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气势汹汹的嘹亮唳鸣眨眼间便穿过了大片天幕来到了顾浅生的耳畔。
而他也能渐渐看出那个黑点的轮廓。
那是一只金色的大鸟,远远的便能看见它无比庞大的羽翼,带着一股遮天般的凶戾,狠狠的向着顾浅生这边冲了过来。
自己似乎没招惹到这个东西吧
顾浅生唇角抽搐,这个东西莫不是到了更年期脾气有些暴躁?
似乎刚刚飞走的鸟群此刻已经能够得出个还算合理的解释了。
然而解释有什么用!顾浅生突然感觉很后悔,他到底为什么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爬上了这座破山,又没有路能下去,最关键的是,现在他的目标似乎很醒目啊顾浅生左右环顾了一下,一株大树都没有的悬崖他现在趴在地面上装个死,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顾浅生动了动身子,期望着那只大鸟能够无视他。
本来这只大鸟发狂跟他就没什么关系,所以,这只鸟应该不至于来找他的麻烦吧顾浅生祈祷着能够出现最好的结果,小火仍旧是一副紧张兮兮的状态。
一直到此刻,顾浅生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到。
小火似乎很不对劲儿啊,它这副表情,分明就是如临大敌的架势,它是怎么这么笃信的,更是连觉都不睡了。
金色的血液?
还是金色的羽毛?
顾浅生整个人精神一振,表情如遭雷劈。
特么的,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啊!保佑他一定是想多了好吧。
随着那只大鸟的快速接近,顾浅生都感觉到周围的风变得迅疾了数倍,那是巨鸟煽动羽翼时候带起的狂风,它汹涌的灵力几乎都形成了气浪,承载着它的怒火,顾浅生几乎感觉自己要被掀飞了。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刚刚吃的东西,是不是跟它有关。”顾浅生深吸了一口气,问着小火边伸手指指此刻已经能窥见全貌的金銮鸟。
这可是传说中的神鸟啊!
自己真的是养了一个活祖宗,顾浅生此刻万分期待小火能朝他晃晃脑袋,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结果他肩膀上这货上眼皮一搭下眼皮,眨了下眼睛?!这货眨了下眼睛!
顾浅生又掰开小火的嘴巴,看看它仍旧带着金色的牙齿,有些气弱的问了第二个问题,“你吃的,该不会是它的蛋吧”
小火眼睛一亮,用脑袋蹭了蹭顾浅生的脸颊,自己主人怎么能这么懂它啊!好感动啊怎么办。
看着小火亮闪闪的眼睛,顾浅生只觉得后槽牙有些发凉,现在他弃蛇逃跑还来得及不?
可不过就他心思电转的这片刻功夫,那只巨鸟跟他的距离都足够他看见那双巨大的鸟目之中的愤怒了。
小火还真是敢吃啊看小火这状态,很明显知道自己下口动的是怎样的存在,所以这货是是在算计自己么,它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打得过这个大家伙。
顾浅生看着闪动着羽翼几乎瞬间便让他头顶的天空陷入暗夜一般黑色的巨鸟,咬了咬牙,直接一个转身向着断崖下面跳了下去。
巨鸟羽翼煽动戴起来的狂风将跳下去的顾浅生横向送出了数百米的距离,那只大鸟发出一声刺耳的唳叫,然而它的身躯实在是太庞大了,如果不是以碾死一个小东西为目的,想要就这么抓到一个人对于它来讲比虱子还要小的存在,实在是太困难了。
这里就要说说金銮鸟的习惯了。
这种伪神兽一辈子仅仅能够孕育一个后代,当然,它们的存在是不分雌雄的,在年幼时期的小金銮都是雄鸟,而当它们发育进入成熟期之后,便会变成雌鸟,孕育生命当中的下一代。
金銮一但产卵之后,寿命便会减少到最长不超过十年的时间了,而孵化伪神兽卵则需要整整八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即使是自己的孩子,它都不一定有命看到,似乎这些金銮鸟存在的意义仅仅是为了照顾到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的出世。
而这种窃蛋贼也不是从未出现过。
所以现在这头金銮鸟即使怒气几乎要掀破天穹,仍旧没有明显的杀意,或者它的杀意仅仅是单方面针对带着偷吃它孩子家伙的那个人。
所以说顾浅生可以说的上是受了无妄之灾,但也因为他正带着小火,所以金銮鸟不敢贸然攻击。
她得将这条丑到极致的小蛇带回自己的地盘,完成一个仪式。
只有这样,这条丑陋的蛇才有能够孕育它们金銮一族下一代的能力。
没错。
对于那些窃蛋贼,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它们将自己曾经吃下去的东西再生出来,即使那已经不是当初的母亲所创造的生命了,但是那是它们种族的延续。
因为金銮鸟这种奇特的生产方式,更因为小火这样的存在,眼前这只身形庞大的巨鸟已经是世界上存在的唯一一头了。
蛇和鸟未必不能一斗。
小火的眼睛亮亮的,冷漠的蛇瞳里泛起了淡淡的金色。
它已经比当初强大了太多,不过这么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此刻,它小小的身躯里充斥着沛然的能量,它自发的放松了缠在顾浅生身上的蛇尾,呲出尖锐的獠牙,探身而起。
顾浅生对于这头大鸟都像是一个跳蚤一般大,小火更是小到金銮几乎都看不见了。
但是它也有自己的办法,每一根沾染灵力的羽毛都是它的眼睛,更是它锋锐的武器。
专注于小火身上的金銮鸟一双眼睛有些紧张的对到了一起,企图真正找到看到害她没了蛋的罪魁祸首。
顾浅生一时倒是失去了它的关注。
顾浅生在天上快速的往下坠落着那个,在跳下来之前,他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该怎么落地的!
☆、第三百一十五章 君篱的日常
君篱成功的混到了敌人内部。
准确的来说,似乎也不能说成是敌人,毕竟对方管吃管住,有时候还能陪他来聊聊天什么的,夜薄笙除了他醒来时候的第一天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管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