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月倾寒写好了诏书。抖了抖,小心地卷起来。
“冯易,咱的宰相可真没耐心。朕刚放出病危的消息,他就探上门来了。”月倾寒说得轻松。
“皇上,先躲一躲吧。”冯易着急道。
月倾寒一收袖子:“也罢,冯易,跟朕去皇后的宫殿里走一趟吧。”
月倾寒走到窗前,窗前挂着一个鸟笼。笼子里的鸟见主人来了,上下蹦了蹦。月倾寒伸手逗逗它,指头摸了摸鸟的羽毛,打开笼子,把鸟放了出去。
月倾寒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直到空中那个身影消失,才喃喃道:“真是半点不由人呐。走吧。”
从皇帝的寝宫有一处暗门,月九霄拧开床头的龙雕饰,书架缓缓移开。
月倾寒踏出步伐,却看见冯易依旧站在外边没有进来。
“怎么了。”月倾寒回头问道。
冯易跪下,深深磕了个头说道:“奴才先在这里帮皇上挡一阵。丞相来得突然……”冯易说道这里便没有往后说。
已经依稀可以听见嘈杂的声响。
“也好,你去找成玉,他知道会怎么办。”月倾寒看着冯易,神色幽深:“谢谢。”转身进了暗道。
冯总管把龙头扭紧,书架回到原始的状态。
冯易看着书架,走到床边把被子铺好,深深看一眼。
又走出殿外,笑得有些决然,关上了门。
屋内,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了。
月倾寒穿过重重暗门,经过无数岔路,终于来到了皇后宫殿地下的密室之中。
“阿衡?”月倾寒吃惊地看着等在那里的人。
“城瑾?”等看清她身后那人时,月倾寒更惊讶了。
“怎么会?”
那日昭阳给了自己密信,但丞相的突然发动也让人措手不急。
月倾寒看着珍贵妃。
阿衡点点头:“是皇后。”
“但愿来得及。”月倾寒的心终于缓下来,强装地镇定有了松垮的痕迹。
“皇后呢?”月倾寒问。
“还在上面。”一直没有说话的连城瑾突然走过来,径直抓住月倾寒的手,指尖搭在脉搏上。
“有空担心别人,不如好好关心你自己的身子。”连城瑾冷冷道,掏出一个药丸,“吃了。”
月倾寒没有说话,乖乖吞了药。
一行人穿过密室来到了上层的隔墙。月倾寒刚想推开暗门,突然被连城瑾一把抓住。
“不对。”
暗墙那边传来脚步声。
接着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月倾寒马上放缓了动作,将眼睛轻轻凑到了墙洞之上……
就见屋中密密站满了人,全是内禁卫服饰,为首一人正是王宽。
这时就听王宽问道,“怎么?还没找到?”
他周围几名下属,对望一眼,然后,均是一脸惶恐,摇了摇头。
王宽冷哼一声,扬声道,“把人带进来!”
于是门一开,一个人被推推搡搡,带到了王宽身前。那人不是别个,正是冯易。
“别冲动。”珍贵妃在月倾寒耳边轻声说。
月倾寒是被冯易看着长大的,虽然有君奴之别,珍贵妃却知道冯易对月倾寒的重要性。月倾寒摇摇头,突然觉得心揪得很痛。
月倾寒深呼一口气继续看。
“怎么,爹要找谁,竟然找到这后宫来了。”人未到声先到,皇后大红轻纱的衣服从里间慢慢走出来。
王宽皱起眉:“穿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是嘛?”王思琪扬声笑道,“怎么,爹不记得了,当初娘就是这一身,让爹喜欢的紧呐!”
王宽脸色骤变,甩手一个巴掌打出去。
却没有听到臆想中的那一声。
王思琪看着王宽落空的那一掌,轻声笑道:“怎么,爹爹忘了,女儿现在可是皇后了,怎么说,见了面,爹爹还应该给女儿下跪呢?”
“逆子!”王宽瞪直了眼,压抑着要暴怒的心情。
王思琪四周看了看,毫不在意般:“女儿当了皇后,还是多亏了爹爹呢?”
王宽冷哼一声:“知道就好,皇上呢?”
“皇上?”皇后转了一圈,找了个座位坐下,“皇上自然在他该在的地方,爹爹都不知道,我这做女儿的,又怎么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