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困住他的帐把他裹成三百六十度贴身的一个茧,身前,神田川优一边哗啦啦掉着眼泪,手里一张咒符啪一声贴到他的脑门上。
    一边掉,一边抹。
    你、你才是垃、垃圾呢!他大声道,你连垃圾的陷阱都能中!
    神田川优一抹眼泪,把符塞进兜里,跑了。
    我我最讨厌悟了!!
    和诅咒师一起在原地动弹不得的五条悟:
    第17章 废柴的我和最强的青梅竹马(17)
    大街上车水马龙,神田川优的眼泪哗啦哗啦,他从咖啡厅所在的大楼跑出两米,又停下脚步,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
    不管怎么吵架,就这么把悟丢在那,还是太危险了。
    于是他吸吸鼻子,暂停掉眼泪,掏出束缚五条悟的那张符撕掉,然后继续边掉眼泪边生气。
    太过分了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以后再管五条悟他就是狗!
    神田川优越想越委屈,越委屈眼泪掉得越凶,委屈了一个红绿灯,眼泪从马路这边掉到马路那边,视野里出现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
    视线上移,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墨镜,挡在他的身前。
    初次见面,我是石村。男人欠身道,抱歉,优少爷,悟少爷的命令,麻烦您跟我回去。
    神田川优:
    神田川优:要是我说不呢?
    这
    男人顿了顿,忽然四周的几个路人脱下帽子和外套,几秒功夫,摇身一变成为同款同样式的西装男。
    石村: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将您带回去,请您理解。
    神田川优:
    什么玩意?你们是不是串片场了??
    神田川优可能狠不下心,但五条悟显然是来真的。
    黑色轿车内,白色短发的少年抱着膝盖坐在高级的真皮座椅上,病号服外面套了件稍大的针织外套,半张脸埋进胳膊,太长的袖口盖过手掌,只露出一点被冻红的指尖。
    同样红红的还有眼眶和鼻尖一片,他皮肤白,就更衬得可怜,活像被谁欺负了一样。
    这副模样生在和五条悟有七八分像的脸上,让人生出一种恍惚的错乱感。
    石村一重收回思绪,打开副驾的储物箱,从里面拿出一件厚外套,转头递给他,优少爷。
    神田川优虽然跟五条悟生气,但也没想为难他的下属,接过衣服套上,拉链拉到下巴,继续把脸埋在胳膊里生闷气。
    石村一重顿了顿,忍不住多了句嘴,您也别跟悟少爷生气他也是太着急了。
    神田川优从鼻子里哼一声。
    医院打来电话说人不见了,少爷扔下任务就叫我们找人。
    神田川优垂下眼,指尖动了动。
    如果不是您用了咒术,少爷也没那么快找到您的位置。
    神田川优转过眼珠:哦。
    石村一重最后总结,少爷还是很在意您的,他只是不太会表达。
    嗯。
    听到这里,神田川优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他垂眸用手指划拉着座椅,小声嘟囔。
    我才不跟他计较呢
    说话间,轿车已经驶入大门,神田川优歪过头,探了探脖子,奇怪地问,诶?我们不回偏殿吗?
    石村一重回答,啊,您刚醒过来可能不知道,为了出任务方便,悟少爷两年前就搬出去了,现在住在更靠近大门的东苑。
    哦。神田川优应一声,别过头嘟囔,谁要跟他住一起啊
    话是这么说,嘴角却先上扬了。
    直到他远远看到那栋建筑旁边的一队宿舍、以及罩在四周的帐。
    五条家的护卫分为三级,后勤住所由非术师值守、重要客人由二队术师值守,只有最高等级,才由一队术师轮流值班。
    更别提这玩意直接建在了一队宿舍旁边。
    而这个帐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单独强化禁止特定人员进出的帐,还是小时候他教五条悟的。
    神田川优:
    去他的为了出任务方便五条悟这是给他整了个笼子吗!?
    进游戏之前的神田川优:排除万难,我也要和弟弟在一起!
    进游戏之后的神田川优:万难竟是我弟弟。
    神田川优万万没想到,他进游戏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跟五条悟斗智斗勇。
    他走进去,帐就自动闭合,石村一重把他送进屋子,转头就锁了门,开始打电话汇报,门口值班的术师也上岗了。
    显然,这帮人根本就是串通一气的。
    神田川优:
    神田川优又气又懵又委屈,再加上六眼对体力的消耗的确很大,没多久就觉得头隐隐作痛,身体也好沉。
    房间的布局和偏殿基本一样,所以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卧室,虽然这摆明就是个关禁闭的笼子,倒也算个适于居住的笼子。
    敞开的衣柜里挂着他原来常穿材质的睡衣,床上像小时候一样堆了很多棉花玩偶。
    头疼愈演愈烈,神田川优扶着墙走进屋子,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几乎是沾到床就昏了过去。
    一觉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他是被开门的声音吵醒的,神田川优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夹着枕头走出房间。
    玄关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揉揉眼睛道,哥,你回来
    话说到一半,神田川优才意识到,自己在跟五条悟生气。
    他重新抿起嘴,转身又回了房间,把自己埋在棉被里。
    神田川优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反正等晚上五条悟也是要来睡觉的,他才不主动跟这人说话呢!
    他想着想着又困了,困着困着又睡着了,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映在脸上,神田川优瞬间清醒了,他扫视一圈,门好好关着,昨天没拉的窗帘拉上了,他好好裹在被子里,身上的衣服换成了睡衣。
    然而,被窝里完全没有另外一个人来过的痕迹。
    他心里咯噔一声,慌张地爬起来。
    然后一个一个拉开房间的门,终于在自己对门发现了一点点微弱的咒力痕迹。
    神田川优宛如遭遇晴天霹雳五条悟不跟他一起睡了!?
    神田川优:完了,他不爱我了。
    他在家消沉了一整天哪也没去不过本来他也就哪也去不了,外面一队24小时轮流值班,而且这帐是他原来自己设计的,他最清楚这玩意的强度,不仅可以限制他出门,就算被打破,五条悟也会马上收到消息。
    晚上的时候,五条悟终于又回来了。
    这一回,神田川优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理直气壮了,虽然还有点生气,但更加慌。
    五条悟不会是不想理他了吧?五条悟为什么不理他?
    五条悟都不跟他一起睡了?五条悟是不是生气了?
    不对,他生什么气啊我还没消气呢!!
    神田川优气呼呼地把冻好的冰块扔进可乐里,又慌又生气,整个人矛盾像硬吸在一起的磁铁两极。
    开门声终于响起,神田川优一激灵,转身对上自家哥哥的眼睛。
    他不自然的移开视线,两手背后,手指不停转着身后的玻璃杯子。
    磨蹭了好久,才小声道,哥你喝不喝可乐。
    空气好安静,神田川优却不敢去看五条悟的脸,即使在六眼的视野下,不抬头他也能看到对面人的样子,他还是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可能,大概,也许。
    就是很怕再看到一次五条悟冷漠的眼神。
    那种好像,他和其他所有人都一样的眼神。
    身前的人仍然没有回应,神田川优紧张地蜷起手指,扁起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他吸吸鼻子,转身打算把可乐端走,你不喝算
    迈开半步,胳膊被人抓住。
    笨蛋。五条悟臭着脸把他手里的可乐端走,没好气道,喝这么多,你想猝死吗?
    神田川优一愣,结巴了一下,没、没有
    那个。
    两杯可乐,不会猝死的吧?
    不要脸一次之后,第二次就很容易。
    第二天晚上,神田川优试着做了布丁,虽然糖加多了齁甜,但是五条悟居然面不改色的吃完了。
    第三天晚上,神田川优无聊拉着他玩游戏,被五条悟打了个十连胜,快哭了的时候终于翻盘一局。
    第四天晚上,神田川优复盘游戏发现昨天翻盘的那局不是他牛逼,是五条悟放了水。
    神田川优:
    神田川优像只扩展领地的章鱼,每天小心翼翼向外伸出一点触手,确定安全就再进一步。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
    五条悟一进门,就被一个飞扑,五条优揽着他脖子两腿架在他身上,穿了件白虎的半袖睡衣,带耳朵的兜帽把脸遮住一半。
    抬头才露出那双亮晶晶的蓝眼睛,啵一口亲在他侧脸上,期待地看着他。
    悟我今天准备了大餐哦!
    所谓大餐,就是布丁+大福+甜牛奶。
    五条悟看着桌上明显糖分超标的套餐沉默半晌可耻地心动了。
    他合起双手,我开动了。
    五条悟一边吃,神田川优盘腿坐在旁边,手按在中间,身体不老实地左右晃来晃去。
    神田川优:哥,布丁好吃吗?
    五条悟:嗯。
    神田川优:哥,牛奶够甜吗?
    五条悟:嗯。
    神田川优趁热打铁:哥,我想出
    五条悟一口布丁塞进他嘴里,斩钉截铁道。
    不、可、能。
    神田川优:
    神田川优也生气了,他咬住勺子,用力打算把布丁抢回来抢、抢不动。
    神田川优委屈极了,为什么!我都在这里憋了好久了!
    因为,你弱。五条悟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等你能把勺子从我手里抢走再说吧。
    神田川优:
    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个欠揍的小鬼是谁啊!?
    他哥从前不是这样的!!
    他,真的,要生气了!
    气氛急转直下,空气好像要凝固了。
    神田川优抿起嘴,深吸一口气,冲他做了个鬼脸,我不管!我就要出去!略略略!
    说完,就气呼呼地跑回房间了。
    乌云遮住圆月,只留下斑驳的树影。
    月光被百叶窗帘切割成整齐的条状,白发的少年蜷在被子里,头埋进臂弯。
    他等了很久房间的门还是静静的关着,完全没有要被打开的迹象。
    已经一个星期了。
    这一个星期,都是他自己睡。
    算起来,这好像还是他们第一次吵架这么长时间,而且,也是他第一次这么久不跟五条悟一起睡。
    一个人的房间冷冰冰的,家具的影子随着月光的角度缓慢挪移,张牙舞爪好像什么怪物。
    神田川优垂下眼帘,手指攥紧身下的玩偶。
    不知不觉间,布料上洇出一片痕迹。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门悄悄被推开一条缝,月光照亮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五条悟无声地走进来,身边看似空无一物,却没有和任何东西实质接触,他的视线落在被掀开的被子上,伸手拉到盖住脸。
    然后坐在那小半截露出棉被的脑袋旁边,揉了揉那个熟睡的脑袋。
    第二天,神田川优起床,坐在门廊前发呆。
    虽然昨晚和五条悟说就要出去,但是事实上,到底该怎么出去,神田川优自己也没有头绪。
    他可能打得过一队的巡逻人员,但是一旦五条悟自己抓他,他还是要歇菜,况且,这样也没什么意义,不过是在徒增麻烦。
    他想要的是一个正当的、他哥管不到的、出门的理由。
    神田川优正发愁,忽然从墙外飞来一个纸团。
    他下意识开了无下限,纸团停在他身边三厘米的地方,神田川优把静止的纸团抓下来,上面写了三个字。
    【看上面】
    他抬起头围墙边露出半张熟悉的脸。
    神田川优一愣,随即惊喜道,夏纪!
    对啊!巡逻的人是一队的,平贺夏纪也是一队的来着啊!
    他忽然有了个想法。
    年方十八,身长已经超过一米八的黑发青年单手翻过围墙,帅气落地,朝他挥了挥手。
    优,早上好啊。
    一个纸团飞速袭来。
    平贺夏纪下意识一抓,疑惑地抬起头,就看到身前的白发少年揣着袖子,眨眨眼,向他伸出手,诱哄道。
    对,夏纪乖拿给我。
    平贺夏纪:我又不是狗!!
    咳咳抱歉抱歉。神田川优咳了两声,移开视线,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这一天晚上,五条悟回来的时候神田川优已经郑重地等在门口了。
    悟!他理智气壮道,我有事要跟你说!
    五条悟哦了一声,脱下外套,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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