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想了想,只得答应下来。
陈拓腼腆的笑开。
直到晚上活动结束,卷耳依旧没见到邵斯承,只有管院的那个超人松鼠在附近晃来晃去,中间还摔倒几次。
主持人散会退场,乌泱泱的一群人往外涌,卷耳在原地不动,等着人少一点再出去,身旁人的议论就这样被她听到。
“你怎么会喜欢邵斯承啊。”
“他帅啊。”
那男生撇撇嘴,“一个聋子,你在他耳边喘他都听不到,有什么好喜欢的?”
他话糙的让人生理性的厌恶。
那女生还要反驳,就看到卷耳站在他们前方。
他们认出这是临1的班长,客气道:“同学,有事吗?”
卷耳淡淡的,“我就是听到身后有只狗吠个不停,吵得我头疼就过来看看。”
她语气平淡,像是在背书,但偏偏尖锐带着刺,那男生反应过来是在说他,面红耳赤道:“你一个小姑娘嘴巴怎么这么不干净?”
“呦。”卷耳呵呵冷笑,“你这怎么还上升到性别高度了呢,我骂你跟我是男是女有关系吗,再说,你的嘴巴干净吗?”
“奥,我忘了,你没有脑子,控制不住你的嘴也正常。”
那男生被卷耳说的头顶冒烟,他举起手,像是要打她的样子。
卷耳抬起眼皮,“你打啊,让我看看最后是我没面子还是你没学籍。”
这事说到底是他说人坏话结果被抓到,举到半空的手僵硬的收回来,那男生恨恨的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他一溜烟的跑出老远,陈拓站在旁边,被眼前的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卷耳在他们班虽然是副班长,但其实她存在感很低,平时大家对她的印象都是很乖的姑娘,倒是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
“卷…卷耳,你没事吧。”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人站在卷耳周围低声议论,她闭了闭眼,觉得自己情绪有点激动了。
“没事。”她拿好东西往外走,那个松鼠玩偶站在不远的地方,好像是在看着他们这个方向。
答应好的晚饭在晚上八点钟,卷耳只能先回家,开门的时候就看到邵斯承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
他双臂枕在脑后,修长的身子舒展开,像是只大猫。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卷耳疑惑。
邵斯承抬眸,他想起刚刚的场面,声音辨不出情绪,“出来的早。”
卷耳颔首,又拍了拍邵斯承,“明天一起去领证?”
邵斯承手里的书差点没拿稳,呼吸猛的一窒,才看到卷耳递过来的手机屏幕。
上面写着:请国家二级计算机通过的同学自行来学工楼领取证书。
邵斯承闭了闭眼,有点不想搭理这个死女人。
卷耳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到了他。
“你今晚不是答应别人出去吃?”邵斯承缓了口气,问她。
卷耳奇怪,“你怎么知道?”
“无意听到的。”
卷耳没多想,“定的时间有点晚,一会再去。”
今天是跨年,卷耳觉得把他一个人扔在家好像不太好。“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算了。”邵斯承拒绝,又道:“今天你旁边那个男的,谁啊。”
卷耳走到厨房,打算给他下碗面,厨房里腾起烟,卷耳怕呛到邵斯承,把他往外推了推,“你说陈拓?我同班同学。”
“你觉得他怎么样?”邵斯承往后靠了靠,仔细的看着她眉眼。
卷耳思忖了下,“他?还可以吧,成绩和为人都不错。”
毕竟是要和林露在一起的人。
“你问他干嘛。”
邵斯承抬眸,“你觉得呢?”
卷耳想了想,“你看上他了?”
“……”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被打的一干二净,邵斯承一言难尽的看着卷耳。
把汤面盛出来,卷耳道:“我就不吃了,你先吃吧。”
“几点回来?”
卷耳终于认认真真的看着他,“邵斯承,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奇奇怪怪的?”
话这么多。
邵斯承低头,掩下所有思绪。
有些话,他终究,还是不敢说出口。
他有多骄傲,就有多自卑。
*
聚餐的人不多,临床一共四个班,加起来三十多个班干部,一群人开了个包间,围在一张大桌子前。
卷耳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比邵斯承先遇到林露。
林露比她们小一届,小姑娘长相清秀,娇滴滴的像是一朵花。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卷耳这一晚的兴致都不高,九点多的时候吃完饭,辅导员先行离开,陈拓提议大家去唱歌。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精力无限,卷耳不想跟他们折腾,“抱歉,我家里还有点事,今天要早些回去。”
陈拓有些失落,他想了想,“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卷耳推开门,陈拓失魂落魄的看着她的背影。
他今晚,本来打算表白的……
身边的人推了推他,“陈拓别怂啊!”
他们班基本都知道陈拓对卷耳有意思,今晚可以说是专门为撮合他们俩凑的局。
女孩子的背影渐渐走远,陈拓咬了咬牙,猛的站起身追出去。
跨年夜的街上的人不少,北方多松柏,给这寒冬勉强添了几分绿意,卷耳今天穿的不多,晚上降温之后就有些冷。
身后脚步声响起,卷耳回头,看到陈拓气喘吁吁的样子。
“?”
陈拓擦了擦头上的汗,说话的时候呵出白气,“卷耳,我,我有话对你说。”
已经夜里十点半了,这大街上冷的不行,卷耳蹙起眉,“什么事?”
她眼里并没有种种他期待的爱意,甚至礼貌生疏下,又裹着淡淡的不耐烦,可陈拓不想再等下去了。
“卷耳,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说完这句话,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虽然明知道结果,但他还是忍不住期待。
他身后是追上来的同学,一直在跟他们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卷耳粉嫩的唇绷成一条直线,她一点都不想和这个人有牵扯。
为什么呢,因为他是林露的官配。
“对不起,我——”
“对不起,我家不让早恋。”
卷耳话语被打断,她慢悠悠转身。
邵斯承穿着黑色的呢子衣,身上沾了十二月的新雪,他个子高,带着很强的压迫里,一步步走过来,卷耳竟然莫名的心虚。
陈拓看着他的脸,不确定道:“你是……邵斯承?”
管院邵斯承,他们也是听说过的,听说前阵子发表的论文刊在省报上,一时间又是风头无限。
邵斯承不理陈拓,低头看着卷耳,跟她解释,“看你一直没回来,就出来找找你。”
卷耳眨了眨眼,总觉得他今晚有些不一样。
还有那句“我家不让早恋。”
谁家?
男人容貌冷峻,背影像是北方冬日里挺拔的松,卷耳站在他身边小小一团,倒是显得可爱的很。
邵斯承拉着她转身就走,陈拓在后面喊他,“你跟卷耳什么关系?”
那双修长的腿停了停,他微微侧头,留给陈拓一个凌厉的侧脸。
他淡淡笑了笑。
“我啊,我是她哥。”
第19章 邵斯承(8)
跨年夜不欢而散,卷耳一直想问问邵斯承,那句‘我家不让早恋’是什么意思。
可还没有等她开口,就有另一件事牵走了她的精力。
临城七级地震。
临城和j省相隔三省,正好处在地震带上,平时小震不断,这是第一次,级数这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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