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元婴期修为的一半确实让元婴期的魔修心动,可对于金丹期的修士来说,就是求知若渴的至宝。
蚩離魔君等人如何不晓,何况元菘的好色是出了名的,再加上一株三千年的赤阴芝。
“龙琴愿以一株千年的灵犀草相换,再加上为聚魔宗出力如何?”,龙琴便是那寿元不多的二人之一,他不但眼馋那一半的元婴修为,更对清胥仙子心折。
蚩離魔君肯以一半元婴修为献出,是因为聚魔宗答应他,若能招揽一名元婴期修士,便赠予两株三千年的龙焰草,足以补偿损失,
他左右权衡着,便开口婉拒卫无忧,“小侄...”,
卫无忧一狠心,取出小半瓶灵液,说道,“九尺灵藤的玉髓,饮一口便能恢复所有真气,不知能否换?”。
“九尺灵藤的玉髓!”,在场诸人皆是惊讶,
没想到绝迹已久的东西竟会落入元菘手里。
“当真是九尺灵藤!”,连蚩離魔君也不由动容,他伸手接住卫无忧掷来的玉瓶,神识探去,面露喜色,
“元师侄既然如此豪气,肯以赤阴芝和玉髓相换,老夫便成人之美!”。
虽少了一半元婴修为,但得了如此宝贝,何况后面尚能以清胥为炉鼎,另一半修为也是他的。
卫无忧上前,拉过清胥的手,“有劳老祖”。
两人的手相触,皆是冰凉入骨。
有人守着两人入房,卫无忧布下结界,长吁一口气,问道,“你如何会落入他的手里?”,
清胥仙子睫毛微颤,沉默不语,只是抬眼看她。
卫无忧愣了瞬,沉浸在她如水的眸光里,一时分了心神。
直到她忽然想起一回事,才捉过清胥仙子的手把脉,见她真气郁结,气血凝滞,遂解开她的哑穴。
清胥仙子哑声说道,“跟班罗决战后,回云华的路上,中了圈套”。
卫无忧皱着眉,发现她真气郁结,一时不可解,
清胥仙子哑声道,“蚩離老魔以古怪的手法点中我几处大穴,封住内力”。
她动了动手指,卫无忧才惊觉地松开她的手,试图输入真气。
其封住穴位的手法极为刁钻,清胥说道,“没用的,三日后,我可自行冲开穴道”。
卫无忧斩断她手脚的锁链,神识外放,说道,“等入夜后,我带你离开”。
清胥仙子点头,静默不语,以卫无忧金丹期的修为,想要带她离开这里,几乎难于登天。
可她生平头一回,陷入束手无策的境地,似乎除了相信眼前的人,没有别的办法,而内心深处,她却感到一丝的安稳。
卫无忧把降灵召唤出来,说道,“出去打探一下”,
降灵先是看了眼清胥仙子,蹦着三只脚,试探靠近,见她并无驱赶,方才缩在她身边,蹭了蹭手,绿豆眼色眯眯地望着。
卫无忧把降灵拽回来,从瓶子里取出两颗丹丸,塞进它嘴里。
降灵依依不舍的又看了好几眼,才扭着屁股飞走了。
“它只是想亲近你,莫要见怪”,卫无忧替降灵解释道,
清胥仙子点头,她想来想去,觉得此举凶险,本想开口让卫无忧走,不必因她涉险,可她清楚知道,卫无忧绝不会扔下她独自离去的。
她尚是个十来岁的少女时,就义无反顾的对抗恶蛟,留下来保护自己,
然后是祝融的火海里,浑身浴火,皮开肉绽,从她眼里也从没看到后悔,
便是此刻,面对的是恐怖渡劫期的修士,可她也没有退缩。
在一个人倾尽全力保护你的时候,再多的言语,似乎都变得苍白无用。
心口突然一阵刺痛,清胥仙子微微皱眉,脸色又白了些,
“怎么了?你还有伤吗?”,卫无忧关切问道。
清胥仙子蜷缩着手,侧过身,视线望向窗外,深吸一口气道,“无碍,不必担心”,
她的声音听上去疏远而冷淡,让卫无忧重新又坐直了身体,眼神微黯。
天色渐暗,宫殿亭台都缀着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泽,恍如天上仙阁,远处主峰的楼阁里不时传出歌姬浅唱的声音,还有蚩離魔君的朗声大笑。
红烛滴泪,堆积在案,仿佛赤红玛瑙,烛火映出二人端坐的身影,降灵鬼祟从窗角钻了进来。
“走,带路”,卫无忧拉着清胥仙子,正要走,
就听得蚩離魔君醉醺醺的声音从外面传出来,“元师侄!长夜漫漫,为何独坐一隅,浪费春宵啊!”。
卫无忧突然靠近清胥仙子,惹得她睫毛轻颤。
卫无忧低着头,低声道,“得罪”,说罢,便把清胥仙子抱在怀里,
清胥仙子视线随着她落在窗纱上两人交缠的身影,
卫无忧拔高声音喊道,“老祖莫非有听人墙角的爱好?!”。
她抱着清胥仙子往床榻走去,两人跌在榻上,卫无忧伏趴在她身上,不动。
蚩離魔君见着两人滚落在榻,意犹未尽地咂着嘴,却是笑道,“小侄取笑!老夫饮酒去了!”,说罢,似听得脚步声渐去。
卫无忧松了口气,刚要起身,却被清胥仙子一把抓住衣襟,不由愣住,见她容色清雅,浮上粉霞,玉脂透香,一时心猿意马,口干舌燥。
降灵跳上榻,翅膀扑腾着扇卫无忧的脸,
她才发觉清胥仙子的视线望着外面,不由涨红着脸,狼狈扭开,高声喊道,“老祖可让小侄难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