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国外的汇率不太清楚,说话难免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感觉。韩思博又叹了口气,“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冼子玉心里,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浮现出危机感来。
为了哄他来参加节目,导演组把录制内容说得精彩纷呈。他自己也以为就是来玩儿的,心里还纳闷怎么会有花钱请人玩的节目。
结果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旅途观光的行程卡得非常紧,一个个景点走下来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摄像机里是岁月静好风景怡人,镜头外他们却在为了省车费赶地铁,时不时因为行程估计错误,连饭都没法儿按时吃。
真的很累。跟自己去旅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如果不是碰巧去了西堡路被时肆顺手修复了脚伤,他说不定连第一周都坚持不下来。
即使是现在这样健康的身体,白天兵荒马乱地录制过去,到晚上休息时也总会有自己快要走废了的感觉。韩思博负担着导游的职责,更是劳累。几乎每晚都是一沾枕头就瞬间睡着。
冼子玉渐渐领会到他在旅途开始时的话,并深以为然。
这样一通忙乱,十几天过去,人肯定能瘦一大圈。
转眼旅程已经过半。
深夜,英国伦敦的一家民宿里,临床的人已经打起了呼噜。冼子玉偷偷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来。
白天录节目时是不允许带手机的。每次一收工,他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有没有收到新的微信消息。
连棣果然是懂得他的小心思的。可发来的消息非常简单又规律,只有起床和入睡的时候,除了“早安”“晚安”以外,就什么都没有说过。
好像透着别扭和不肯让步的气息。
冼子玉也执拗,就也只回他这个。两个人聊天记录往上划一划,看起来像两个设置了自动回复的机器人在对话。
这天晚上也是例行公事的“晚安”。
冼子玉也回了个“晚安”过去,接着就没了动静。
明明白天转机拖着在大街上扛着行李一通狂奔,到这里就已经累惨了。可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
他在联系人里划了两下,忍不住去找穆沛沛聊天。
想着……能旁敲侧击地听到点什么消息也好。
结果被他敲出些让人震惊的新闻来。
“我啊,我也没在家。”
“前两天分手了。推了工作出来玩一周散心,正跟常霖一起吃饭呢。”
穆沛沛漫不经心地打字,“其实也没多大事儿。”
“一起吃了两顿饭以后就觉得不对劲了。然后才知道这孙子表面上装得跟朵小白花似的,其实还是想往圈子里挤,上我这儿占便宜来了。”
“前几天还背着我去跟人开房。气不过嘛,一时冲动我就去砸场子来着。”
“后来常霖过去控场,帮我压下来了。你不在国内不知道。”
“那他到得真是太及时了。”
冼子玉吃惊完,不忘给常霖捞点好感度,“幸亏有他帮忙。闹得大吗?”
“可能还是流出一点小风声。不过没有确实的消息放出来,那些小范围的议论我也不放在眼里。”
穆沛沛爽快道,“再说了,又不是我出的轨。被爆出来我也没什么可心虚的。”
“也是。”
冼子玉忍不住暗暗磨牙。
相处了这么久,大家早就熟悉得跟一家人似的了。看着穆沛沛被人欺负,他也觉得生气,“有没有给那个……孙子,一点教训?”
“有啊。”
穆沛沛嘿嘿一乐,“当天晚上老大就把他弄过来了。跟长川长霖,三个人当着我的面轮流揍了一顿。”
“我看那孙子被揍得挺惨,气儿也就消了。早不放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