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得意的笑了笑,道:“这的确是个秘密,却也不算是多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的确。
宫九的秘密有很多,而青衣楼、无名岛,都只是他众多秘密中的一部分而已。
他敢把陆小凤从无名岛带出来,又不曾特意嘱咐陆小凤保守秘密,就就说明他并不怕陆小凤走漏了风声。
况且,偷王司空摘星又哪里是等闲之辈呢?
顾闲捏着手里的扳指,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竟是从袖中摸出了另一个红玉扳指来。
——这才是真正的,青衣楼的“信物”。
当初宫九使唤曲无容将扳指带来,又亲自戴在顾闲手上,含情脉脉的来了一句:“礼轻情意重,希望这枚扳指能一直戴在顾先生手上。”
之后顾闲便依他所言,一路戴着扳指招摇过市的回了江南,一路上隐隐觉得落在他身上的晦暗视线变多了,回来后就又收进了怀里,心里却仍是在意那些一路黏着他的视线,就将另一枚自己的扳指放进了原本放置扳指的抽屉里。
而真正的扳指,则一直被他贴身收着。
过了几天,果真有一条大鱼上钩。
顾闲沉思许久,道:“你想要青衣楼的信物?”
司空摘星嘿嘿笑了一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意味深长道:“我想要的是顾神医珍视的东西。”
顾闲问:“为何?”
司空摘星道:“因为有人花了钱,请我偷你最珍视的东西。”
顾闲蹙眉不语。
司空摘星摆了摆手,道:“不过,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手里的扳指是青衣楼的信物,可见你并不上心,所以我就不偷它了。”
他忽然变出一支笛子,在手中转了转。
那白色的玉笛,可不就是顾闲的笛子?
司空摘星笑得狡黠:“我本来打算偷你的小师侄,只是陆小凤的朋友也算是我的半个朋友,就不干会把你惹毛的事情了。顾神医,这次可别叫我失望了。”
他一咕噜爬起来,欲要转身,却脚步一顿,又好奇道:“近日青衣楼传出消息,说戴着青衣楼‘信物’的大夫乃是青衣楼楼主的情人。嘿,顾大夫,你说,你是不是宫九的情人?”
终于明白了宫九‘用心险恶’的顾闲:“…………”
司空摘星大笑一声。
“看来是了,也难怪你能看穿我的易容。”
说着,一个后空翻,人已落进了半闲居的后院里,顾闲不紧不慢的走进后院一看,果然,院中哪里还有司空摘星的身影。
他唤了一声:“晴朗!”
过了一会儿,小丫头才磨磨蹭蹭的推开房间的窗子,小声嘟囔道:“师叔,我还没抄完呢。”
顾闲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晴朗的脑袋。
晴朗纳闷道:“怎么了?”
顾闲只是叹道:“傻人自有傻福。”
…………
……
夜已深,雾正浓,丛林中一片黑暗,正是各种野兽伺机而动的时候。
顾闲牵着一匹白马,在浓密的丛林中走了许久,才终于看到了一间简陋的木屋。
他走了进去。
他在木屋残破的木桌上找到了油灯,点燃之后,火光的光便勉强照亮了这个小小的木屋。
木屋虽简陋,收拾的却十分整洁干净,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而已。桌上除了油灯与打火石、火折子一类的物件,竟还有几本闲书,顾闲随手一番,发现都是自己平时会看的。
再转向木屋中唯一的一张床,被褥枕头皆是新的,叠的整整齐齐,顾闲翻了翻,就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他被盗的笛子。
果然。
司空摘星的目的,或者说是司空摘星背后之人的目的,根本不是偷顾闲的东西,而是要将顾闲引到这个地方来。
顾闲拿起玉笛,垂眸沉思。
这里是一片原始森林,白日也少有阳光能照射进来,到了晚上更是漆黑一片,根本没有多少光亮,若非顾闲是习武之人,感官敏锐,换了普通人,是非要迷失在这里不可的。
那么,既然他已被引到了这里,这里又将发生什么事情?
顾闲叹了口气。
油灯熄灭了。
顾闲只脱下了外衣,在床上躺了下来。
夜越来越深,呜呜的风声也逐渐大了,顾闲知道,若没有意外,将有一场倾盆大雨到来。
在充满风声的黑暗里,忽然传来微弱的吱呀声,随即,一阵狂风也跟着吹进了木屋。
顾闲静静地闭着双目,仿佛已经睡着。
有人进来了。
一具柔韧的躯体,软绵绵的覆上了顾闲的身子,柔软饱满的胸脯压在顾闲的胸膛上,薄薄的外衫落在地上,赤/裸的身子已完全缠上了顾闲。
顾闲睁开眼睛,柔软的嘴唇几乎就要落在他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