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这连着半个月喝那种又苦又难闻的药,都快喝成傻子了,一听安子明的话,猛地点头,很是激动:“好!谢谢姐夫!”
安子明刚出去,沈墨就听见外面他跟沈冰柔声细语说话的声音,大概是沈冰过来,两人刚好碰上了。
不多时,沈冰就进来了,她在床边坐下,方亦白将沈墨给扶着坐起来,然后在他腰后垫了床薄被让他靠着。
沈冰刚陪沈墨说了几句话,沈墨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看着她问:“阿姐,你们的婚礼打算什么时候补办?”
“等你我都好些了再说吧。”沈冰淡淡笑着,因为这次受伤,才开始的时候她的脸上总是没有血色。不过最近经过安大夫精心调理,明显气色好了许多,人看着也精神了,她对沈墨道:“你啊,先别操心这些了。把杂念放空,最重要的就是先把身体养好。”
沈墨无奈的点头,“我知道啦。”
关于沈冰不能再有孕之事,沈墨每次在她来的时候一直很小心的避而不提。可是他没料到沈冰自己今天突然跟他说起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跟子明打算以后收养几名孤儿,一样的可以为人父母。”
她看上去表情很沉静,似乎真的已经想开了,可沈墨知道她对孩子是有多么大的期待,只是……一切都被毁了。
沈墨喉咙哽住,努力的缓了缓气息,才强笑道:“那……也挺好的。”
沈墨真的从来没想过,那天误会阿姐有孕,永远只能是个误会了。
沈冰离开后,沈墨靠在床边黯然出神,低落了很久,方亦白抱住他,轻声安慰,“姐夫医术高明,说不定以后能有惊喜呢。”
“但愿吧。”可沈墨其实清楚,但凡安子明有一点办法的话,他肯定会拼命的补救的,可是,他那种无望痛楚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过了几天沈墨状况好些了之后,方知雪将小婵给带过来了。沈墨真的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孩子,从回了兰阳,总是三天两头的就离开她的身边,让她伤心害怕。
不过,沈墨很意外的发现小婵这次没有哭,来了之后就脱掉鞋子爬到了床上,心疼用小手轻轻摸他的肚子,“爹,爹,小婵摸摸,不痛了!”
方知雪跟她解释的是沈墨肚子疼,所以没有办法照顾她,她在老夫人那儿呆了大半个月,非常乖巧,没有吵过也没有闹过,只有在方知雪今天说要带她来见爹的时候,眼圈发红的落了几滴泪,那扁着小嘴极力忍耐不哭的样子,让方知雪看着又是心酸又是心疼。
沈冰知道小婵过来了,也迫不及待的来了沈墨的房间,只是那时候小婵躺在沈墨的身侧眼睛要闭不闭的看着要睡了,沈冰便没有过去吵她了。
方知雪将她扶着坐下,屋内的几人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压低声音说话。
沈冰见方知雪不时的用手捏捏脖子,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便问她怎么了。方知雪回答说可能是睡得落枕了,沈冰便道:“我来给你扎扎针吧。”
小婵眼皮子猛地一挣,从床上坐起来,惶恐的使劲的摆着小手,“窝窝窝,窝不要扎针窝不要扎针!!!”
因为她以前调皮的时候,沈墨曾经拿针吓唬过她一次,她被吓得不轻,就一直记在了心里,对针这个字也格外的敏感。
沈冰和方知雪都被她逗笑了,小婵扑到坐在床边的方亦白怀里,可怜巴巴的落泪,“爹,爹,爹,我不要针!不要针!”
方亦白摸摸她的小脑袋,好一阵失笑。沈墨也哭笑不得伸手把她按回去睡下,“你听岔了,不是要给你扎针。”
“是真的吗?真的不是给我吗?”
“真的真的,爹没有骗你。”
好不容易把小婵给哄的相信了不会给她扎针,她这才抹了抹湿润的脸蛋,又贴着沈墨的怀里渐渐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