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酿的酒没有像现代那样添加太多其他的东西,多数酒味浓且性烈,姜离虽然不酗酒,但是有好酒的时候也会尝尝。
这些酒也不知道是土匪从哪里截回来的,他也没有必要客气,拿着酒坛闻了一下,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回头对旁边查看酒窖的玄青说:“小师傅,你们出家人是不是不能喝酒?”
玄青四周看了下,确定酒窖内没有任何机关,听到他这么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对他问这么常识性的问题感到无语:“自然。”
“那真是可惜。”姜离笑笑,随身取出一枚银针,试了试手中的酒。
玄青见了,问:“哪来的银针。”
姜离随口道:“防身用的,我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总要……”
说着看到玄青的目光又落到自己的脚上,想起自己今天骗他说药粉藏在鞋子里的话,不免失笑了一声,说:“小师傅放心,这个不是藏在鞋子里的,干净的。”
说着拿着酒坛子就仰头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水从喉咙灌入,直达胃里,火燎的刺激感过后,一种甘甜辛香在口腔里散开来,浓烈的酒精下肚,刺激得毛孔都舒张开来,又爽又劲。
“好酒。”
姜离夸赞了一句,他顾忌这具身体的体质问题,没有贪嘴,只是又仰头喝了第二口,便作罢了。
两人出了酒窖,打算在去看看别处,哪知一上去,就看到了今天在破庙遇到的土匪中的其中一个。
玄青,一把拽过姜离的手,将他拉到一旁的墙边藏着。
那个土匪显然是刚睡醒的样子,从茅房里出来,摇摇晃晃地往另一个方向走。
此人便是今天说姜离要是还没有死,便再给他补上一刀的那个。姜离伸手拉了拉玄青的袖摆,小声说:“我们跟上他看看。”
玄青看了他的手一眼,这次倒也没有说什么,微微点头,和他一起跟了上去。
两人跟在对方后面,等对方进了屋子之后,姜离又拉着玄青绕到了屋子后面,对他说:“小师傅,我们玩个游戏吧?”
“游戏?”玄青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想玩游戏,眼下并不是闹着的时候。
“对。”姜离笑道,“这个游戏就叫,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玄青听他这么说,再结合白天这个土匪所说的话,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俗话说杀人偿命,虽然姜离还活着,但是也差点命丧他手,想要报复也是理所当然。
于是玄青也没有阻止他,反而在屋外替他放起了哨。
姜离蹲在地上,用手抹了些泥土擦在脸上,然后拨乱了自己的头发,制造出一副惨淡的模样,然后潜入了对方的屋子。
这个土匪名叫陈四,在寨中还算有点地位,虽然屋子不大,却能一个人住一屋,也正是如此,更方便姜离动手。
姜离进了屋子,从商城兑换了一只小电筒和一小管血剂,给自己脸上又涂了点血,轻手轻脚地摸到了陈四的床边。
陈四刚上完茅房,一回来倒头就睡,肥胖的身体抱着褥子发出轻微的鼾声。
姜离打开手电筒,惨白的灯光照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戳了戳陈四的手臂,陈四不耐烦地抬手挥了下,并没有醒来。
姜离干脆凑近他的耳朵,用一种阴恻恻的声音说:“……我……死的……好惨啊……”
这个声音带着阴森的凉意,从耳朵灌入,听得睡梦中的陈四浑身发凉,不自然地动了动身体,翻个身想要继续睡。
陈四平时是个睡眠极好的人,今夜却不知怎么总感觉有声音在自己耳边说话,令他十分不舒服,于是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皮,然后猝不及防就看到了姜离凑近的血淋淋脸孔!
任谁半夜醒来看到床边有张满脸是血的脸,都会被吓一跳,严重的可能还会直接被吓死,陈四的视线一对上姜离,眼睛蓦然睁大:“鬼……”
姜离猛地靠近他,带着血污的脸几乎与他贴在一起,狠厉又怨恨地说:“还我命来!!”
陈四张了张嘴,连声音都没有喊出来,突然就翻了个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姜离站起来,低头看了眼晕死过去的陈四,嗤笑了一声:“废物。”
刚说完,他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尿骚味,拿着电筒往陈四的下体一照,发现这个混账东西竟然直接被吓尿了。
明晚还要动手收拾这群人,姜离也没有再多生事端,丢下一句“让你再多活一天”便转身出了屋子。
外面的玄青看他出来,发现他脸上带着血,问:“怎么受伤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这句话中带有不易察觉的关切。
姜离“哦”了一声,举起自己的左手给他看:“为了逼真,稍微动了下刀子,效果还挺好,那个混账东西直接被吓尿了,真是没出息,”
看到他的两根手指上有两处血痕,玄青眸色一暗,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丢给他:“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