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向昱新捐赠的那些仪器以及后面的安排,光是支付给洋医生的这个数字,便着实惊掉夏槐的下巴。向昱新为治好他母亲真是毫不吝啬。夏槐也相信,让母亲去美国接受治疗,兴许很快就能痊愈。
但他不能这么做,向昱新的这些钱是吸着他人的血赚来的钱,他的母亲凭拿这些钱去治疗,即便痊愈后也会一辈子在良心上过不去。
夏槐跟洋医生说:“你把你目前为止花费在我妈身上的这些资源,这些时间,以你的定位换算成价钱,然后拿九千万美金扣一扣,剩下的这些钱,去治疗那些没钱看病的病人。要是还有剩,麻烦你捐给戒毒所。”
洋医生面露难色:“夏先生,这不符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你这样做既坚守住职业道德,也真正做了些有道德的事。而且,还能替你那位死去的老板赎罪。”
在夏槐的劝说下,洋医生无奈应允,当真去悬壶济世了。
夏槐让母亲转回小病房,一有时间就会来医院陪她聊天说话。夏槐没空的时候,尹舜也会经常来看望她。在俩人的陪伴与照料下,夏妈妈虽没有接受国外更好的治疗,健康亦日益好转。
再后来,夏妈妈几乎不会再陷入昏睡状态,也愿意走出病房四处多多走动。夏槐和尹舜常常带她做适量的跑、走运动,久之,夏妈妈神志逐渐清晰,竟康复到能和人正常地聊上两句。
医院说,按这样的速度恢复下去,明年兴许不必住院,回家定时吃药就行了。
日子悠悠转得快,夏槐两年学习接近尾声。
两年前夏槐入学前,白泽廷给刘局上报的意思是,让夏槐读完两年警校硕士,毕业后让警局直招。
然而在这两年的学习与经历中,夏槐的心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对犯罪心理学产生了兴趣,并觉得以他目前的学识,还不足以掌握这个领域的工作。
夏槐打算兼职学校的助教,继续攻读博士学位。
因为这个决定,他又去跟白泽廷钓了一次鱼。
这一次,夏槐的鱼钩总算成功扔出去。
他先跟白泽廷道歉,再说明自己内心的想法。不参加公安联考,不接受警局直招,夏槐感觉这样的“拒绝”,辜负了当初白泽廷对他的期望。
“你想接着读书,跟我道什么歉?你以为我让刘局推荐你进警校,就是为了让你以后来警局为我工作吗?”白泽廷叼着烟笑,“我当初只是认为你有潜力,值得被深造。在我的能力之内,我给你指了一条未来的路。但你未来的路想怎么走,没人能强迫你。”
夏槐怔了许久,说:“白队,谢谢你。”他很感谢白泽廷当初给他这样的机会,让他知道,原来他还能变得更好,未来的人生,还能再走这么远。
夏槐一边准备攻读博士,一边在学校当起助教,除了领取助教这份工资外,每学期还能领取学校的补贴以及奖学金。再加上学宿费全免,日子总归没以前那样苦。