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鬼在叫着公子救我。”杨峤捏着嗓子学了一句,柳珣不由往他靠了一靠。
“那鬼魂也能喊冤呢。”柳珣说。
“就算这世上真有鬼魂,鬼魂也不会说话。”杨峤说,“你还记得咱们才进翰林院的时候,那第一个死的也说是鬼魂作案。”
想到曾经被揭破的鬼魂案,柳珣心里稍定,*总不会比鬼魂可怕。“当初是有人故意作案想引起注意,曾经是受害者的一方,现在这个装鬼的喊着公子救我,他也是受害人一方?”
“有什么冤屈不能报案,非要用这么迂回的方式求救呢?”柳珣不解。
“不管是什么冤屈,一定和这寺庙有什么联系。”杨峤说。
“怎么可能,佛门清净地。”柳珣说。因为乔氏对供奉香油一事的热衷,柳珣对佛门还算恭敬。
杨峤没打破他的观点,佛门是世上圣洁的地方,也是世上肮脏的地方。这一点柳珣总会知道,就不用现在他非要和他争个明白。
得宝去外面打探了消息,到了门口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禀告,里面的灯倒是亮着,也能听到少爷和杨大人说话的声音。怎么就觉得不该进去打扰他们呢。
“打听出什么消息吗?”得得儿来问。
“知客僧说是猴子来胡闹的。”得宝说。
“就这。”得得儿说,“走走走,回去睡去,明早上再回禀少爷了。”
“那还要守后半夜。”得宝说。
“用不着。”得得儿说,“少爷和杨大人的时候,不用守夜。”
得得儿往前走,得宝待在原地,得得儿回头看他,“怎么不走?”
“老爷太太让我们伺候着少爷,你就是这么伺候的?”得宝压抑着嗓子说,“你没看出杨大人,杨大人他心怀不轨。”
得得儿瞪着他,“你什么意思啊。”
“我要拦也要拦的住,这什么还能拦得住少爷愿意啊。”得得儿说,“跟老爷太太说,说什么?少爷现在和杨大人清清白白,莫说有一日不清白了,那咱们也得替少爷瞒着。”
“我们是少爷的下人,只听少爷的。”得得儿说。
说到兴起到天将要明时才睡,杨峤微眯一会还是照常醒来,柳珣则不行,裹起被子把头缩的更里面,不愿意醒来,杨峤摸摸他的脸蛋,没惊动他的起来了。
到了院子看见正房门口严正以待的侍人才想起,昨夜那一嗓子鬼叫的,与礼与规矩,都该来问候一下乐公子的。杨峤也不自己去,叫来青袖去问候一下门口的侍人,昨夜睡的可安好。
侍人冷笑一声,“不若杨大人柳公子睡的安稳。”
“虽说是一个院内,怕是有点什么事也指望不上二位了。”
青袖好脾气的笑笑,“瞧哥哥说的,这一院子里,练家子都搁这站着呢,要是真有事,还只能指望哥哥们。”
等柳珣睡醒来,已经是中午,杨峤也没去赏莲,就坐在,柳珣睡的嗓子眼有点不舒服,干咳几声,得贵端着铜盆进来,伺候柳珣洗漱,又上了温热的金丝燕窝盏,让他润嗓子。
“醒来就传饭吧。”杨峤说。“乐公子早起后就回去了。”
“咦?”柳珣不解,“非要来,住一晚就走。”
“她觉得昨晚已经见识了所谓的闹鬼是怎么一回事,不感兴趣,就走了。”杨峤说。
“那我们回去吗?”柳珣问。
“回去干什么?”杨峤说,“尚书大人给假期给我们来赏莲,便好好欣赏够了再回去。”
“那我今晚一定要看清楚那鬼长什么样?”柳珣说。见着阳光,他可不怕一切鬼魅。
第57章 山寺荷花别样红(四)
云龙寺所在是一个小山丘,后面连着再有两个山丘,再后面就是鲜有人进去过的深山老林。柳珣他们住的小院就在第二座山丘的山背上,下面就是低洼连绵的荷花。
杨峤说带柳珣去赏花,走着走着就到了老林间,柳珣是娇惯过了的公子哥,之前和杨峤说说笑笑还不觉得,等抬头看见密林时,回头再看见远远在身后的他们的院子。
“不是赏花吗?”柳珣懵逼问。
“嗯。”杨峤说。“你不觉得这一片林子一看就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吗?”
柳珣认真的看着那黑黢黢的树林,从里面刮过来一阵风,吹在他因为长时间走动后背起的一层细密密的汗,不禁抖了一下,汗毛直立。
“有点吓人。”柳珣诚实说。
杨峤还未说什么,空无一人的山林处突然出现一个僧人,双手合十,“两位施主,此处是我寺禁地,不知二位缘何走到这里?”
杨峤微低头回礼,“我与好友赏花赏景,一时不察走到此处,不知可有冒昧之处?”
“后山人迹罕见,山中野兽肆行,从前偶有山客误入,遭遇不测,事有三,住持则命我等在此巡逻警示,不要误入山林,以免人身受险。”僧人说。
“多谢提醒,我与好友这就回去。”杨峤说。把着柳珣的手臂往回走。
走出那僧人视线,柳珣往地上一坐,“我走不动了,你回去叫得得儿派人来接我。”
“你一个人在这不怕?”杨峤问他,虽然走出来一点,但还在这山林边上,柳珣往后看一眼,风吹来树林只摇晃着树冠,像猛兽沉默的嘶吼。
柳珣瘪嘴,虽未说怕,但神情已经是非常明显。
“你呀。”杨峤说。“也是我的错,拖你走了这么远,算是赔罪,我背你回去。”
杨峤转身蹲下,“你若不上来,天黑了咱们也走不回去,得在外面过夜了。”
柳珣没得矫情,乖乖的趴上杨峤的背,杨峤的手先摸到他的屁股,柳珣敏感的一颤往上爬了爬,杨峤把手移动到大腿上固定。柳珣脸红完后又想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攀在杨峤耳边小声的说,“我重不重?”
“你要是背不动了,我就下来走。”柳珣说着,心里却是愁云惨雾密布,休息了一下脚愈发痛的不能行走,可怎么回去。
杨峤轻笑,“你呀,在我背上,就是一根羽毛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