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大叁暑假
我俩同时拿下的驾照,老爸果然说话算话,立马给我买了辆车,可是他根本没有考虑到女孩子的审美和习惯,又宽又长的凯美瑞一点也不好开,我试了叁遍都没能停进车位里,周易坤实在看不下去了,解开副驾驶的安全带跟我说:“我来吧。”
明明我的分数比较高才对,怎么可以没有他开的好,男人在驾驶方面都这么有天赋么?
有了车,于是暑假就被我安排满了,全国自由行!
他问我:“目的地是哪个城市?”
我摇摇头。
他又问我:“那大概玩多久?”
我又摇摇头说:“自由,你懂不懂,真正的自由就是走到哪玩到哪,想多久就多久,OK?!”
但是现实往往不会按照计划进行,本来都整理好行李,结果突然接到教堂陈神父的电话,原本带队修道院暑期夏令营的米可姐怀孕了,不能奔波劳顿,只好喊我帮忙,平时米可姐没少照顾我,而且中学时我就经常参加夏令营活动,带队这样的事对我来说简直轻车熟路,没做细想就答应了。
周易坤都不用我多做解释,拿起我们原本为自由行准备的行李,陪我一起踏上了夏令营之行。
由于教会经费预算有限,我们只能乘坐绿皮火车,好在山西离京不远,火车坐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到了太原市区后,又换乘了租来的汽车,中午便到了修道院,正好赶上午饭。我们带着的这十几个孩子也十分听话,并没有费太多心。
但是夏令营的生活是真的苦啊,每个省份都有带队来的学生,我们分到的是3教室,不分男女,通通要打地铺,其实这些都还好,但是吃的条件太差,只有馒头面条白菜,我怕这些城市里娇养的孩子们会受不了,总是绞尽脑汁给他们改善生活。
奈何修道院地处偏僻,方圆10公里连菜市场都没有,好在我来过很多次了,周围的老乡也熟的很,隔叁差五便会去要些鸡鸭蛋回来。老乡们特别淳朴,知道我是修道院的老师,都不好意思要钱,我每次都会跟老乡要杯水喝,然后偷偷把钱压到杯子下。
虽然日子很苦,但是过得简单踏实,周易坤的笑容很治愈,看着他与孩子们在操场上打闹玩笑,就觉得很幸福,要是日子能一直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修道院里暑期课程都是我早就学过的,诵读经文我能倒着背,唱经更是随口即来,所以我总在最后一排打瞌睡。周易坤却听得津津有味,还做着笔记。
偶尔不困的时候,我会拿起笔在他的本子上乱画。才刚画完他的Q版大头像,他就把自己的手机推到我眼前。
扫兴,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我妈发来的,她每次拨不通我的电话,总要找到周易坤那里。
我草草扫了一眼信息,就把手机推了回去。
周易坤一边记着笔记一边说:“干妈没有催你马上回去。”
我靠在椅子上说:“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他摇摇头继续写着字说:“你这样干妈会不高兴。”
我赌气道:“句句离不开我妈,我问你,我妈重要还是我重要?”
周易坤放下手里的笔看着我说:“干妈不高兴,你也会不高兴。”
我直视着他问:“那你呢?你高兴吗?”
他看着我不答话。
我接着说:“我反正很享受现在这样,我觉得很快乐了,你不快乐吗?”
周易坤看着我犹豫了会儿才说:“快乐,但不是你想的那种。”
我叹了口气,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于是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我不想回去相亲呢。”
“快点起开,上课呢。”他说完便一脸嫌弃的用手推开我的脑门。
我才不怕别人看呢,于是又把头抬起来靠近他的怀里:“你嘴皮子那么甜,惯会讨我妈开心,帮我推了好吗?”
“不要。”他说完肩膀向上一顶,我的头碰到了椅背上。
嘿,长能耐了是吧,不是当年那个挨欺负的小可怜了,我于是脸越凑越近,嘴角在他的脸颊轻吹一下,小声在他耳畔说:“亲爱的小坤坤,帮我说说,好不好嘛?”
由于我的动作过于亲密,讲台上的神父拿起经本咳嗽了一下。
周易坤的耳根一下子就红透了,举起手边的经本作势要砸我说:“不许再过来了!”
我收回了脑袋,直接趴躺在桌上,懒懒的看着他说:“你舍得么,也就嘴上逞逞强罢了。”
他眼神里佯装杀气着说:“一会儿户外活动,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我嘲笑他说:“切,实战从来都打不过我,没意思。”
他噘着嘴说:“还不是你每次都耍赖,用手指挠我痒痒。”
我伸出手指,在他的放下的经本边上轻敲着桌面说:“你是逃不出我这五指魔山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