说了。“
    连祎点点头表示明白，正要说话，头顶突然传来”啊啊“两声鸦叫，连祎一听便知是自家传书鸦，对天一声口哨，一直黑红鸦缓缓下落停在他肩头，连祎拆下它身上的信筒，迅速拆开看了看，“说什么来什么，以何家为首的大小八个门派，一同加入玉水门，何家主任门主，公然与武林盟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