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莫长老没有证据,也搞不懂莫骄到底要做什么,他一心只为早日在子蛊崩溃之前,解开和莫骄命脉相连的蛊虫,救回莫骄的性命。
毕竟四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悄然间便过去了,时间紧迫,有了药材,要研制出解药也需要时间,这一百多天只是最大的估算,万一没有四个月呢?
莫骄因为他的话也渐渐冷静下来,二人沉默良久,直到药碗上的热气没了,莫骄盯着那碗药好半晌,这才伸出双手端过来,一点一点的将这些苦涩药汁喝完。
莫长老看出他默认的态度,也松了口气。
“教主不冲动就好,我就怕跟你说完这些,你还要跑到玄女峰上去阻止商长老。”
莫骄口中苦涩,一脸阴沉的盯着莫长老看。
他现在这样还能做什么?功力丢了大半还未恢复,就算是打……目前也打不过何芸师太。
莫长老说完那些话,也知道自己语气太过了,随笑着伸出手去摸摸莫骄的头,意图挽回些什么。
“教主,你不要气我,我不能放着你不管,当年是你救我在先,现在也轮到我救你了,虽然我说的话是有些过分了,可是我不是真心对你好的,你还不清楚吗?”
莫骄翻了个白眼,侧首躲开莫长老的手,皱着脸道:“我现在只想揍你。”
莫长老闻言更是兴奋,摩拳擦掌道:“好呀,那咱俩来切磋一下?”
莫骄瞬间黑了脸。
莫长老剑术独步江湖,同辈中几乎没有敌手,就算是前辈,也无几人能胜过他,况且在教中许多人不知道的是,莫长老功夫与商长老不相上下,而如今丢了大半功力的莫骄,自然不会是对手。
莫骄平生头一次觉得他这个教主定是史上最倒霉的魔教教主。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两个护法也叛变了,莫长老叫左右护法随身护卫他,寸步不离,就担忧莫骄会跑去玄女峰上找钟仪箫。
莫骄脾气好到没边了,居然容忍了莫长老的做法,反正于他无半点不利,而且一觉醒来,他也想明白了。
昆仑神木是一定要拿回来的,而他更期待某人的表现。
虽然莫长老这么做,已经完全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钟仪箫自那日下山一趟回来后便受了重伤,将一众师姐吓到,可是他伤势太重,方师姐一人照看不来,山上也始终缺了些药材。
次日清晨,何芸师太便让弟子去山下请了大夫。
钟仪箫次日是被疼醒的,他睁开双眼时视线还十分模糊,却敏锐的听到一个年轻的男声跟他师父说话。
“师太请放心!我这一针扎下去,钟少侠这不就醒来了吗?虽说我只是常神医的小师弟,可我也是得了当今圣上的御赐小神医之名的,您就放心把钟少侠交给我……和我的药童。不过半月,我定能帮钟少侠身上所有外伤内伤都治好的!”
“那就劳烦小神医了。”这是他师父依旧冷静的声音。
那个小神医又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师太放心吧。”
这会儿钟仪箫才看清了床前的几人来,青帐外是他的师父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他恍惚了一息,玄女峰上何时能让男子上山了?
怕是事急从权,怕是他伤得严重,让师姐师父们慌了神,连规矩都破了,不过想来也是,他都能名正言顺上山了,这条规矩早就在不经意间破了。
睡了一整日,钟仪箫想要起来坐坐,不料刚动了下又被吓得躺了回去。
不错,就是被吓的。
他身上伤口是不少来着,可是大部分都是外伤,但是这一身扎着的密密麻麻的银针是要做什么!
钟仪箫看了一眼,只觉眼前一阵眩晕,这差不多是给他身上扎了五六十针吧?
扎这么多针,每一根都是最粗最长的那种银针,能不活活疼醒才怪。
钟仪箫缓了一针,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头顶一阵酸痛,眼珠子默默往上转去,不出意外的话,他头上也扎了针……
手臂上和大敞的胸膛上都是针,钟仪箫一时间没法动了,侧耳听着外头的谈话声,他的师父似乎真的放心将他交给那个自称小神医的人,且二人的交谈声已经到了门口处,显然是何芸师太先回去了。
钟仪箫倒是想看看这个扎他这么多真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铁定是个庸医吧,哪有人受了外伤会扎针的?
不过能骗过何芸师太,应该是有些本事的,起码钟仪箫昨夜烧了一夜的高热已经退去了,身上也没什么不适感,已是好了许多。
有人靠近了床边,掀开了那一层薄薄的青帐,钟仪箫以为是那个小神医回来了,可身上针太多了,让他不好动作,唯有动作缓慢,小心翼翼的朝床边看去,却在下一刻再度被吓到。
“你是……”
身着普通灰布衣裳仍不掩一身风华的商长老一手抓着青帐,双目冷幽幽的盯上钟仪箫,似雪原上的孤狼盯着猎物一般,眸光极其冷冽危险,仿佛他眼中之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商珩。”
钟仪箫终于想起来他的名字。
商长老看他一眼,默默在床边坐了下来。
钟仪箫在震惊过后也寻回了理智,仍不自觉的往外头看了看,开口时嗓音沙哑。
“魔教的二把手,你是来杀我的吗?”
商珩一眼便瞧出他的心思,冷淡道:“教主没来。”
钟仪箫怔了下,心上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
“我也很想杀你。”商长老说。
钟仪箫骤然回神,怎能在如此危险的人面前失神,他又紧张起来,问道:“那你想要做什么?”
“来要回给教主治病的药。”
钟仪箫听得好笑,“你是说麒麟竭?这东西不是早被秦玉拿走了吗?你来找我要麒麟竭是不是太天真了……”
“昆仑神木。”
商长老冷着脸打断了钟仪箫的话,却听得钟仪箫满脸疑惑。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