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胡说,我们峰主是天极峰的顶梁柱,他一向正邪分明,怎会与魔头同流合污。”
轲戎一听声音,竟是子望和一阳。
另一人不满的训斥他们,“有武林盟的人证在,你们还要狡辩?千机杀戮门里得内应可是清楚的交待,轲峰主从千机杀戮门带走了展鹤,他没有交出魔头,反而一路护送他南下,这就是证据!”
一阳低喝道:“我不相信你们烟雨山庄的话,之前说峰主被抓的人是你们,现在说他与魔道为伍的还是你们,你们不过是想利用天极峰的名声,来助长烟雨山庄的气焰。”
“随你怎么说,我们只是实话实说。”
“好,只要你们能抓住他们,我们天极峰就认了这个,若是你们污蔑我们峰主,我定要你们烟雨山庄好看!”说罢,子望带着一阳气愤离开。
那些烟雨山庄的人见状也晦气离去。
轲戎没想到子望、一阳竟如此有傲骨,甘愿为他与烟雨山庄撕破脸,展鹤看轲戎的面色,叹息道:“看来,建风的确是杀机四伏了。”
“这只是他们惯用的伎俩,目的就是逼我交出你。人我是交不出来,命倒是有一条,有本事他们来讨。”轲戎坚定的说道。
展鹤轻咳一声,“你又何苦为我犯众怒。”
轲戎摇头,“不能退让,一步也不能。如果我现在退让,以后我便再也没有立场为你做什么。”
展鹤看着轲戎的侧颜,笑中是欣慰,也有感动。
轲戎拍拍他的肩,“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
说罢,轲戎与展鹤跃下树,只见他们往前走了没一会,轲戎就发现,有人一直跟随他们。
轲戎停下了脚步,他回头,身后的确站有一人,是他并不想见到的人。
“他们都说你站在魔教这边,我不肯相信,不到亲眼所见,我始终无法死心。”丁从山冷眼看着轲戎,轲戎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忠实的跟随者,终是无法开口。
“章风裂的信一到天山,我连想都没想,立刻赶来,可你呢,你对的起天极峰死去的亡魂,对的起你亲手掘的坟墓吗?荣锦!”丁从山厉声问着,“你忘了天极峰的亡灵,他们在看着你,你在做什么,一个魔头,值得你背向武林?你是不是疯了。”
轲戎握紧宝剑,他缓缓走向丁从山,“我没有疯,我从来没有如此清醒,活着的这二十多年,我从没为自己活过,我过往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天极峰。”
“我知道你很辛苦,所以我们都会陪着你,可你为什么要选一个错的人!天下多少人,你偏偏要选一个杀人魔头,你瞎了眼,还是被他迷了心。”丁从山愤怒的喝道,“只要你现在转身杀了他,我们依然奉你为神,轲戎,别再错下去。”
“做什么神,天极峰那么高的宫殿,谁也享不尽那荣华富贵,我爹享不起,我也是。”轲戎坚定的说道:“重华骂我,说我鬼迷心窍,可是,连鬼神都解救不了的我,却可以被一个凡人救赎,我有什么理由还高高在上。”
丁从山大笑起来,却是似狂似疯,“那我就杀了他,让你知道,什么叫天人有别,轲戎,你生来就是武林的栋梁,你只能高高在上,不能被这种魔头玷污!”
说罢,丁从山身影变换,天山派的剑法,以快与奇自称,轲戎使出流云剑法阻止丁从山攻击展鹤,丁从山抵住轲戎的剑,讽刺道:“没想到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
轲戎轻声回击,“从山,世上有那么多条路,谁和谁路一样,本就是陌路殊途!”
丁从山闻言怒气更盛,他越过轲戎,直逼展鹤而去,只见展鹤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丁从山喝道:“妖人!你还手啊!”
轲戎立刻来阻止丁从山,将展鹤护到身后,“他现在武功尽失,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不要逼他。”
“武功尽失!看来是他的报应到了。”丁从山冷冷的说道。
轲戎解释道:“是我对他下了毒,从山,你放过我们,我会带着他离开中原,我们永远不回中原,我发誓他再也不会杀人,你相信我。”
丁从山闻言更加生气,“你要和他远走高飞?你还说你没疯!轲戎,他是个男子,又是个魔头,我不能看你走上不归路,我要救你。”
说罢,丁从山不客气的对展鹤出剑,轲戎见状举剑还击,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正在展鹤观望比武时,展鹤身后出现一把剑,轻巧的挨上了展鹤的脖子。
正与丁从山打斗的轲戎发现有人突袭,立刻回头,只见一把剑已经安在了展鹤的脖子上,那人缓缓走上前,竟是壁流花。
展鹤轻笑一声,“让我猜猜看,你是谁?”
“这么期盼我死的人,确实也不多了。”
这壁流花轻笑着,“门主,我们是一样的人,你不死,就会挡着我的路。”
说罢,壁流花横剑,准备隔断展鹤的喉咙,轲戎一招飞镖击中他的剑,顺便击破来人的面具。
只见路情的脸显露,轲戎立刻举剑击向路情,展鹤见状后退几步,丁从山提剑靠近展鹤,展鹤皱眉,无奈的笑道:“你们这样,我可是很不喜欢。”
丁从山“呸”的骂着,“魔头,让你糟蹋轲戎,我杀了你!”
展鹤闻言神情一变,丁从山回头,竟是恶鬼杀来,一众人齐齐跪倒在展鹤面前,丁从山看着这些红衣恶鬼,动弹不得。
轲戎在此时一脚踢翻路情,展鹤眼神一动,便有恶鬼前来抓住路情,轲戎眼看路情被他们捉拿,立刻看向展鹤。
红衣恶鬼已将展鹤包围在其中,轲戎握着剑,问道:“其实你早已有安排,对不对?难怪你一直不反对我南下。”
展鹤负手,从容的说道:“只是为了抓出内鬼才使了些伎俩,有劳轲峰主。”
“你说过你不会骗我,我们一起去南海。”轲戎道。
展鹤叹息,摇头道:“这次,我骗了你,轲峰主还是早日回到天极峰,以免江湖谣言四起。”
说罢,展鹤转身。
丁从山见状破口大骂起来,“他妈的,大魔头!你竟敢欺骗轲戎,你个混蛋!”
轲戎对着展鹤的背影,平静的说道:“如果你走了,我不会再等你……你想清楚。”
展鹤停下脚步。
“我说真的。”轲戎道:“只要你再踏一步,我们就完了。”
展鹤仰起头叹息一声,还是倔强的离开,在他往前走时,轲戎已经转身,任由丁从山呼喊,他头也不回,背对着展鹤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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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无边,天极峰的弟子们早早的起来练功,一群少年,英姿飒爽。
子望与一阳齐齐为轲戎送上重阳的菊花酒,云思殿内,轲戎念着书,子望端着菊花酒一脸期盼的进屋,轲戎看他神采飞扬,问道:“有何事?”
“峰主,我给你送酒来了。”子望乖乖的把酒放好,笑道:“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