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终究没能忍得住,些微细小的声音从咬紧的唇边漏出,艾尔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仿佛此时正被架在炭火上烧灼,浑身烫得惊人,而同时又四处发软,尤其是腰的位置。
起初只是觉得很不对劲,很不适应,结果没过多久,他就再也装不了睡了。
男人不知何时也开始灼热起来的呼吸全都洒在了颈窝,与顺着尾椎升腾上来的酥麻汇聚到了同一点,给他一种自己是不是要被烧化的错觉。
暗自肆掠的动作全都被宽松的睡衣给掩饰了,而那只手,竟像是还没有得到满足,在他的腰间若有若无地抚摸过后,就顺着因为紧张而绷起的腰线,探到了下面。
“!”
艾尔利猛地睁开了眼睛,眼里大抵是惊慌失措。
他迟钝的脑子此时终于稍稍地、稍稍地转了过来,总算意识到了男人想——对他做什么。
这个……
这个……
脑子死机了半晌,艾尔利又缓过来了,并且,相当错愕地发现,自己的反应非常不对。
那种事情,他虽然有基本的了解,但对于过程……完全是懵的,毕竟,在此之前活过的几百年时间里,他从来都没有和人做过。
呃,就在刚才,他才条件反射地按住了男人那只让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的手掌。可根据常理,他并不应该按住他。
因为,他已经答应罗曼的求婚了。并且,“做爱”这种事情,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应当最正常不过,跟有没有求婚、有没有结婚无关。
想到了这里,艾尔利呆了两秒,连忙把手挪开,同时还重新把眼睛闭上把嘴合上,摆出一副“继续吧我刚才什么都没做”的认真姿态。
可是,男人却已经从他这青涩——亦或是僵硬得让人完全不忍心继续下手的反应里,看出了与自己的想法截然不同的真相。
“……”
“……”
沉默了半晌,一个隐藏着不敢相信的艰难的声音,终究是响起了。
“艾尔利……没有做过吗?”
“……没有。”
“怎么会——和我……你最早和所罗门结婚的时候,那个我,竟然没有对你做过这种事情?!”
艾尔利居然从男人的声音听出了一丝丝难以置信的绝望,就如同对人生——没错,就是所罗门对自己本人的人生——产生了相当绝望的质疑。
如今的罗曼虽然幸运地保留下了些许记忆,但那基本上是残缺不全的,他只知道自己爱的人是谁,自己曾经因他的离去多么痛苦……
除此之外,其他的内容全部都消失了。
——不会吧……
——不会吧……
——有这么美丽、这么可爱的一位王后,“我”竟然能够把持得住,忍耐那么长的时间……实在是,不!可!思!议!
可以想象,只是忍耐了几个月,在求婚成功后就无法克制心中的火热的这个男人,此时受到的打击究竟有多么沉重。
不过……
冷静下来之后,他大概又能够理解。
能够理解,那个时候的他为何会有那般强大的自制力,也能够理解,那个时候的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就和他现在的心情一模一样吧。
这样的忍耐,正是许诺好的“爱护”的一种。他不舍得让他害怕,更不舍得让他感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惊慌。为此,忍耐和等待都是必要的手段。
罗曼的内心纠结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在有了决定之后,他就是一个非常果断的男人。
“没事没事,今晚就……这样吧。等以后再……”
话虽这么说,还有一点必要的“收尾工作”需要完成才行。
啊,这里指的并不是那注定写不完的工作日志。
此前不紧不慢地挑起了火焰,因为艾尔利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纾解,身为体贴的爱人,罗曼决定来帮助他。
在之后的大约一个小时内,罗曼把艾尔利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滑进他几乎快从胯间掉下去的睡裤里,一只手摸着他的头,用接吻的方式来安抚他。
给出的解释是“安抚”,但实际做起来,却跟理应温柔轻缓的“安抚”沾不上半点边儿。
跟曾把艾尔利震慑住的气势同出一辙,外表软绵绵的男人又展露出了他藏在骨髓里的凶悍,好几次都差点没能忍住,要将他无辜又格外惹人怜爱的爱人拆骨入腹。
光是唾液交换,光是对颜色已变得无比艳丽的唇的吮咬,根本无法让他满足。
所以说,最后的情景就是……
如果人类的肉体可以蒸发,好不容易熬到最后,终于被男人抱去浴室洗完澡、换上新睡衣、再被抱到床上放好的艾尔利,大概早已经因为温度过高而变成水蒸气了。
他头脑空白,两眼发直,估计连自己叫什么名字此时在什么地方都暂时性遗忘了。自然更不可能分出神留意到,男人再把他塞到被子里之后,就一个人重新回到了浴室,大冬天洗了一顿冷水澡。
“……”
“……”
“不行,不对,不行,不对……”
这两个词语,后半夜就在呆滞到天明的艾尔利脑中反复循环,最终,无比坚强地化作一个坚不可摧的决心。
很奇怪……不,确实很舒服没错……但是……
好歹都是男人,艾尔利之前再怎么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在那一晚后他也算是后知后觉地开了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