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走后,一阵风吹过,许是沙子进了眼睛,两颗滚烫的珠子从我的眼睛里落下来。
我强忍着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脚步虚浮地进了洞。
石床上熟睡的人,嘴上还带着笑,不知是做了何等的美梦。单单是这样看着她,心便能被纷飞的蝴蝶填满。
我轻轻抚上她的脸,低眉浅笑,柔声唤了声:“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都心惊胆颤地规避可能会关小黑屋的词,控制字数,当司机太累了。
☆、064 困觉
床上的人儿抓了抓脸, 呢喃道:“嗯~桑儿你莫搔我痒~”而后便抱着我的手不松了。
我脱了鞋躺在她边上, 很是无奈。虽手被拘着不太舒服, 却又舍不得抽回来, 只好扭着身子入睡,以致早晨起来时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般。亦或许是因着别的原因。总之, 是有了赖着九潇困觉的由头。
清晨,一睁眼便看到九潇微嘟着嘴的睡颜, 还有……光洁的肩膀。想来, 昨晚她的确是累着了, 连衣裳都不记得穿。
我撇开眼,忍住想上手的冲动, 默念起心经。说笑了, 我哪里会劳什子心经,于是乎,一双贼手偷偷摸摸地环上面前香美人的背, 上下游移了一番。若是我能瞧见此时的自己,定会鄙夷这厮动作神情太过猥琐。
“嗯~痒~”九潇扭了扭身子, 声音像是要滴出水来。
阿弥陀佛, 这副光溜溜的模样, 实在是引人遐想。
正心猿意马间,怀里的人缓缓睁开眼,对上我目光的一瞬,面色便立时变了个通红。
我抚了抚她的后脑勺,轻道:“夫人, 早。”
九潇喜形于色,却又很快绷紧脸,道:“桑儿叫得倒十分顺口。”
我道:“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思索了片刻又道:“亦或是,夫人想让我叫你小心肝、小宝贝?”
“桑儿又在戏耍我了!”九潇又羞又恼,却偏偏讲不出其他反击的话。
我辩驳道:“哪里戏耍夫人了?夫人本就是我的小心肝、小宝贝、小可人儿。”
九潇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害羞地埋下头,道:“你大早上吃了蜜糖么?”
我凑近她耳朵道:“夫人讲错了,我未曾吃蜜糖,我吃了糖人儿。”
“桑儿何时吃糖人儿了?”九潇问得颇为认真,还颇有些我背着她吃了好东西的幽怨。
我道:“咳咳,昨夜。”
“你又在诓我,昨夜明明……”九潇忽而反应过来,拿拳头捶了我几下,“你才是糖人儿!”
“嗯,如此讲来,夫人也吃了糖人儿。”
“我要起身了!”
我哪能轻易放开她,立时像个八爪鱼一般缠在她身上,道:“夫人昨晚抱着我的胳膊不撒手,我睡得腰酸背痛,你难道不该负责么?”
九潇哼道:“我才没有!”
“即便夫人没抱着我的胳膊不撒手,也叫我腰酸背痛了,不该负责的么?”
“桑儿究竟还是不是个姑娘家了?!半点不会脸红的么!”
我故作娇羞地低下头,道:“我是不是个姑娘家,夫人不晓得么?”
九潇面上表情堪称精彩纷呈,憋了许久才道出句:“我不同你讲了!你别箍着我,我要起身!”
我在她颈间蹭了蹭,道:“夫人夫人~再睡一下嘛!”
“那、那便再陪你睡一下。”
九潇委实同我一般无甚骨气可言。
只是她刚讲完,我又道:“夫人连衣服都不曾穿,亦不像要起身的模样。左右我已然习惯夫人口是心非了。”
有时我很是痛恨自己这张贱嘴,因着多讲了这一句,怀里的人直接将我从床上蹬了下去。
我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哀哀戚戚道:“夫人你做甚!要谋杀你的心肝宝贝么?”
她边化出一身衣裳边道:“我的心肝可没你这般黑!”
我努努嘴,“为何你有新衣服穿?我都没有!”
她斜觑了我一眼,“你求求我,我便施舍你一身。”
“夫人如此一说,我才发现,自己委实是个小白脸。寄人篱下不说,连衣裳都要夫人相赠。”我低下头,语气无澜,很有一番可怜却不失气节的模样。
九潇迅然行至我面前,抓住我的手,歉道:“我同你玩笑的,为着一件衣裳,哪至于这般呢!”
我抬起头笑道:“我既没出息,便只能以身相许了!”
九潇嗔怒道:“你又逗我!”
我反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道:“你摸,这里面现下是不是‘砰砰砰’跳个不停?方才是对夫人太过悸动所发的肺腑之言。若是我厉害些,岂不是不能堂堂正正地赖着夫人了?”
“你就会讲些好听话!真的一生一世赖着我,不要食言才好!”九潇将我抱回石床坐下,替我换了一身鹅黄色的羽衣。我总觉着她是将自己小时候不穿的衣服赠我了,不是粉就是黄的,穿上活脱脱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女为悦己者容,反正也是穿给她看的,她喜欢给我如何打扮,随着她也无碍。
我摇摇头,“一生一世可不行。”
九潇皱起眉,道:“为何?莫不是怕同我在一处待久了会腻么?”
“我想同夫人生生世世都在一处,不光是此生此世。”我道,“你说神仙若是投胎,能不能走个后门,让我们早些寻到彼此?”
九潇拥住我,道:“此生此世都未过够呢,想甚的下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