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还没有回来。”
小孩子喃喃自语道,又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在保姆的照顾下,该上学的去上学,生活继续像一样地旋转着……即使是强行被人掰到了正轨之上,即使那条路已经被撕得鲜血淋漓。
然而,身为正主的乔冉,只是冷静地一直坐在那客厅之中,也不管那回忆之中的小孩慢慢的长大,变成少年的模样。
他只是像一座雕像一样,旁观着这一切,也没有跟着那个小孩出门,去把他幼年时走过的路,一条一条再走一遍。
乔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差点忘记了,我是怎么死的呢?”
“好像就是18岁吧,我是怎么死的呢?”
时间不断的被拨快,那个身形抽高的少年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少年的神情很平静,很淡漠——那是一种透着麻木的情绪。
“哦……”
“我想起来了,
自己……
是自杀的啊。”
他了然的说道,看到那把刀放在自己手腕之上的少年。
血流了一地,蔓延到了乔冉的脚下。
乔冉一直都是个很淡漠的人,他对自己的生命也不在意,这就是其他付丧神们的看法,而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有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乔冉上辈子,其实已经死过了。
死过了,
所以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上辈子的自己,在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知妙地用一把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只是因为当时的自己意识到了,他的父母是真的死了,不会在自己成年生日的那一天,去看自己了。
面对这个结果实在是太为残酷,太为折磨……
所以,他宁愿自己的生命永远停留在十八岁之前。
——十八岁的前一天。
乔冉坐下了身子,他在等着这个场景消散。
一句轻柔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这就是主公曾经发生的事情吗?”
乔冉的身体,顿了顿,他看见一个亚麻发色的青年用一种很复杂的神情看着自己。
“长谷部……”
乔冉叹息了一声,就像是以前叫他一般,这么轻唤着对方。
他的面色也很平静,似乎已经看开了。
毕竟,他也算是已经死了的。
死人,还有什么可以看不开呢?
“主公……”
压切长谷部伸手放在了乔冉的肩上,像是想要轻轻地拥住他。
男人恪守着礼节的,把那棱角分明的下颚抵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主公……”
压切长谷部颤抖着说,“对不起主公,当初是我们太过任性,太过苛求主公对我们的全部信任,而我们却根本不清楚主公曾经受过怎么样的创伤……”
乔冉摇了摇头。
少年就像是带着笑意一般,拍了拍压切长谷部的肩膀。
“没事,都过去了,反正我要死了。”
压切长谷部听了乔冉的话,神情更是难过,他絮絮叨叨的,像是要把所有心底的话全都说出来。
“主公,如果我们早知道这些事情的话,我们绝对不会这样对您。”
“您的父母,始终欠了您一个生日,您一直对这件事情,非常的遗憾,非常的耿耿于怀……”
“早知如此的话,我们天天都会给您过生日。”
“主公小的时候,父母陪伴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所以您总是一个人恨落寞的在庭院里面自己坐着秋千玩……”
“早知如此的话,我们也会在本丸里面给主公定制一个独属于主公的秋千,轻轻地在主公的背后推着,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陪着您,让您在最高点处能够亲吻到整片天空。”
然后事实上在乔冉来到那个本丸后,他把自己的内心封闭了起来,并没有告诉那些付丧神们自己的需求。而那些付丧神们也唯唯诺诺地停留在原地,就怕自己的一个追问,让本来就冷淡的主人有了些许不愉。
压切长谷部不断用唇吻着乔冉白玉似的脸庞,但是这个动作却不带有任何的情.欲一般的占有。
温柔的就像是告别。
乔冉构想着那个画面,就像是自己童年最缺憾的一角,也有了些许弥补,他不由笑了笑,语气轻柔了许多。
就像是以往一样的,他伸手环在了压切长谷部的脖颈之后。
“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我觉得我还是会很开心的,谢谢你。”
压切长谷部闭上了眼睛,他的神情,透出一种迟暮般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