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三,许锐那边依然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他上周找朱樱请的假,然后就消息全无。润真简直有点担心他因为情感受打击而就此默默退出社联。
不过,周三孟亦斐的课上她和朱樱一起上,顺便搞清楚了许锐请假的事由。
上周末文法学院和信科学院踢足球比赛,许锐因为之前训练过度,脚轻微受伤,本来不能参赛,还要按时去医院挂点滴。
不过没想到周末他还是到了现场,虽然是做替补,也没有扮演什么力挽狂澜的角色,文法学院不出所料地输了。但他还是和大家一起去了赛后聚餐。
没想到聚餐也摄入过度,二伤并发,现在干脆住院了。
“大一的孩子真是活泼热情啊……”朱樱说完后感慨道。
润真默默汗颜,心想下课后要通过孟亦斐关怀一下可怜的许锐。
下课之后,作为助教,她理所当然地得以单独留下来。因为上周期末考的试卷已经批阅完毕,作为助教要协助老师将成绩录入学生系统。
等人都走完了,孟亦斐走下讲台,轻轻揽她一把:“一会儿没课吧?去我办公室录成绩?”
本周气温直线下降,因此孟亦斐把蓝白衬衣换成了法兰绒衬衣,看上去稳重了几分。
他还是习惯用板书演示运算过程,因此右手的袖子总是挽起一截,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
润真点头说好。
他一边将这截折上去的衣袖放下来,一边似笑非笑地问她:“刚刚在说什么呢?上课都不认真听。”
“我听了……”润真微弱抗议,她都没注意到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
下午的办公室,孟亦斐对座的辅导员李老师不在,屋内只有他们两人。
所以,润真借用了李老师桌上的电脑,对着一叠卷子开始录入成绩。
孟亦斐从那堆得高高的卷子上拿走一半,说道:“我来帮你。”
他拿走的一半刚好是别的班的。而本班第一张卷子就是谢书婧的。
润真看到谢书婧的名字,还特意点开系统内的详细信息确认了一下是不是同一个人。
学期已过大半,她却根本不知道谢书婧也选了这门课,可见对方上课次数之少。
不知道谢书婧的考试是不是自己亲自来考,因为试卷得分是一个刺眼的“50”。
对于数学的理解往往在一线之间,因此,这门课拿到90以上高分的人不少,再稍逊一些,只要温习乃至于背出书上的原题,依样画葫芦也能得到七八十分。
但是对于如何也不能理解的人,不及格也不在少数。
孟亦斐不算是一个好说话、容易通融的老师,就像他任教的高数课一样,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给分一板一眼,不留余地。
所以到学期结束,他任教课程的挂科率总会稍微超过平均水准。
润真在心里快速默算了一下期中期末和平时成绩的占比,如果期中不合格,那么期末起码要得到80分以上,才能免于挂科。
她倒是没有冒出太多幸灾乐祸的念头,只是恪尽职守地把50分录入到谢书婧的学号后面。
再往下按部就班登记完几十分卷子,她翻到了自己那一份。
运算式旁划着几个鲜红的勾,纸页最顶端写的分数是99
润真扫了一眼试卷,确认自己这次似乎没有什么犯错的地方。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出声唤道:“孟……老师?”
“嗯?”孟亦斐转过身,手肘支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那个……为什么我不是满分啊?”她有点在意的样子,又小声念了一句,“明明过程都写了,格式也没有错。”
“啊,”不知道是不是她对着卷子太久花了眼,竟觉得孟亦斐有点脸红,“这个分数其实是因为我……有点心虚。”随后他又摆了摆手:“100分或是99分,反正交给你登记,你就随意填吧。”
润真点点头,还是乖乖在电脑中敲下一个99。
少给自己一分,怕自己太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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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实不相瞒我就是那个做数学全靠背题的人(哈哈哈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