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觉得可行,他们钱家家大业大,不需要女婿门当户对来锦上添花,只需要他品性纯良,对自家闺女好便可,姜离各项条件都符合,实乃第一人选,不容错过。
于是第二天一早,钱夫人便去探了钱青青的口风。钱青青一听她提起姜离,脸都红了,如此一来,钱夫人自然也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姜离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会对姜离有意,倒也正常,钱夫人作为过来人,非常理解。
于是便有了午膳时,钱员外打听姜离家中情况一幕。
钱员外听姜离说没有娶妻,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当下便撮合他与自家闺女,哪知话刚说完,姜离还没出声呢,玄青那边就把筷子给折断了。
桌上四双眼睛齐齐聚在玄青身上,玄青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半截筷子放到桌面,语气平静地说:“手抖。”
姜离:“……”抖得有点厉害啊。
钱员外听到玄青的话,连忙招呼下人过来:“快给玄青师傅拿双筷子过来。”
“不必,我吃饱了。”玄青从凳子上站起来,对姜离说,“走吧。”
说完他率先离席,走了几步发现姜离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就见姜离还坐在凳子上,正夹着一块酥炸鱼丸放进嘴里,脸上都是对食物的满足。
玄青:“………”
姜离把嘴里的鱼丸咽下,看到玄青黑着脸看着自己,于是一脸无辜地说:“你看着我干什么?你吃饱了,我还没饱呢。”
言下之意,便是你要走你先走,我不走。
玄青:“…………”
钱员外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似是有些尖锐,不像昨日那般融洽,虽然觉得奇怪,但他也不好问,便站起来对玄青说:“玄青师傅,时辰尚早,要不您再坐一会儿?我让人给您泡杯茶。”
玄青看姜离一副神闲气定的模样坐在膳桌前,边吃还边和钱青青讲话,心里不知怎么像是堵着一口闷气似的,浑身不舒服,比刚才听到钱员外说要把钱青青许给姜离的话还要不舒服。
这种感觉他有生之年是第一次体会,琢磨不清是为何,只觉得心里那股气越涨越大,激得他想立刻走人,但是脚下却怎么也移动不了半分。
看他站在原地不动,钱员外有些尴尬,左右看了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玄青:“玄青师傅……”
玄青冷下脸,甩袖转身就要走人,又听到姜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对了钱员外,你刚才和我说什么来着?”
“哦哦。”钱员外看他主动提起,便也接着说,“是这样的,我家青青……”
他话刚起了个头,就见说要走的玄青突然又转身走了回来,在刚才的位子坐下,不由一愣:“玄青师傅,您这是……”
玄青不答,只是垂眸看了眼手边断成两截的筷子,意思不言而喻。
钱员外迅速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去而复返,而且脸色比刚才又差了几分,还是连忙叫人给他重新备了筷子。
而坐在旁边的姜离,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但是很快便又消散,谁也不曾注意。
唯有与他绑定在一起的系统,感应到他的心情变化之后,出声询问:“宿主大人,您的心情好一些了吗?”
“还行吧。”姜离在心底笑了下,夹起眼前的红烧狮子头吃了一口,发现味道比刚才吃的又好了几分。
有个玄青中途欲要离席这个意外,接下来的气氛不似一开始那般其乐融融,反而多了几分尴尬。
钱员外也说不清哪里不对劲,但是总感觉这一顿饭吃得不太舒畅,好像脖子凉凉的。
膳后,钱夫人和钱青青回了房,钱员外让人沏了茶,才又重新提起刚才的事情来,问姜离意下如何。
姜离婉拒了他的好意,表示自己目前没有成家的念头,只想回老家替父亲把客栈管理好,其余之事暂时不考虑。
钱员外看他说得坚决,心里虽然可惜,但是也不勉强他,只道是自家闺女没有福气。
“钱小姐温婉可人,善解人意,是我没有福气才是。”姜离笑道。
钱员外笑着摇了摇头,吩咐管家把一早就准备好的银票拿过来,双手递给姜离:“您和玄青师傅一路上的吃穿用度都需要用到银两,这是钱某的一点心意,千万别推辞。”
他所言极是,姜离也不推辞,收下银票又谢过他后,站起来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钱员外,告辞了。”
钱员外也站起来,拱了拱手:“先生慢走。”
和钱员外道别之后,姜离和玄青离开了钱府,回到客栈里拿行李。
到了房里,姜离并不急着拿东西,而是把刚才钱员外给的银票一分为二,将其中一份大额的递给了玄青。
玄青正低头收拾自己的衣物,见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他:“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