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所以,要什么宠幸?白日里营业就够烦的,她可不想晚上还要花时间讨好狗男人。
    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她把书盖在脸上,“午后还要去哭灵,我眯会子,半个时辰后唤我起身。”
    两名婢子轻声应诺,一个去拿了一床薄被盖在膝盖以上。另一个则放轻了手劲儿,轻轻为她活血化瘀。
    *
    午后,王徽妍见凤辇缓缓停下,不得不收起疲惫之色,扶着素芸的手下了凤辇。
    进入寝殿后就看到贵妃那张失望的脸,必然是早来后没见到慕容策。
    “皇后娘娘万安。”
    王徽妍道了句“免礼”顺势打量萧贵妃的新装,总算是符合标准的素服,但那一对隆起的山丘依旧傲然,也不知她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如此八卦都不能让她恢复精神,必是连日劳累所致,总感觉魂魄要离开身体那般。
    少女提裙跪在蒲团上,一阵眩晕迫使她闭了闭眼,依旧挺直了腰背纹丝不动。可不能在此时晕倒,不然母亲知道了又得递牌子进宫聒噪个没完!
    与王徽妍不同的是,跪在她身后的贵妃,依旧想找个合理的借口逃脱这个苦差事。
    午前和皇上提到胸口疼,本想获取他的怜惜却不幸失败了。中午趁机买通一名太医,她盘算着过会子装晕,早早回去歇着另想办法。
    瞧着前面皇后那纹丝不动的跪资,贵妃不屑地翻了翻白眼,都是这不解风情的女人,惹得陛下厌烦不近女色,害她至今没被临幸。
    暗中得知陛下每月去清宁宫两次,半夜都没有要水。
    定是这古板的女人侍候的不好,否则陛下也不至于如此守身如玉。
    她头痛地扶额,眼下先装晕再说。
    “娘娘!”
    贵妃刚要装晕,就眼睁睁看见前面的皇后直挺挺的倒下了,就连倒下的姿势都是如此的标准,无懈可击。
    作者有话要说:  【奴婢】科普:
    鉴于很多读者问为何不是奴才,奴才想必是近几年清宫戏给大家带来很深的印象。
    其实,奴婢一词自古并不是女人专用的,尽管是“女字旁”,但通常指丧失自由、受人奴役的男女,后泛指男女仆人。并且太监对皇帝、后妃等的自称也是“奴婢”,太监其实算不得男人,然后在宫里也是丧失自由受人奴役的人。
    宦官自称奴婢,在史料里也可以见到这样的自称,这是由双方的从属关系确定的。《三朝野记》记载:先朝内阉上疏称”万岁爷“,自称“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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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顾长宁经历了无宠,无子,赐死
    惨死前方如梦初醒——
    ·
    一朝重生,顾长宁的人生三大目标:
    放飞自我and睚眦必报and气死太子
    ·
    在恩人的葬礼之上,顾长宁抱着牌位不撒手,哭成了个泪人。
    纷纷用同情的眼光看向太子,却发现绿云盖顶的太子,哭得比太子妃还要认真。
    ……打扰了,你们的夫妻情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
    太子妃整日醉心招猫逗狗,喝茶看戏,谁知太子不但照单全收还帮她付钱。
    连宁王的牌位都堂而皇之帮她供在东宫后院。
    没多久京城的流言变成了:太子妃前世修来的福分,太子爱妻如命羡煞旁人。
    ·
    努力搞事的顾长宁:狗男人今天又想玩儿什么招数!
    努力灭火的慕容珩:媳妇,你看我改造的如何?
    本文又名《狗男人的话不能听》《今天整狗男人了吗?》《追妻火葬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2章
    重重迷雾中,王徽妍看到两个男人在吵架,并且吵了很久,说一些她完全听不懂的事情。突然画面一转,只剩下其中一个男人独自唠叨半日。她不愿再听,也不清楚自己人在哪里,正在焦急地找寻着回去的路时,突然惊醒,这才明白过来方才只是个梦……
    “娘娘您终于醒了,您昏迷了两日,吓死婢子们了。”是素宁的声音。
    在刺目的阳光之下,随着视线逐渐清晰,床边满脸泪痕的素宁让她忍不住问道:“我昏迷两日?”有些不太相信一向身体健康的自己,为何会昏迷。
    素宁点点头,扶着她靠在大迎枕上,“您当时突然晕倒,随后又发起了高烧。太医说是过度劳累所致,若三日还未醒来,再……考虑试试做场法事。”
    王徽妍尝试着回想方才的梦,只记得事情和自己无关,却不记得细节了。她赶忙摇了摇头,“不用麻烦,”想到自己昏迷了两日,下意识问道:“太后娘娘的梓宫入帝陵了么?”
    “今日吉时入的,您放心。”素宁听着她那沙哑的声音,起身斟了一盏茶,“是贵妃陪着陛下主持的葬礼。”
    王徽妍点了点头,是谁陪着慕容策不要紧,葬礼没有因她出纰漏,也算安心了。
    “怎么是这件?”她发现自己身着月白色的寝衣,皱眉问道。
    素宁嗫嚅着说道:“那件难看的寝衣并不吸汗,也不舒服。况且……陛下只是在您晕倒当日问了问太医您的病情,并未进入寝殿探望……”
    王徽妍松了口气,“让太医们都散了罢,我就是累的。另外,我饿了,还想吃素肉。”真肉不能吃,只好吃素肉解解馋。
    这狗男人表现非常不错,请一定要继续保持下去。
    慕容策莫名打了一个喷嚏,强忍着不耐听户部尚书郑涞哭穷:“陛下,臣知晓赈灾迫在眉睫,可本月军饷要发,如今才从西域购进了一批汗血宝马,总不能让微臣只送马不送饷银罢?”他从袖中掏出绢帕擦了擦汗,“您容臣缓一缓,想个万全之策。”
    “万全?你们全部有难处,说起来皆是振振有词,逼着朕一次次妥协!”
    慕容策倏地起身,狭长的凤眸内满是讥讽,周身透着挑剔之意:“若朕没记错,荣恒你做了五年的户部尚书,三日内想不出周全之策,那便家去教小儿打算盘回炉再造罢。”
    郑涞一张圆脸憋得通红,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余光瞧着天青色素服之下那精致的衣袍下摆,夹带着沉水香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清宁宫可有消息?”
    首领太监吴六一赶忙躬身回禀:“回禀陛下,方才清宁宫来人禀报说皇后娘娘苏醒了。”这陛下也真是别扭,皇后是两个字儿,清宁宫三个字,非要多说一个字……他心里暗叹,看样子皇后是真的不得龙心,晕倒了两日都不见陛下去探望。
    “摆驾清宁宫。”
    慕容策转着手串,撩袍登上了御辇。
    “陛下好记性,今儿适逢初一,正是应该去清宁宫福泽皇后娘娘。”吴六一想着夸赞陛下一番总是没错,却丝毫不知马屁穿了。
    慕容策皱了皱眉头,“朕看你近日话有些多,如今朝廷正缺银子,扣你三月月例,就当支援灾区了。”
    吴六一暗暗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听得御辇内传来熟悉的清冷声:“把奏折送至清宁宫。”
    *
    王徽妍吃饱喝足,正躺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着话本,突然听得殿外的素芸大声唤道:“陛下驾到。”
    她立刻沉着冷静地将话本往床榻底下一扔,放下半面帷账。想起没“装扮”没换战衣!懊恼地咒骂了声,将锦衾拉至脖颈下面部朝里,闭上了眼。
    素宁见自家娘娘动作一气呵成,早已傻在那里。听到寝殿门被打开的声音赶忙下跪,“陛下万安。”
    慕容策缓缓走近,努力逼迫自己看了眼床榻间侧卧的背影,抬手示意平身,“不是说醒来了么?”
    “回禀陛下,娘娘半个时辰前的确醒来,服药后又觉得困倦,便又沉沉睡去。”
    “罢了。”
    慕容策没兴趣再听,转身走至寝殿的另一侧。
    这就走了?王徽妍长舒了一口气。
    “陛下,御案上的奏折,奴婢全部给您拿来了。”
    吴六一的声音就像一记惊雷,在王徽妍头顶炸开。
    狗男人每次来睡都要带上奏折,看来不走了???她猛然想起,今日是初一……
    没有比这个噩耗更加让她难过的事了!
    王徽妍动作缓慢地将自己裹成蚕蛹,本想悄悄滚去里侧,后来一想,这样岂不是太明显了。她就偏要睡在外侧,她是尚未苏醒的病人。
    最好狗男人见她霸占自己位置转身就走,这比较符合他的性子。
    素宁担忧地看着自家娘娘武装着自己,壮着胆子往中间站了站,试图替她遮挡下。发愁过会子可怎么办。
    这陛下就在寝殿内,虽然隔着一道多宝阁,也没办法为娘娘化妆更衣……
    结果,她焦急了一个时辰以后,听到了床榻间平稳的呼吸?
    她瞟了一眼殿内的铜漏,这才刚戌时……娘娘后半夜是不打算睡了么。
    *
    慕容策将奏折全部批完后已经亥时三刻了。
    当他穿着寝袍走到床榻前,见那女人躺在他睡的位置,深深呼了一口气,忍住将她推到里侧的念头。
    看着她的睡颜总觉得哪里不对……
    男人本来已经垂下眼皮,又忍不住再次瞟了过去。
    少女额头浸着一层密密的汗珠,面色虽有些许苍白但却如玉瓷般泛着光,比起每日他见到的惨白强了不知多少。眉似远山不浓不淡,平日里趴在她眼睫上方的两条大虫子算怎么一回事?长睫弯成美好的弧度,就连那唇色透着淡淡的粉,也变得顺眼起来。
    慕容策暗嘲,差强人意罢。刚要上榻,作为强迫症的他,还是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走到那女人前面,倨傲地为她将汗珠擦拭干净。嫌弃地看了看手中的绢帕,扔到了地上。
    “那个混账的慕容老三……一百万两赈灾银他说的倒是容易……该回炉再造的是他!”
    刚迈上床的慕容策急忙扶住床柱,避免了狗吃屎的姿势,他犹如见鬼一般地爬起身瞪视着酣睡的女人,带着惊怒疑惑,寒声问道:“王徽妍,你在说什么鬼话!”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吃着素肉,翘着二郎腿:吓的就是你,我今儿替郑尚书带盐,下一个,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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